“刚刚好。”天使X揭开电饭煲,从里面传出来“咕嘟咕嘟”沸腾的声音。他拿起碗,盛起两碗粥,端到餐桌上。
餐桌上的桌布刚好接到微弱的月光,让我依稀能看到桌上的饭菜和对面的天使X。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嗅了嗅饭菜的香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夺过碗来先是尝了一口稀粥。本来饿得想狼吞虎咽的我,在第一口粥进嘴的刹那就驳回之前的想法,而决定细嚼慢咽的,品尝其中的滋味。米身圆滑,稀粥粘稠,粒粒米都带着弹性,咬起来就想是米粒在嘴中跳动。当你每咬碎一粒米,都会品尝到蕴含在米粒中的天然香气。
“真香,”刚出锅的粥,还很烫,我张着嘴一边像小狗狗样的散着热一边赞道,“这就是你早上给我做的那个吗?”
“是啊,早上你没有吃,我就放在冰箱里等着晚上给你热热了。不是头一顿,可能味道不是很好。”他拄着下巴看着我。
“不会啊,很好吃啊。”我捧着碗,吹吹气,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饭,时不时闭上眼睛嗅着饭香,仿佛置身在稻花乡里一样。
“吃菜,吃菜!”他把盘子推到我的面前。
我含着满口饭,使劲的点着头。伸出筷子夹起一片炒蛋,放在嘴里。酸酸的,甜甜的,和平常的西红柿炒蛋的味道不大一样。平时做的都是酸咸口的,而这个偏偏甜了许多。当然不会是把糖当成了盐,味道很均匀,而且隐隐含着食盐的鲜味,应该是故意做成这样的。
“怎么样?合口味不?”他问着。
“好吃,好吃。你怎么想到要做成甜的啊?”这个西红柿炒蛋很合我的口味,我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的资料里就是这样做的。”他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自从离开家,我就没有什么时间来打理自己的生活。每当没有时间的时候,都是泡面充饥,更有的时候连吃泡面的时间也没有。
餐桌上的一盘菜一碗粥,成了在冬天之中能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家,想我的妈妈,想我的爸爸,想我的老邻居们。喉咙中一时哽咽,咽不下去饭。,眼中积满了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转。
“怎么了?不好吃吗?”天使X看我的表情奇怪,慌张的问我。
“不……不是。”我抬起头,尽量不让思念的眼泪滑落出来。
他站起来,伸手在我的眼下一抹,正好接下溢出的第一滴泪。我微微歪了下头,他的手错过了第二道泪。我自己伸手将眼泪擦干,强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哭了。”
他默不作声的回坐到对面,躲在了月光背后的黑夜之中。
“我可能太想家了。”我擦干眼泪向天使X解释道。
夜色中他的眼神充满迷茫:“想家?什么叫想家?”
再高的仿真度也没有办法体会出人类的眷恋之情,我也搪塞的向他解释道:“想家,就是,就是很想回到的某一个地方。”
“是吗?”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眼睛一直左右晃着。
这时,一片云遮住了天上的弦月,霎时间屋内一片漆黑。趁着这个工夫,我重新整理了下心情,做了几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