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又羞又臊,虽然平时她和许博薇、陈澜星也会没羞没臊地幻想,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壁咚、法式长吻,可这还是头一遭看到现场直播,而且还是祁鹜。
闻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赶紧转身,扶着扶手轻手轻脚地出了安全楼道。
好丢人啊,幸好没被发现,不然,三个人要尴尬死了。闻莺平缓着呼吸,一路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比猴屁股还红的脸,打开水龙头拍了点儿水上去。冷静,冷静,不能让表哥看出端倪,既然他没说,肯定是想保密。
闻莺调节完情绪回到包间,刚打开门,就见文夕月已坐会回沙发,和步娇靠着头说笑,听到门响声,她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波光潋滟、十分动人,但看清是闻莺后,明显楞了一下,但随即弯了弯嘴角,又和步娇说笑去了。
闻莺扫了一眼,看到祁鹜还没回来,便猜测到文夕月刚刚的含情脉脉是给祁鹜准备的了,她看着文夕月搭在步娇肩头的胳膊,心想靠那么近,你不怕步娇闻到你身上的男人味吗?
“莺莺,你是要出还是进?”
闻莺扭头,见祁鹜端着两盘水果,含笑看着她。要是往常,对上祁鹜这样的笑容,她会有些不好意思,甚至会做一做白日梦,认为祁鹜只对她笑得这么甜。可见识了他对文夕月的热情后,她醒悟了,这不过是祁鹜最普通最正常不过的笑,没有一点儿多余的意思,可以给她,也可以给别人,她不过是他生命中最普通的一位过客,也许能算得上是朋友,但绝不会再多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从不开始就知道,但却从此刻开始承认及面对。
他这么迷人的一个人,肯定会有女朋友,与其是其他人,闻莺发现,天仙一般的文夕月好接受得多。他们两个,男的俊朗女的娇美,再般配不过了。
闻莺觉得她应该为两个人祝福。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难过?
在她不知道祁骛有女朋友的时候,他是她的。在他有了女朋友后,他就是“她”的了。
闻莺想到这儿,自己也笑了起来。她从祁鹜手上拿过一盘水果,微微一笑,“当然是进去了。”她装作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把水果放到到杜宁佑面前,“吃水果。”
“你吐口水了吧?”杜宁佑拿着勺,扒拉来扒拉去。
“没吐口水,放个屁喷上面了。”闻莺翻了个白眼,把果盘拉到自己面前,“爱吃不吃,不吃我吃。”
杜宁佑看闻莺绷着脸,心情似乎不佳,捅了捅罗熠胳膊。怎么回事?你的小女友敢给我使脸色了?
罗熠求饶地看向杜宁佑,心道知道她心情不佳你还往枪口上撞?“学姐,你不是去洗手间了吗?”
“是啊,去洗手间了。”闻莺叉了块香蕉,“刚碰到表哥的。”
“哦。”罗熠声音里有些低落,你们一个去洗手间,一个去拿水果,还脚前脚后回来,真的不是商量好的吗?
“啧,”杜宁佑拍了下罗熠的肩膀,“又吃醋啦?哎,我说红绿灯你能不能检点儿,别老当着我弟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想让我弟变成下一个他啊。”
闻莺习惯了杜宁佑拿她和罗熠开玩笑,并不在意,而且她心里还缠绕着祁骛和文夕月的事儿,也没心情搭理他。但是,“下一个他”是谁?闻莺顺着杜宁佑下巴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虞敬尧缩在单人沙发里,面前的桌子上十来个空啤酒瓶,此刻正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半瓶红酒自斟自饮,举手投足间散布着落寞孤寂的气息,眉皱得能夹死苍蝇,脸苦的能滴水。
闻莺打了个冷颤,“他怎么了?”
“欧阳老师出国了。”罗熠把脑袋往闻莺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
“啊?不要他啦?”闻莺心说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怎么都是劲爆的消息,要是有人告诉她杜宁佑是同性恋她都能坦然接受心里翻不起一点儿涟漪了。
“也不是,”罗熠支支吾吾地,又担心被虞敬尧发现,所幸拿出手机,把欧阳晴发给他的短信给闻莺看。
罗熠,我出国了,请代为照顾阿尧,万分感谢。
“这就是分手吧?”闻莺又看了虞敬尧一眼,赫然发现,刚才还剩小半瓶的红酒,此刻就剩一个底儿了。她的同情心顿时泛滥,觉得虞敬尧这样一个外表不羁但内里却极为痴情的人,轰轰烈烈地爱过却被甩,太值得同情了。对比起来,她那点儿小痛小痒就跟被蚊子叮过一样,都不用治疗,自己就好了。“你们要不要劝劝他啊。”
“劝什么?失恋喝喝酒,发泄发泄就好了,越劝记得越深。”杜宁佑一副经验满满的样子,“没事,让他喝,喝醉了睡一觉,什么心痛肝痛五脏六腑痛都没了。明天下午才有他的戏,不要紧,让他喝个够。”
闻莺不了解男人失恋恢复模式,可看着虞敬尧面前那不要命的架势,还是有些担心。她不赞成地瞪了杜宁佑一眼,心道,冷血动物,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人家都受伤了,你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你失恋的时候,我肯定批发一卡车酒给你,让你喝个够。
但她虽感同身受,可和虞敬尧平时关系也一般,贸然去劝慰不仅起不到好的效果,也惹人注目。如果他的队友去就比较合适了,闻莺转头看向罗熠。
罗熠朝她点点头,拉着他旁边的蓝闵一起去劝虞敬尧,接着,柳俊熙和牛泽芼也过去了,四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虞敬尧把瓶子往地上一摔,随后挣扎着站起来,到点歌机上选了一首,切掉了步娇和文夕月的歌,两个人看着虞敬尧通红的双眼,谁都没说话,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