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姑娘暂避一避。”玉奴当下把子涵扶起,转动床上的一个玉枕,床后的一个木板块被推开,露出一块木壁,拉开木壁上铁环,用力一提,木壁被掀起,走进去原来是个暗室。
暗室较为窄小,暗室内中却放置着一张简陋的桌子、一把太师椅。
她被放置于太师椅中。正对面是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中年女子约摸三十来岁,凤髻露鬓,身着素衣,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貌色清丽,纯朴秀美。
她不禁好奇起画像中的女子,她究竟是谁?为什么暗室中仅有这一张画像?是穆珂野的暗恋情人吗?
也珂·擎天走遍了穆王府角落后,便径直地朝穆珂野的寝宫走来,穆珂野紧随其后。
室内突然传来也珂·擎天的声音,“穆野这么多年都是孤家寡人,和妃都一直惦记得嘱咐朕给穆野说门亲事。不知穆野可有中意的人?这回朕是顺便过来看看穆野可否有暗藏美人,好让朕解了和妃出的难题,给你赐了婚,了结和妃的一件心事。”
穆珂野笑了笑:“臣让和娘娘和大汗费心了,臣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也珂·擎天不言,双目紧盯着穆野寝宫内的黄梨木雕花大床,雕花大床上空无一人,他略感失望。正欲离去,突然他眼角一瞥,眼睛便落在了桌上的玉枕上,他转身望着也珂·穆野笑了笑:“穆野,鹰朝的皇妃—林若瑶我想你不会陌生吧,她在战场上被我擒到了,现在被人掳走了,下落不明。”
穆珂野淡淡道:“臣略有所闻。”
“她对我乌子国很重要,如有任何人发现她的踪迹敢藏匿不报,朕定当严惩。”他顿了顿接着道:“有探子来报,她就藏身在我们周围,你说他会藏在哪儿?”
隔着木壁,暗室内,子涵却听得较为清晰,她心一慌,只得忍住疼痛紧捂着唇,迫使自己不要发出声音。这里就在暗室中,也许也珂·擎天只是吓唬吓唬而已,只要自己不出声音,就没事了,这么想着,她便静下了心。
沉沉的脚步声渐渐飘远,暗室外渐渐静了,子涵这才叹了气,过了许久,她便听到转动木板的推拉声,铁环被提起声,穆珂野进入暗室,横腰抱起子涵,穿过暗室,柔声道:“你还好吧,委屈你了。”
子涵有一肚子的疑问,随即便问:“你认识也珂·擎天?”
“嗯,他是乌子国的皇帝。”
“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乌子国的大臣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什么身份?我也好奇我是什么身份。”
子涵望着他一时无语。只好问道:“为什么会有个暗室呢?暗室中的画像上的女子是谁?”
他身子猛地一震,俊眉深锁,眸子里迸发出森寒的光芒,带着浓浓的怒意,无尽的疼痛,冷冷道:“暗室中的画像?那是个****,不准提起她。”
子涵暗忖,此人一定和穆珂野有着很深的渊源,一定是很伤了穆珂野的心吧。
他沉默无语。寝宫陷入了寂静,直到玉奴端了碗粥进来,才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对不起,我刚刚失态,喝粥吧。”他将子涵扶起靠在床头,拿着个软枕把子涵的头垫好。
他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子涵。
子涵羞涩地道:“我可以自己来。”接着脸上浮现绯红的色彩,他猛地被她的娇羞摄去了心魂。
她伸手欲捧过碗,却显得力不从心,只好任由他去。
不一会儿,玉奴便慌张地叫嚷着:“王爷,大汗,大汗来了。”
也珂&;amp;#8226;擎天不理会玉奴径直地走进寝宫。
众人都措手不及,床幔被急急地放下,寝宫内的情景立即由刚才平静转变为无声的混乱,空气都变得异常的紧张。
也珂&;amp;#8226;擎天满腔怒意双眸瞪着薄纱床幔,沉声说道:“穆野真是好雅兴啊,大白天的也能睡得着。”
穆珂野故做惶恐,下床跪立,缓缓道:“不知大汗光临,有失远迎,请大汗恕罪。”
也珂·擎天在床沿站立,得意地笑道:“出来吧,不必躲躲藏藏的,朕知道你在这里。”
子涵吓得屏住呼吸。
良久后,也珂·擎天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僵持,他下了一咬牙,走近床沿,一只手落在薄纱床幔上。
穆珂野突然站起直视着也珂·擎天,喝住了他,“望大汗自重。”
“放肆,你敢对朕这么说话。”语声中带着浓浓的怒意。
穆珂野不甘示弱地盯着他,嘴里却淡淡地道着:“大汗光临穆王府,臣顿感荣幸,战火近在咫尺,还望大汗以天下为重,臣请大汗移驾清风阁共商对敌之策。”
穆珂野话中的含义,也珂·擎天岂有听不出之理,他心中顿悟,穆珂野是公然地开始挑衅,公然地开始威胁朕。穆珂野你纵使隐藏的再好,也终是要露出你的真面目。你的不满已经开始要流露了,你终于要给朕一个机会了,给朕一个除去你的机会。
他依旧急于掀开床幔,对穆珂野的话不以为然。
床幔前两只手缠斗在一起,屋内两个男人显然已经到了怒气勃发、无法抑制的程度。
也珂·擎天脸上激起了沉郁的怒气,冷冷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穆珂野直视着他,一脸的坚决,冷冷地笑了笑。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
“住手。”薄纱床幔中,传来一声冷淡地喊停声。
也珂·擎天嘴角这才露出一丝得意地微笑:“你终于忍不住了。”
子涵盯着他淡淡道:“放过穆珂野,不要追究他。我跟你走。”
他凝望着子涵,笑吟吟地道:“美人,真是知时务者,朕不会亏待你的。”转身对着门外的侍卫下令:“来人,将美人给我带到玉泉宫。”
随即,一群宫庭侍卫蜂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