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往前挤,不知谁将柯子涵往前推了一把,子涵往前进了一大步,惊慌中忙抬眼,只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瞧,那膀大腰园的富家公子哥便是一脸的轻鄙神色,轻蔑一笑:“我当是谁敢同本公子比试,原来是个乳嗅未干的小白脸。”此语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子涵心想,我不和你这个没大脑的人一般见识,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回了句:“无知”。
“你骂我什么来着,无知?”那膀大腰园的公子哥还真是听觉灵敏,子涵小声嘀咕一句,他竟听得清清楚楚,他甩一甩衣袖,冲冠怒发,似要把子涵活剥了。
子涵心想,我骂就骂了,还怕了你不成,若不是杀手在后面,不想再节外生枝,我还真想破口大骂。子涵一脸的愤愤,正要开口,听见客栈里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王公子,你昨日已败下阵来,今日已失去比赛资格,请你退下吧。”
那膀大腰园的王公子把玩着手中纸扇,一幅志在必得的样子,得意洋洋道:“云心怡,虽说你是洛城首富之女,我爹也是洛城县响当当的知县,我干外公还是当朝的国舅爷,谁不卖我爹个面子,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要什么有什么。像我们这样的门当户对,你不跟我,跟谁,跟这个穷书生吗?”
洛阳客栈里,一个外表殷实富相大腹便便的男子走下了客栈门口,站立,“王公子,请回吧,老夫恕不远送了。”
那王公子哪里肯走,大声呼喊,“云世伯,在下仰慕心怡已久,就让心怡嫁给我吧。”
云老爷眼都不眨一下,淡定地说:“王公子,小女不才,不敢高攀,王公子请回吧。”
“你这老不死的,我看上你家心怡是天大的面子,是你祖上积德,敬酒不喝,喝罚酒。”那王公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来人,把他给我请出去。”云老爷大声一喝,客栈边的两个护院匆匆下来,拉住王公子,那王公子挣扎着,正要破口大骂,见客栈边的十几个护院缓缓靠近,似有不甘,便泯了泯嘴,临走前,放下话来:“云守日,你这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看我干外公什么收拾你。”
王公子连拖带拉地被请了出去。人群小声议论着,“这王家京城有人不可一世,这云家也不是好惹得。”
“是啊,这云家不仅财大气粗,在京中还有人,听说云首富还和钰王爷是忘年交。”
“那云老爷干脆得把云小姐嫁给钰王爷得了,干吗还要比武招亲。”
“可不是,这云老爷当然乐意,这云小姐听说也没什么意见,就是这钰王爷好像是有心上人了,云小姐一气之下,来了个比文招亲。”
“你这消息是哪听来的?可靠吗?”
“我侄女是云小姐的贴身婢女,她说得能有假吗?”
慕容辰钰被提起时,子涵心里的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了一下,神色暗淡了下去。身后,穆珂野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微皱了皱眉。
子涵突然回头,拉着穆珂野的手,欲离开,她本能地将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片刻,脸色一僵,没去留意那些杀手已乘云家护院拉王公子下去时从人群中挤进了不少。杀气更近了一步,什么办才好呢?人群要是散去了,这穆珂野功力还没全恢复,还不死定了。对了,有了,这云家不要有很多武林高手护院吗,如果可以让云家相助的话,她突然有了点子。
她拉着穆珂野的手,往前走,走到众护院中。她站住,用纸扇尾指了指穆珂野,介绍道:“在下的表哥,穆珂野,前来参加比文招亲的。”
“穆公子,你将拿什么来搏我家小姐的欢心呢?”粉衣婢女望了望穆珂野笑道。
“对不起,在下已有意中人了,是舍弟胡闹,失理了,实在抱歉。”穆珂野淡淡道着,冷眼盯着子涵一脸的不悦。
“你不参加,难道让我参加,你真是混球。你知不知道,杀手就在后面。”柯子涵嘀咕着,回头一望人群中蠢蠢欲动的杀手,狠狠瞪了穆珂野一眼。她心里铁定了主意,先躲过眼下的危机再说。她傲然抬头挺胸,近前一步,双手作揖,行了个礼,“在下柯子涵,愿参加比文招亲。”
身后,穆珂野一脸的惊鄂。
“柯公子,可知道,这是比文招亲,不可儿戏。”云小姐淡然道。
“云小姐,适才冒犯,实际上在下对小姐一见倾心。”子涵已然下定决心,冒险一试,躲过眼下的危机,再向云小姐谢罪。
粉红少女心想,还是小姐魅力大,柯公子原来是喜欢才故作姿态,觉得沾了自家小姐的光,很有面子,得意洋洋笑道,“柯公子,你可备了什么礼物来搏取我家小姐欢心?”
“在下穷书生一个,家境贫寒,唯一的传家之宝凤佩又被劫,没有什么礼物馈赠小姐,不过在下心想小姐也不是俗气之人。在下愿赋诗一首赠小姐,希望小姐不嫌弃。”
云心怡轻点一点头。
子涵得到云心怡的首肯,便朗朗诵上一首司马相如的凤求凰,略改动文中两字,“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客栈,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柯公子真是文采风流,该柯子公出题了。”楼上云心怡投于一微笑。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柯子涵笑道,轻摇纸扇,心里寻思着,这云心怡是才女,如果同她比诗,未必有胜算,要稳胜一定得取巧,难一难她。出什么难题呢?突然灵机一动,脑筋急转弯。
柯子涵淡淡一笑,“在下的题目是个迷题请听好:大街上,有个人仰着头站着。旁边的人以为天空中有什么好看的东西,都跟着往天上看。可天空中什么也没有。你猜那人怎么说?”
“答案是:她在看云。”云心怡笑道。
“不对。”
“答案是:她在想事情。”粉衣婢女抢道。
“也不对。”
“天空中都没有什么,那个人是不是有病啊。”人群中议论纷纷。
“说不定是这位公子故弄玄虚,唬大家吧,根本就没有答案。”
“一定是的。”
云心怡细想一会儿后,自觉答不出,便笑道:“对不起,云公子。这题我输了,请问答案是?”
柯子涵笑道:“答案是:鼻血总算止住了。那个人因为流鼻血而抬头。”
“呵呵,柯公子,虽然取巧,但也合情合理,小女子佩服。”
“我的第二题,题目是:请公子以春为题,随意赋一诗吧。”
“在下不才,就是以春晓为题,随意赋一首吧。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文字上清丽自然,流动宛转,有如云霞舒展,水泉潺缓,自如欢畅,悠闲跌宕;从画面看。又分明是一幅生意盎然的群鸟鸣春图,是那样神韵飞动。敢问云公子可会绘画?”云心怡面红耳赤地问道。
柯子涵打量着眼着的女子,从她对春晓的理解和评定,可以看出她是个富有才气的女子,从比文招亲中,可以看出她大胆张扬,美丽而不做作。如果自己是男子恐怕早已迷恋而不可自拔。可惜了自己是个女子,是个无断袖之癖的女子。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向云心怡求助。
此时,人群中,明泰死士分散在人群的角落内,正默不作声,目光紧盯前方的子涵和穆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