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青年与中年汉子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仍然未分胜败。突然中年汉子一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险些摔倒。
正此时东边宾客中一个身着白衫的少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他随即知道自己失态,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场下有了这变数,但见场上青年剑锋一转,喝到:“看剑”。直刺中年汉子眉心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中年汉子卯足了劲儿一剑上挑。
“铮”的一声,那青年终究还是相较于中年来说力气过小,双剑碰撞之下反震之力竟使得青年手中长剑脱手而出。那中年汉子见机剑尖下压,停到了青年咽喉处,此时胜负已定。
中年汉子拱手一礼:“李师弟,承让,承让。”
那青年本欲取剑再战,但见对方早已收剑入鞘只得拱手还礼:”多谢许师兄手下留情。”
但见场下一白衫少年连忙拍手叫好,一下吸引了场上场下所有人的目光。少年见无人响应只得缩了缩头,安静了起来。
那长须老者满脸得意,微微一笑,说道:“胡师弟,眼下我剑阁以胜了三场,只怕此次三王爷召集我等要以我剑阁为主青山剑派为辅了,胡师弟你看还比下去吗?”
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强忍怒气道:“冯师兄果然调教的好徒儿。”冷哼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那长须老者名为冯清源是东延剑阁的现任阁主,那中年男子名为胡公略则是青山剑派的宗主,这两家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的剑法大派,此次比剑皆因受三王爷相邀来皇都共谋大事,两家及众江湖人士为了选出一个主事者这才有了这场比斗,眼下众人以两派为首约定比斗五场眼下剑阁以然胜了三场,这结果自然是十分明了。
西首锦凳上所坐的则是别派人士,其中有的是两家掌门人共同出面邀请的公证人,其余则是前来观礼的嘉宾。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知名之士。只坐在最下首的那个白衫少年却是个无名之辈,偏是他在许姓汉子险些跌倒时嗤的一声笑。在加上刚刚比斗结束时的起哄。
让其认为这青年不知天高地厚,竟他的得意弟子打出虚招诱敌之时,失笑嘲讽。在加上比斗结束的拍手叫好,更是让其大为恼火。
当下冯清源笑道:“胡师弟派出的五名弟子,剑术上的造诣着实可观,尤其这第四场我们赢得颇为侥幸。李师侄年纪轻轻,剑法居然连到了这般地步,前途当真不可限量。”
说着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转,瞧向那白衫少年,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我剑阁微末之技获胜,这位小兄弟似乎颇有些不以为然。相必小兄弟的手段定是比小徒高明,便请小兄弟下场指点小徒一二不知如何?
“还未请教小兄弟大号如何称呼,又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那青年微笑道:“在下姓南,单名一个易字,略懂一些武艺,并没有什么师父,只是刚才我看他二人比剑时那位兄台险些摔倒,忍不住就笑了,并非对对剑术有什么质疑。”
冯清源听他言语中豪无恭敬之意,不禁心中有气,道:“那有什么好笑的?”南易把玩手中的玉石,轻描淡写的道:“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冯清源听他说话越来越狂妄,不禁气塞胸臆,老脸都被气成了酱紫色。
但见此人与场上武林人士并无瓜葛,当即说道:“小鹏,人家笑你呢,还不下去讨教讨教。”
那许姓中年巴不得自己师父有这句话,当即下场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沐晨道:“南兄弟,请了!”
南易随意道:“很好,你练吧,我可以在一旁品评。”
此时南易仍是坐在椅中,毫无起身的意思。
许小鹏登时脸皮紫胀,怒道:“你……你说什么?”
南易道:“你手中拿了一把宝剑这么东晃来西晃去,想比是要练剑,那么你就练罢。我虽不爱与人争斗,但最近特爱瞧人家使剑,正可谓是来者不拒,昨天正是听到有人说这汇英楼里有人使剑,今天这才前来观看,好了,你使吧,我看着。”
许小杰怒喝道:“我师父叫你这小子也下场来,咱两来比划比划。”
南易想了想,说道:“行吧”。当即下场向身旁宾客借了把剑,旁若无人的使了起来。
这下许小杰的脸色更难看了,喊道:“喂,小子你干什么,我师父叫你我比试,没叫你在这里舞剑。”
南易轻轻摇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师父是你的师父,可不是我的师父。你师父差得动你,你师父可差不动我。你师父叫我跟你比剑,我刚刚使了一遍我的招式,你在使一遍你的剑法,精不精妙让大家自己看就好了,你我之间何必要兵戎想见呢。”
南易这般说辞汇英楼内许多人都听着,各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时间楼内庄严肃重的武林气氛顿时全无。
那许小鹏大踏步而来,挥手就是一巴掌向南易脸上扇去。喝道:“我看你是成心来楼内辱我剑阁,我到要看看你是应还是不应。”
眼看一只大手迎面而来,南易连忙向后一仰,谁知刚躲过一掌还未站稳,那中年汉子紧接着又是一记弹腿,结结实实地踏在了南易的胸口处。这下重心还未平稳的南一下失了平衡,身体后仰向后连退数步,连忙用手中剑尖向地面上刺去,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但那汉子不依不饶,一记侧踢,踢中了南易的左肩。
这下直接将南易踢翻在地,当即楼内众大笑,本来平常比武摔跤到没什么好笑,但此次着实滑稽有趣,就连上首高座的两位掌门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去,你这人怎么这般粗鲁竟然还来真的!不打了,不打了。”南易揉摸着肩膀赶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