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本次副本的总贡献度:50点。”
“注意:低于最低要求500点贡献度的玩家将在结算后被抹杀。
“完蛋了,‘主人存活时间最短的界侍’,这个称号看来我是拿不掉了!”狸力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又是什么情况?自己在第一个新手副本中就要被系统抹杀?
虽然陆临并没有主动选择进入这个游戏,但也不代表他愿意接受毫无原因的失败。
这世上不可能有我陆临无法通关的游戏!
除了恐怖游戏。
......和恋爱游戏。
陆临现在只有刚刚获得的50贡献度,离系统要求的500点贡献度还有450点的巨大差距。
只有10分钟时间了,陆临快速扫视着任务目标。
主要任务:协助燕军攻占东陵城,见证东陵城太守-陆杭的陨落。(最高可获得贡献度:1000(团队))。
陆临推测,只要玩家的行为对最终目标的达成有所帮助,就可以获得贡献度,上限1000点。可是现在东陵城太守已死,最终目标已经达成,这条路显然行不通。
次要任务是收集东陵城中的三本孤本。现在的时间肯定不够,奖励的100点贡献度也于事无补。
隐藏任务吗?
他把目光投向战场中央的鬼庭将军邢布。
爆炸发生后的那一刻,刑布便迸发出一声恐怖的怒吼,和坐骑一同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只见他双目赤红,身上笼罩着一圈浓烈的红色光芒。他全身的筋骨噼啪作响,肌肉蠕动着膨胀起来,几乎撑裂身上的盔甲。
邢布进入了狂暴状态!
“狸力,杀掉他可以拿到多少贡献度?”陆临心中问道。
也许,自己最后的机会,就在邢布身上。
“我......我......我不知道啊!虽然杀掉鬼庭将军刑布应该会有额外的贡献度,但是还要和共同击杀的玩家平分贡献度的,这......这样肯定不行的。”狸力此时十分慌乱。
“主人,愉快的时光就要结束,我们很快就要说再见了......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
“那么,如果我能够独自击败他的话,还是有可能得到足够的贡献度的。”
面对看似不可能的挑战,陆临有些兴奋起来。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已经很难有游戏能给他带来这样的挑战了,更何况这挑战还关乎生死。
既然这是一场游戏的话,不恰恰是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吗?
招架,弹反,识破......一个个动作游戏术语在陆临脑海中闪过。他相信,凭借自己丰富的动作游戏经验,长年累月以来打铁的经历,一定可以凭借技术取胜。
陆临不远处的地上,插着一把前日战斗掉落的长剑。
陆临在周围人的目光中,冒着流矢,一个翻滚扑向这把燕国制式的长剑。他伸出右手握住了剑柄,准备用自己记忆中最装逼的动作拔出这把剑。
交响乐声响起,狸力给陆临单独播放了专属的bgm。
此时,是历史性的一刻。恢弘的音乐中,陆临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呵,终于要觉醒了吗?
惊雷!这通天修为!
天塌地陷紫金锤!
紫电......
这剑......怎么拔不出来......
陆临连忙换上双手,全身发力,一个踉跄,终于拔出了地上的长剑。
陆临双手举起长剑,剑身仿佛有千斤重,压的他两臂便止不住地颤抖。
陆临东摇西晃地把长剑抬回车下,一屁股坐下,剑柄指向李丰。
“李哥,给你剑。”
李丰被陆临突然送剑的举动弄的摸不着头脑,但是一想此时确实需要一把剑自保,便欣然接过。
战场上,鬼庭将军刑布已经完全陷入狂暴的状态。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砍下在场每一个敌人的头颅,以祭东陵太守。当然,也包括那些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赵国俘虏。
邢布一声呼哨,赵国骑兵怒吼一声,拼死冲击着燕军的军阵,也顺手屠戮着那些手无寸铁的赵国俘虏。
敌人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当场就有数名毫无反击之力的玩家丧命。
曾经和陆临同一辆车,被系统警告过的圆脸青年,被赵国骑兵一枪挑起,砸在了远处坚实的地面上,生死不知。
邢布终于注意到了陆临这辆完好无损的云梯车,调转马头径直向他们的方向冲来,冒着寒光的枪尖直至陆临。
陆临汗毛竖起,立时有一种丛林中被捕食者死死盯住的感觉。
死亡的预感扑面而来,但他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陆临的眼中只有枪刃上森然的蓝光。
“咚!”
在陆临的眼中,一个鲜红的“危”字出现在了邢布的头上。他一时间恢复了行动能力,什么招式都抛在脑后,连滚带爬地向一旁躲去。
天赋技能【解析之眼】已解锁一项被动效果—【危】:
即将受到无法格挡和防御的致命攻击时,将在攻击者头上显示一个“危”字。
陆临来不及去细看眼前的系统信息,危机仍然没有过去,邢布的枪尖偏转方向,紧咬着陆临的后背刺去。
“当!”金属碰撞声响起,一杆长枪架开了邢布的攻击。
长枪的主人浑身浴血,正是此前同车不语的徐厉川。他被邢布的枪劲砸出几步开外,口中喷出一团血雾。
陆临不知道此人为何挺身相救,刚刚捡回一条命的他连忙四肢并用地逃离漩涡的中心。
其他几人便没有这么幸运了,铁骑的冲击直接将数人撞得口吐鲜血,更有一人被陷入癫狂的战马直接咬下了脑袋。
邢布怒不可遏,挥枪砸向这个敢于当面阻碍他的人。
大槊凶猛地砸在地面,击起了大量的碎石,邢布一击未中。
徐厉川长枪撑地,借着枪杆弯曲的弹力,向后跃出两米的距离,凶险地躲过了邢布的攻击。
狂怒的邢布几步向前,或刺、或砸、或挑、或抽,他不知疲惫地向徐厉川倾泻着攻击。
迅猛的攻击让徐厉川苦不堪言,他只能够勉强应对,看起来支撑不了多久。
邢布双腿一夹战马,战马几步拉开数十米的距离。
是时候终结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了,蝼蚁就只是蝼蚁而已!
赤鬼骓完全进入癫狂,短短几米便已经达到最大的速度。
邢布眼睛死死地盯着已是强弩之末的徐厉川,余光中一道黑影袭来,他只当是敌人的暗器,侧身就要闪过。
谁知凌空飞来的竟是一条纯铁打成的锁链。铁链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以诡异的角度紧追着侧身躲避的邢布,缠住了他的脖颈。
锁链的另一段则是一支钩爪,此时正死死地卡在重逾千斤的云梯车上。
邢布被一股巨力扯起,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寻常人脖颈受到如此冲击,很有可能已经当场毙命。
邢布却只是被摔得头昏眼花,虽然五脏六腑间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但都不足以致命。
他脸上的面具也已不翼而飞,露出一张丑陋可怖,布满疤痕的脸来。
邢布心中十分焦灼,他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
大敌当前,他必须立刻站起来,眼前的敌人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鬼之头颅不会在这里掉落!”
十年前他因为相貌丑陋,又不善奉迎,被同僚长官排挤,送上了百死一生的战场上。
是当年还没坐上太守之位的陆杭从尸堆中翻出了一息尚存的他。后来又力排众议,一手提携,才有了邢布今天鬼庭将军的威名。
十年前扶阳之战上全军覆没,尸横遍野,援军却迟迟不至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他当年能够活下来,今日便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