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府,一阵暴喝,苏老爷子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福伯在一旁躬着腰小心翼翼的说道:“昨夜逃回来的兵丁说那刺客武艺极为高超,子廉少爷现在还没有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混账!马上派人去找!”苏老爷子也就怒不可遏了,一大早便听说杨昭被刺杀了,顿时便慌了。
“老爷,齐知府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不过已经这个时刻了还没有音讯只怕是。。。。。只怕是”福伯战战兢兢的说道
“只怕是什么?就算把江宁挖地三尺也得把子廉给我找出来!”砰的一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震的茶杯都颤了几颤。
“爹!表兄他究竟怎么了?”一道身影冲了进来,也不顾体统的直接急切道。
“攸之少爷,你先回去吧,现在老爷正在烦心呢”一旁的福伯立马上来劝道。
“我不走,我都听说了,那刺客一人杀了六个兵丁,表兄如何活下来”苏士瞻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自幼他便跟杨昭感情最好,如今骤然听闻噩耗也是一时大悲。
“你住嘴!谁告诉你子廉死了的?”苏老爷子眼中仿佛要喷火了一般,但是立马又黯淡了下来,是啊这等武艺,只怕是,只得自言自语道:“这孽障素来狡猾,想来不会站着让人杀”
“爹,是谁?是谁要杀子廉表兄”苏士瞻咬牙切齿道。
“攸之公子少说两句吧”福伯再次开口劝道。
“让他说!”苏老爷子突然打断了福伯
“是吴王,是了,一定是吴王,他一向仇恨表兄”苏士瞻突然说道
“攸之少爷慎言啊!”福伯立马劝道,宗藩可不好得罪何况还是天子宠爱的弟弟。
“慎言?慎什么慎言?”一声怒喝,只见苏老夫人从房中走了出来。“吴王杀我侄子,还要我慎言?”苏老夫人怒声道
“夫人。。。。夫人。老奴不是这个意思。。。”福伯抹了抹冷汗。
“这吴王是当我苏家无人了吗?”苏老夫人也是又生气又难过,杨昭是她看着长大的,早就当作亲生儿子一般。
福伯吞了吞口水,这苏老夫人可不仅是苏家的主母,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已故信国公的女儿,也是现在信国公的三姐,而且与现在的信国公关系还相当的不错。
“吴王,哼,吴王,很好,很好”苏老爷子双目冰冷,咬牙道,这些年赋闲江宁绝不代表他就没有势力了,当年苏党第一领袖,不在相位却胜似宰相,哪里又是等闲之辈呢?“老夫今次就是拼个粉身碎骨也要把你这昏王弹倒”苏老爷子暗暗发誓。
“我这就去楚王府,我倒要问问吴王把我的子廉表兄弄到哪里去了”苏士瞻转身便要走。
“攸之少爷冷静啊”福伯立马就想上前拉住。
“让他去!”苏老爷子厉声道。“老夫倒要看看这吴王有没有种让苏家人死绝!福伯去买一口棺材,一会儿老夫亲自抬着棺材去给他杀!”
“给我也买一口”苏老夫人沉声道。
“这这这。。。。。”福伯彻底无语了,这该如何是好。突然看到一袭倩影走了进来,立马上前说道:“二小姐劝劝老爷夫人吧”
苏郢儿才哭过,眼睛还是肿的,也没有听清楚福伯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女儿恳请父亲让女儿去楚王府问个清楚”
“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又有什么用?”苏老爷子叹了口气,又说道:“你回去吧,攸之已经去了”
苏郢儿却不依不饶,徐徐下跪,叩头道:“请父亲允许女儿去楚王府问个清楚”
“唉,也罢也罢,你去收拾一下一会儿跟我一起去吧”苏老爷子叹道
“福伯也给我准备一口棺材”苏郢儿轻轻看了福伯一眼。
这时福伯一头黑线,好吧,都要棺材,自己也准备一口吧。。。。。。
“你大姐呢?”苏老爷子突然问道
“大姐她在给皇上写信”苏郢儿淡淡说道
“也罢”苏老爷子想了想,然后说道:“阿福去把宋以炎给我叫过来”
福伯一听便知道老爷这是又要上弹章了,这吴王也是过分,好死不死居然用如此下三滥招数来杀苏家人。
与此同时在距离望春楼十几里的下游,也就是江宁城郊了,一家破柴屋里,一家老夫妇和一位俏丽的丽人正在手忙脚乱的照顾一位病人,而这病人就是杨昭。掉入秦淮河那一刻杨昭便昏迷了,好在宋怜月自幼长在水边,也熟悉水性,所以便挣扎着拖住他,但是杨昭太沉了,两人便这样沿着秦淮河飘了十几里最后被一位浣衣的老妇人救起。
“这位小姐你相公这伤是刀伤啊”老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宋怜月,刀伤?莫不是个钦犯?
“这。。。这不是我相公。。”宋怜月小声解释道
“不是?那你为何要救他”老人奇道。
“他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宋怜月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自己三天两头的给杨昭递拜帖他也不会被人暗杀到如此地步。至于为什么要救他?一方面是因为他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另外一方面则是面对那刺客的屠刀他居然要保她和云儿的性命,要知道像她这种青楼贱籍女子的命根本不值钱。也就是那一刹那,居然让她莫名心脏悸动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老人点了点头,大约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这年头话本说书挺流行的,老者一下子便想到了他在城里听过的话本,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话本,自然是我们大梁太祖的功劳。
如此看来这少年岂不是那种义薄云天的豪杰?老人想到。“这位小姐俺们村子东头张狗子是出了名的兽医,要不让他来看看”老者试探道,毕竟兽医治人总不太光彩。
“那就拜托了”宋怜月起身福了福,开玩笑再这样下去连兽医都用不到了直接找人出殡吧,所以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人拱了拱手便开门出去了,这小姐和着公子倒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此佳话以后可又得吹了,关键是自己还救了他们,想到这里老人禁不住一阵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