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我在家里吃完早饭,兴致勃勃的牵着佐助在雪地里撒欢,它的鼻尖落着的几粒晶莹的雪,转瞬即逝,化成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水滴,也称不上是水滴,因为它很快的就融化了。
至于我为什么的观察的这么仔细,是因为穿着厚厚的冬衣,再加上我们佐助甚是活泼,没走两步我就喘了,只好挑了个空闲地坐着看佐助玩耍。
坐着坐着我就体会到了颐养天年的感觉,幸福从心底里溢出来。
因为王一博那句新年快乐,释然了我心里所有的委屈与不甘,我选择原谅他,原谅他这七年的不告而别,虽然我觉得这样很没出息。
但是时候和小杨雅钦告别了。
和我的青春告别。
“小杨姐姐你是在这里睡觉吗?”
一个小女孩穿着红色的小棉袄跑过来,与雪地相衬,像童话故事里面的小公主,想当初我也是这般可爱。
她住在我家楼上,格外喜欢我弟,是我弟的小迷妹。不过她才上小学二年级,我告诉她再等等。
我确实有点困了,但还是对她说我在遛狗。
小女孩擦了擦我旁边的空位,行云流水的坐在我旁边,我被她小小年纪便如此优雅深沉而折服。
“你今天怎么没有带你们家凯蒂出门呀?”我问。
凯蒂是她家养的一只缅因猫,长得像个帅哥,体型已有小型犬那么大了,平时只要见到小女孩就一定会见到凯蒂,如胶似漆。
小女孩有些悲伤:“凯蒂被我小舅舅了抱走,他喜欢小动物,却又不养,偏偏要和我抢。”
“那他真是坏的很。”我谴责道。
她舅舅我还有点印象,她妈经常提起,一直都待在英国。
小女孩笑了笑,转移话题,“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该来的总会来,就是没想到连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也会找我聊这种话题,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放。
“没有。”我说。
“我也没有。”
“你不是喜欢我弟吗?”
“不一样的,我对雅辰哥哥的感情可是很单纯很单纯的。”
我看着她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里好像装了很多很多的事。
从她有记忆起,她就一直在学钢琴,起初我们家认识她们家,也是因为被每日不绝的钢琴声所叨扰,后来她们家把窗户全都换成隔音的,我们便觉得这家真的是十足的亲切有教养,和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是不同的。
小女孩又转移了话题,望着我们家佐助出神,幽幽的说:“我好想凯蒂哦。”
说时迟那时快,凯蒂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扬起无数积淀的雪花,毛发柔顺飒的很,活像电视剧里一召唤就出动的神宠。
我被惊了个惊。
她抱着凯蒂一脸的开心,兴冲冲的往我背后喊:“小舅舅!”
我又被惊了个惊。
从我后面的灌木丛里冒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毛线围巾,我会以为他是从米兰时装周走出来的模特。
我定睛一看:王一博。
他的头顶上落着几片洁白的雪花,虽然面容死气沉沉像谁欠了他钱一样,但依旧俊美的无可挑剔,时间在我身上是把杀猪刀,却独独撂下了他。
看着他白皙如死人的皮肤,我好生羡慕。
他没看我,眼睛死死的盯着佐助的项圈,佐助被他看的发怵,跑过来围着我转圈,铃铛像催命符般晃来晃去。
我有些心虚:“好久不见,你腰好了吗,不亏是身强力壮啊,好的这么快,真是恭喜恭喜,可喜可贺。”
王一博的目光移到我堆起的笑容上,冷嗖嗖的说:“有多可喜?”
此时的他像撒旦在人间,仿佛昨晚那句新年快乐只是他心血来潮的怜悯。
“非常可喜。”我回。
他倒是很满意我的回答,语气比刚刚轻柔好多,但说的话还是字字珠玑:
“好久不见,你倒是心灵手巧。”
我知道他指的是佐助的项圈。
上面的红绳和铃铛是高考之前我和王一博一起去庙里求的,当时还说手上绑个铃铛像狗似的,于是他消失之后我就真的把这个给佐助了。
我的底气又足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