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电话并没有什么效果。
我是没见过王一博了,但我的桌子上总会出现一小束精致的花,旁边的透明盒子里还有剥好的水果,每日都不重复的换着新鲜花样。
不难猜是谁送的,因为他还留了张纸条,用扭捏的字体写着:
“小王给小杨。”
这还是我高中时的套路,每次给王一博送东西,我也会留纸条,只不过我会明目张胆的写上自己的大名,这是种无声的宣告。
本来想让他别送了,可那次删掉了王一博所有的联系方式,他倒是神出鬼没的很,我特地早起几次都没蹲到他的影子,只好作罢。
今天是洋甘菊,用雾面纸包裹,小小的一束却要溢出来似的。
“啧啧,这次没到情人节呢,你就天天过,春天怎么来的这么快呀。”张帆按照惯例跑到我这里蹭水果吃。
他最近追刘护士追的紧。
上次把王一博给我的水果拿去借花献佛,莫名其妙的被她冷淡了好几天。
得出结论:刘护士对水果过敏。
可她是真的对水果过敏吗?
想想就有些好笑,便自动忽略了他的挖苦,望着张帆的眼神里也多带了些同情,“情人节快到了,想好给她送什么了吗?”
张帆顿时蔫了:“还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答应王一博?这年头像他这样年少有为长得又好看的,除了我,也没几个人了。”
张帆又把话题拐回我身上。
“你认识王一博?”我脱口而出。
虽然这事在科室里弄得人尽皆知,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小王”是谁。又转念想想,上次遇到张帆的有钱老爸和王一博在一块,应该是很熟的。
所以我换了个问法,“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王一博的?”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们亲嘴的时候,不过我也不是很熟。”
这次换我蔫了。
在日复一日的攻势中,很快就到了情人节,那日的花束自然而然就变成了粉色的戴安娜玫瑰,和往常的小花束不同,这次有33朵。
每日收着这些好意,我是日益的愧疚和焦虑,托张帆跟他爸要了王一博的电话,又打不通,微信又迟迟不同意。
百爪挠心的难受。
下班后,刘护士和其他人坐巴车去了部队联谊,这次的联谊范围里没有女兵,张帆没法跟着去自然是愁上加愁,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
我和我弟有约,要去他的滑板俱乐部,在家吃完饭便约张帆一起去了。
俱乐部位于江边,有室外和室内两个部分,还有板店以及休息区。多亏了老杨上半辈子的辛苦努力,才换来了我们家的经济自由,可以做喜欢的事。
“这个好看吗?”张帆问我。
我弟不见踪影,我只好陪他在板店里挑板子和护具,张帆只痴迷于砂纸上的酷炫花纹,对别的并与要求。他爸当初为了培养出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孩子,除了乐器别的都没让他接触过,是个没有童年的可怜孩子。
“卡哇伊死内。”
张帆白我一眼。
换好护具,他抱着新板兴致冲冲跑去滑坡,我拦住张帆,“你先在平地练好滑行吧,医者不能自医啊。”
“我坐在上面不行吗?”
“……行”
于是我就站旁边看他坐在滑板来来回回的滑。
在张帆高兴地第4次滑下来的时候,对面的滑手看不下去了,一次教科书般的尖翻和ppop Shuvit360行云流水,还冲张帆吹了个挑衅的口哨。
张帆自尊心受挫,灰溜溜地回来,“我不玩了,你陪我出去买个吃的吧,我又饿了。”
这时候我弟才春光满面的过来,我拉着他的手把张帆这个大活人托付给他,“我先去你休息室睡一会儿。”
又想到他有洁癖,我补充道:“只睡沙发。”
“我叫你来这可不是睡觉的。”我弟指了指场子里的滑手们,“该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我弟笑呵呵的,“八点半活动开始的时候我去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