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省的某个杂货市场,一个年轻的身影,身穿白色衬衣,洗的有些泛黄,下身穿着一条老旧的牛仔裤,破几个打洞,头发乱糟糟的,几天没洗的样子。蹲在某个角落,脚下一块破布上面摆放着许多的老了物件,似乎刚出土的样子。细看18,19岁的样子,脸色有些泛白,但脸色带着的微笑给人好感的样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夏商时期的青铜器哦,明清时期的瓷器哦,不买也看看哟!”只见他在卖力的呦呵着,但配合着苍白的脸色,有些有气无力的。
他叫武录,一个在江南省摸爬滚打了19年的青年,没有听错,他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靠着肯蒙拐骗活到了现在,他没有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小被个老叫花子养大,他叫他花叔。可在他12岁那年,他唯一的亲人花叔也去世了,因为严寒的冬季,年龄也大,没抗过去,只是在最后关头嘱咐武录,记得活下去,死皮赖脸的也要活下去。他记住了这句话,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武录露出一副苦笑,他脚下的东西一件也没卖出去,再不卖出去,他感觉自己抗不了多久了,回想几个月前医生跟他说的话,你这个病得一只吃药,不能停,不然很危险。没错,他得病了,萎缩症,和伟大的霍金一样的病,但他没有霍金那么有钱,连那进口1盒几万的药都买不起。但他不甘,他想要活着,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看着摊位下的泥碗,花瓶,“明代的”,都是骗人的,从乡下老妇人养的狗嘴下面扒下来的,从臭水沟里面捡来的,想骗一骗二傻子也做不到。倒是一本铜制的书比较奇特,一眼望去浓重的青铜质感扑面而来,精细的虫鱼鸟兽刻画的栩栩如生,感觉要活过来一样。说起来这本青铜书也有来历,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摸金者,一起扒的一座墓地,只带回来这本青铜书,那墓地啥都没有,连基本的棺材也没用,似乎埋葬的是这本书而已。开始一群人以为是什么天价的古董,哪里知道,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似乎是现代作品,书的表面明亮的不像话,根本没有时间沉淀的铜锈,再者出名的青铜器都在夏商西周时代,根本没有黄铜这类的,基本都是青铜。本来这群人还不死心,想翻一翻看看有什么,可惜,怎么也打不来。后来这本书也不知怎么的被武录看上眼了,顺便被他摆在摊子上了。
这本青铜书倒是有不少人问过,最多的时候也就几百块钱的出价,他舍不得卖,卖了也没用,这点钱也救不了及,他不禁有点沮丧,有点落寞,为啥穷孩子要得这个富贵病啊!他有时候甚至想过去抢银行,但看着这个比12岁孩童都不如的身体,想想还是算了。
要活着,要活着,心里给自己打气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又开口了:“老大爷,你看看这些都是老物件了,您要不要过来掌掌眼。”他笑眯眯的对着一个路过的老大爷说道,只见那老大爷,手提一个金丝雀笼,一阵阵悦耳的黄鹂声从笼子里面传出,手上带着一串佛珠,有些文雅气质,武录知道这大爷不是缺钱的主,单那只鸟,在虫鸟市场都值个几万块。老大爷回头看了看他,在扫了一眼他摊子上的物件,倒是那本青铜书他多看了几眼。看他对那本青铜书有些意向,刚准备开口把青铜书说的天花乱坠,就被打断了。“你摊子上那些现在的碗,盆就别给我看了,给狗用,狗都不用。那本黄铜的书倒是可以卖废铁卖10几块钱,小子,我都这个年纪了,你想骗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省省吧!”周围的商贩听着老大爷的话也跟着乐呵,饶是脸皮练到堪比城墙的武录也不禁有些脸红了,也不还嘴,羞愧的低下了头。
等了一会,他感觉生意无望了,收拾了一下身边的东西,打包好,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掏了掏口袋,几张皱扒皱扒的钞票从口袋里面逃出来,17块五毛,有些苦笑,之前买了一盒药,把他所有的积蓄掏了一个空。他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只型号及其老旧的手机,似乎想打电话,想想还是算了,他本来打算找那些狐朋狗友借点钱的,他们哪里会有钱嘛?他自嘲的心想到。他随便在小摊子上买了几个包子,然后拖着他的家伙,走向不要租金的城隍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