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
“啊哈”劳伦斯欢呼一声,从散落的物件中翻出了一个荧光色的小瓶子,他在金妮圆睁的绿眼睛前摇晃了两下。后者几乎愤怒的可以用眼神杀了他。
“乌头草,鳄龟壳,沙兰蜥蜴的尾巴加上白桃木和一点魔法”这该死的药剂就完成了,劳伦斯将荧光色的小瓶装进了自己口袋。他朝着愤怒的银行秘书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这玩意可不便宜,像你这样的秘书从哪来的金子能买到这个东西?”劳伦斯站起身来:“卡坤可是出了名的吝啬鬼”他盯着金妮不断挣扎的身子突然抽了抽鼻子:“不过我估计也不难猜”
“漂亮的计划,女士”劳伦斯捡起了自己的帽子和草药包:“差一点你就成功了,只可惜你碰上了艾维兰最有前途的药剂师。”
金妮已经完全不在乎年轻的药剂师说些什么了,她现在只想挣脱出来然后咬死面前这个讨厌的金发小子。
“可是你该怎么进入金库呢?”劳伦斯站在墙边托着下巴沉思着:“那扇巨大的金库门得要两个人才能打开”
“通过我”金妮家阳台的窗子突然碎裂开来,桑尼如同老鹰俯冲般撞了进来,劳伦斯被猝不及防的巨大冲击力顶上了墙壁,他的后脑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却被桑尼一把制住咽喉。
金妮立刻热泪盈眶。她呜呜的朝秃顶的男人叫着。
“桑...尼”劳伦斯面色通红的被卡在墙上,奋力掰动着桑尼的手指,光头老好的人手就像火钳一样分毫不动,他现在正面目狰狞的盯着药剂师。
“你们真的以为两个自大的半吊子侦探可以破坏我的计划?”桑尼冷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刺鼻的液体:“我足足筹谋了五个月才等到今天的局面。而对你精彩追查的奖励就是这瓶完美的腐骨水,仅仅四十枚银币就能让帝国的药剂师变成一滩烂泥。”
“你得谢谢你的白痴朋友,让我对你们留了心眼”桑尼捏住劳伦斯的脸硬生生将他的牙齿掰开。将手上一整瓶刺鼻的药剂全数灌进了药剂师的嘴里。
“该死!”药剂师不停的蹬踢着双腿,他圆睁着眼睛盯着银行经理的脸。
劳伦斯被抛在了地上。
他剧烈的咳嗽着,迅速地将手指捅入自己的喉咙想要自救,却被桑尼一脚踢中了额头。他趴在地板上痛苦的呻吟,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青,双目赤红的盯着床上的金妮。
“救...救我”他失力的胳膊在地板上划动着。
金妮显然被吓到了,她在床上左摇右晃,拼了命的想要远离濒死的劳伦斯。
“救...我...”最后两个字脱口而出,劳伦斯睁着赤红的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脏乱的地板上,没了生息。
“没事了金妮,他死了”桑尼赶到床边将女人身上的束缚解开。
“哦,亲爱的”金妮一把抱住经理小声的抽泣着:“我差点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写了字条给他们了,赏金猎人一旦递过去,就是他的死期”桑尼安抚的拍着金妮的背:“演戏得演全套,不然这个金发小子又怎么会上当呢?”
“嗯...”地精的情妇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已经等不到银行破产了,事情起了变数。老地精越来越疑神疑鬼了,我怕他早晚会换掉钥匙,我们没办法重新搞到塑形泥来压钥匙膜”光头经理急促的说道:“而且他现在越来越不信任我了,每次放钥匙在我手上都不会超过二十秒。”
“那我们该怎么办?”金妮抹干了眼泪望着经理。
“从明天开始,我们夜里进金库,每次都少拿一点出来,尽量不要弄出动静,直到我们把老东西的整座金库都给搬空。”桑尼轻声道:“你还记得金条的方位吧?”
金妮点了点头:“金库大门开启后的背面,我全部都堆在那里。”
“那就好,今晚你到我那去睡,咱们谁都不说,药剂师的尸体过了今晚就会变成一滩污泥,没人会发现他的”他吻了她的脸颊,两个人迅速收拾了东西,推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药剂师的尸体趴在黑沉沉的屋子里。
格兰特一脚蹬飞冲过来的敌人,将火把猛地扔向身后的麻子脸,麻子脸迅速地避开,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赏金猎人的剑抹了脖子,鲜血溅了一地。
左边的矮个子抓住机会举着战斧横砍过来,格兰特稍微往后跳了一步,躲过了斧头的挥砍,他抓住机会一剑刺穿了矮子的下巴,温热的液体顺着剑身流淌下来。
一息两命,这般凌厉的剑术直接震退了周遭的敌人。他们都尽量让自己比别人多退半个步子。
“呼”格兰特握着钢剑吐气。他没有停顿,而是依靠着走动的两步形成了一股推力朝着最近的男人跃击突刺,后者的反应远不及赏金猎人的攻击速度,手中的剑刚举起来,脖子已经被刺了个对穿,他惨叫一声翻倒在地,赏金猎人直接跨过他的尸体和剩下的四个对峙起来。
“妈的,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干嘛要怕他。”光头男人握着一把钢剑大吼起来,他脸上的疤纵横交错,看起来身经百战。
旁边的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帮胆小鬼!”他气急败坏的踢开挡路的沙袋,挥着钢剑砍向了赏金猎人。
格兰特一边朝前走,一边提剑接架开了攻击,后者突然失去平衡让剑尖划烂了整张脸。
男人惨呼一声仰面倒地。黯淡的眸子里映射出淡淡的蛇纹银光。
十分钟杀了四个!剩下的三人被恐惧侵蚀了斗志,纷纷丢掉手里的家伙朝身后逃窜而去。
格兰特长舒了一口气,望着满地的狼藉。
Ⅵ
艾维兰的早晨响着清脆的鸟鸣,灰色的长尾雀沿着鱼市掠过。城里的伙计们刚刚开工,他们把一箱箱沙丁鱼往充满鱼腥味的陈旧木桶里灌着。
“嘿,你们不能小心点吗?蠢猪”地精卡坤小心的避开了几条漏网之鱼,卸货工完全没有回应,这因该不是地精老爷第一次发牢骚了。
“梅子酒”放贷银行的实际领导人正从昨夜的宿醉中清醒过来。
“可恶的发酵饮料,我都三年没喝了”卡坤絮絮叨叨的拍着脸颊往银行走去。他头痛欲裂。
裹着黑袍的赏金猎人不知从哪里的井盖下露出个头来,正好迎上了矮小的地精。
“操蛋玩意,你是什么东西?”地精显然被吓了一跳,他捂着胸口退后了两步。看着脚下钻出的脑袋。
格兰特疲惫的从井盖下爬了出来,他用肮脏的手抹着自己更肮脏的脸,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污泥。
“该死的艾维兰下水道,他们没说大部分井盖都是封死的”赏金猎人弯着腰怒骂了起来。
地精这才认出这仿佛从亚力士山脉群里挖煤出来的矿工是来自北方的赏金猎人格兰特,同时也是他的被委托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巧遇才能如此准时的碰到?真是命运中的相会。
地精拽下头上插着黄莺羽毛的帽子放在胸口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在我仆人的马桶里睡了一夜吗格兰特?你现在闻起来就像只被扔进粪池里的死猪。而且该死的,我的金子找到了吗?”卡坤突然暴躁起来:“你们两个自己找上门来混球已经三天没有出现在我的眼睛里了,我都以为你滚回温斯堡了,而我的金子每天都在消失!每天!”他在赏金猎人的面前抓狂,大吼大叫着失去了理智。
“你的好运要来了,地精”格兰特完全没有在意他的牢骚:“我们得先去抓你的大堂经理,再去抓你的私人秘书,最后找到你的黄金”他想起劳伦斯那暗示性的眼神。
“你要抓光我的银行职员?这算哪门子好运?”地精望着格兰特,满头的雾水:“我的金子又不是他们偷...”。
“等等!”地精睁大了双眼,他圆溜溜的黑眼珠盯上赏金猎人满是污泥的脸:“我的金子是他们偷得!我狗娘养的四万三千个纽德是他们搬出去的!婊子养的贱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整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我的钱!我的黄金!而我还傻乎乎的每个月都给他们发薪水!妈的!妈的,狗娘养的!我要让他们统统滚去蹲监狱!”他终于歇斯底里,把鱼市上的卸货工的目光都引来了。
“你最好安静一些,地精,不然整个艾维兰都要知道你丢了四万三千枚黄金了,到时候会是你去蹲监狱,而不是他们。”赏金猎人低声提醒道:“现在,劳烦你带我们去你该死的秘书家吧,如果我们去的早,恐怕还能帮霉的药剂师一把”。
酱红色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格兰特闪进了金妮的房间,紫色的床单全部滑到了地上,被揪成一团,棕色的木地板上全是打烂的玻璃片,一股浓郁的药水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的老天啊格兰特,那儿趴在地上的是劳伦斯吗?”地精被吓的紧紧贴住了门板。
格兰特沉默着蹲下身子将可怜的药剂师翻了过来。
“哦不!”卡坤捂住双眼:“她杀了他,格兰特,她把药剂师给杀了”
“这该死的情景重现,我讨厌回忆糟糕的过去”赏金猎人没有理会地精的喊叫,他坐到可怜的药剂师身上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天杀的!格兰特,你在干什么!”地精冲到赏金猎人的身前企图将他从劳伦斯的尸体上推开:“你疯了吗!格兰特,他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再杀他一遍吗?”
“闭嘴地精,我在救他,这是劳伦斯的应急心肺功能停止药剂,他用来装死用的”格兰特一把推开地精:“他平时都藏在嘴巴里,这玩意吞下去可以迅速抑制全身的血液流动”
地精被推倒在地上喘气道:“那他还活着?”
“我三年前就这么亲眼看见他从罗什堡里的死尸堆里爬出来,当时他的脸青就跟个水鬼一样,我差点拔剑砍了他!”格兰特大力抽打着药剂师的脸,他原本泛青的脸迅速被抽红了。
卡坤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的汗喘息道:“我刚刚才要被你给吓死,格兰特,这倒霉的小伙子知道我们在救他吗?他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呵啊,咳咳咳~”劳伦斯奇迹般的在赏金猎人的抽打下吐了口气,他机械的转动着眼睛用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格兰特。
“他们...喂我吃了腐骨水,妈的,我得趁血液完全流动之前喝该死的解毒剂”他暴躁的坐在地上,将自己的草药包里的东西全数倒了下来。大大小小的药剂瓶滚落在他的四周。
地精显然还是没有心理准备,他大叫着蹬着腿往后退去,直到撞到了床脚。他的后脑给狠狠来了一下,痛的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
“啊哈,上帝之水”劳伦斯疯狂的掰开赭黄色的药剂封口往嘴巴里灌去:“呕,狗娘养的,上帝的马尿还差不多”药剂师遏制住自己的干呕,仰倒在木棕色的地板上剧烈的喘着气。
格兰特站起身来俯视着药剂师。
“你闻起来像掉进粪坑的耗子,格兰特”劳伦斯咧开了嘴:“不过我们心有灵犀不是吗?”
Ⅶ
夜幕下的艾维兰没有了白天的热闹和活力,取而代之的是寂静的鸦鸣,蝙蝠从深暗的洞穴里成群的飞出,老鼠蔓延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他们尽情的享受着这座城市的黑暗面。
“梅子酒”放贷银行因为资金的短缺而早早关门了,只剩下暴躁的老地精躺倒在办公室的米色沙发上和衣而睡,他的呼噜声和打雷一样震的隔壁的房间都能听见。
“他睡的和头死猪一样”金妮躬着身子从卡坤的办公室出来小声道。
“老吝啬鬼亲了你吗?”桑尼莫名吃起醋来。
金妮在大堂经理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所以我们要来拿点利息,亲爱的”
“我的好女孩儿,那还是老规矩,你从暗道下去,我到外边爬井盖儿”桑尼摸了摸秘书漂亮的脸蛋露出坏笑。
金妮点了点头,取过桑尼手上的麻袋,两人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下水道的环境恶臭不堪,但桑尼完全不在乎这些,他在“梅子酒”放贷银行已经工作十二个年头了,包括整座银行的职员或者借贷的客户乃至老板的情妇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他甚至可能比他的地精老板更像老板。
金妮这个乡下来的幻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村姑很容易就被明晃晃的金条腐蚀心智。她几乎立刻就加入了桑尼的计划。
他们里应外合,情报共享,配合的天衣无缝,现在就等艾维兰这家最富裕的银行彻底破产了。
他在完全合理的情况下甚至还能拿到一笔遣散费,在他搬空自己东家的金库之后。
“可怜的地精混球离真相只差一步了”桑尼窃喜的想着。他想到了死在“鼠窝”的赏金猎人和金妮漂亮屋子里翻到在地上的药剂师。
“没人能识破这个”自信的大堂经理顶着他光秃秃的脑袋钻进了早已经被“鼠窝”伙计们打好的暗洞。
金妮早就在那等候了。他朝她露出完美的笑容。
“事情了结之后就杀了她”桑尼幻想着坐在金条上卡住她漂亮的脖子。他朝她抛出了钥匙,后者轻叫一声,稳稳的接住了。
“我得眨个眼睛,示意她接的不错”桑尼朝她眨了下眼睛。金妮笑着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准备好了吗?亲爱的”桑尼吹了声口哨,他的嘴角兴奋的上挑。
“好了”金妮顺着秃顶的经理的转动了钥匙。
大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劳伦斯准时准点的脱下了自己绛蓝色的帽子。他屈膝行了个贵族礼:“欢迎光临“梅子酒”放贷银行的地下藏金库”再抬起头来时,他的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金妮的脸色像开了染坊一样,从白变红再到青,她尖叫着转身就跑。
“你想去哪?我的小黄莺”卡坤扶着扶手像个暴徒一般领着一群艾维兰卫兵走了下来。
“手段耍的不错,桑尼”格兰特面色阴沉的盯着秃顶的大堂经理。
“为什么!这怎么可能?不对,这一定是幻觉,你们俩都死了!你们俩都死了!!”桑尼失控的咆哮着:“我把毒药灌进你的嘴里,我亲手灌进去的!这没道理,没道理啊!”他失魂落魄的后退了两步,干巴巴的诉说着自己杀人的过程。
“你们把我的金子藏到哪去了?你们两个无耻的败类,我对你们简直比对自己的同胞还要好”卡坤凶恶的看着金妮。可怜的女孩被逼到了墙角抱住自己的脑袋。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桑尼逼我这么干的,我是被逼的,卡坤老爷”她突然抱住地精的小腿不停的哭诉。
卫兵们自发的包围了两个金条大盗,他们已经插翅难逃。
“闭嘴!你个贱货,都是你!都是你!说什么里应外合,都是你挑起来的”桑尼炸毛的往卡坤的方向走去。
只可惜卫兵用明亮的钢剑打中了他的肚子,他痛苦的弯下腰来,扭曲的脸正对着自己的老板。
卡坤暴躁的甩开秘书的手,他冲到自己大堂经理的面前对着他厌恶的脸直接来了一脚。
巨大的闷响回荡在空旷的地下金库中。
桑尼捂着自己的鼻梁嘶吼着瘫在地下。他的鼻血被踹了出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你竟然敢伙同一群强盗来偷我的金子,你吃了我十二年的饭,我给了你体面的身份,给了你银币,给了你房子,甚至给了你女人!你就是这么来报答我的吗?”老地精气愤的往桑尼的身上吐了口痰。然而还不解气,他又多踹了两脚。
“现在,告诉我,赏金猎人,我他妈的金子到底在哪?”他抬起头望向金库里的两人。他们的身后依旧是空荡荡的房间。
“不得不说,这是个巧妙的手段”劳伦斯拍起手在金库的四周来回走动,格兰特则和其它人一起看着他行事。
“你的黄金其实一直就在这里,亲爱的地精老爷”劳伦斯张开了胳膊道:“只不过它们被隐形了”
“该死,是变色龙药水”格兰特恍然大悟。
“没错,大量的变色龙药剂浇在了成堆的黄金上,让他们和墙壁地板的颜色混合在了一起”药剂师轻松的走到金库的大门背后:“而这些金子又被隐藏的很好,让每一个打开金库在里面走动的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金条不翼而飞了!”他摊了摊了手摆出个滑稽的姿势。
暴怒的地精眼睛稍微眯了一下:“说下去!”他生硬的命令道
“聪明的桑尼运用了自己的人脉和你对他的信任,他借助你每次开金库都得借助他的力气而动起了歪脑筋,多年的放贷关系网让他早就和艾维兰的黑市打好了关系,他通过这些亡命之徒拿到了一个物体塑形器。”药剂师淡淡道
“然后我的金库钥匙就这么被这该死的王八蛋复制出来了!”地精咆哮着再次踢起桑尼的腹部,后者一阵痉挛。
劳伦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道:“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虽然他早就提前弄到了钥匙,但没有另一个人的协助,他根本就等于坐困其中,长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不可以找自己的下属入伙,那些人很可能会为了稳定的工作而反将自己一军。”
“所以他盯上了刚刚入职的老板秘书,金妮,一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姑娘”格兰特和其他人一起望向抱成一团的女孩儿。
“可怜的金妮刚刚入职,又是和自己的老板最亲近的人,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卡坤先生的情妇,一个最不会被老板怀疑的人”劳伦斯观察着老地精的神色。
他的脸色微妙的变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正常。
“金妮在巨大的诱惑下被拉入伙了,而我们的大堂经理考虑到所有背叛的可能性,要求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交由可怜的女孩来执行,她得自掏腰包购买黑市里的变色龙药剂,而这种药水的功效就是,让任何固定不动的物体隐形”劳伦斯握住金库的大门用力的往后一砸。
“咣啷!”巨大的声响从门后倾泻而下,金条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但也仅仅只露出了冰山一角,它们悬空着躺在了墙边。
“哦”地精翻了个白眼:“我恶毒的小黄莺”
金妮抱起头抽泣的颤抖着。
格兰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老友表演,他交叉着双手靠在了墙边。
“当然,这种药剂的最大构成部分就是白桃木,这种生长在南方湿地的茂盛植物,在单独拿出来的情况下,气味非常的持久。为此他们现场调配药剂时还聪明的用水稀释了金库里残留的白桃木香味,可谓是天衣无缝”劳伦斯走到赏金猎人的旁边,右手搭在了格兰特的肩上:“可惜碰见了我们”
桑尼紧紧的抓着身下的泥土,他抬起脑袋恶毒的盯着赏金猎人和药剂师。
“那他们怎么运走黄金?”听的入迷的艾维兰护卫下意识的提问道
地精迅速的盯了他一眼,又望向药剂师。
“很简单,“梅子酒”丢了一大笔钱,外放的贷款就算全收回了也补不足位高权重的人存在这里的亏空,更何况贷款在一般情况下并没有那么好回收,这毕竟是个长线买卖”药剂师道:“所以只要等着银行快要入不敷出,濒临倒闭的时候。亲爱的卡坤阁下就一定会被大人物们抓进监狱。而他唯一在外面能仰仗的人就只有跟随自己多年的大堂经理桑尼先生了”
“但是我们的桑尼先生一心只等着自己的地精老板赶紧进去,然后趁这段时间把金条运走,再假装到监狱里和自己的老板,可怜卡坤先生“哭诉”一番后,就可以领着自己的失业遣散金全身而退了”药剂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朝着提问的护卫撇撇嘴:“所以,你们还等什么呢?”
“该死的骗子!”卡坤气急败坏的扭过头,又一脚踹在秃子的脸上。这下桑尼没有哀号了,他直接被踹晕了过去。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着能再闻到自由的空气”地精破音的大吼。脸上的肌肉一根根的跳动起来,他并没有得到桑尼的回应。
这是来自黄金的恶意。
可怜的桑尼和金妮不幸走错了一步,他们在地精骂骂咧咧的叫嚷下被卫兵们拖离了原本唾手可得的金条边。
格兰特和劳伦斯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时松了口气。
Ⅷ
“喝点什么?两位”卡坤笑着拉开了自己的酒柜。
“龙舌兰”药剂师翘着自己的腿坐在米色的沙发上,他的身边是赏金猎人。
“啤酒”格兰特两手交叉在一起。
“好的好的,稍等一会”地精端着三个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你的龙舌兰和你的啤酒”他将陶制酒杯推到了两个人的面前,自己举起溢满杯口的葡萄汁喝了起来。
“务实派的资本家”劳伦斯嘟囔了一句,啜了一口杯子里的龙舌兰。
赏金猎人沉默着喝起自己的啤酒。
“先生们,多亏了你们的鼎力相助,我提议咱们干一杯怎么样”地精举起自己的杯子高声道。
“为了什么?”劳伦斯举起杯子问
“就为了六千根金条吧”地精欢快的提议
格兰特举起了杯子。
“敬我失而复得的黄金,先生们”三个酒杯碰撞在一起,响起悦耳的撞击声。
“没想到你还肯放过金妮,卡坤先生”劳伦斯吞下杯子里的龙舌兰酒,红着脸笑道。
呛口的酒精饮料让他有些飘飘然。
“她还涉世未深呢伙计们,我还没有冷血到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地精舒服的享受着葡萄汁甘甜的味道:“不过把她赶出艾维兰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那也比蹲一辈子监狱的秃子好多了”药剂师舒服的撑了个懒腰:“现在,该轮到你表示的时候了,卡坤先生”他露出笑容。
“什么?”吝啬的老地精佯装不知。
“五百个纽德,卡坤先生,这个坎你总得迈过去,我们可不能让劳动的人吃亏啊”劳伦斯碰了一下赏金猎人的杯子,后者微笑着将啤酒一饮而尽。
“哦,这件事啊,我以为你们会在这多住几天呢,我会包食宿的”地精不情愿的扔出三个饱满的钱袋:“操蛋的流浪客,在这安个家才叫生活,我拿桑尼那混球的家抵这五百枚纽德该多好”他想。
“我们还有一堆麻烦事等着呢,对吧,格兰特”劳伦斯假装没有注意地精不满的表情,他自然的拿走了桌上的钱袋。
圆润的金币在袋子里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