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赶紧好起来。然后,赶紧回青城县……”
说起青城县,柳归晚有些着急了。
出来这么多日,那边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
本来,跟柳十娘打算在那里暂时歇脚,不想,这样一来二去的,竟然有一个多月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
京城里的那宁远王阴晴不定,刚出了京城,又遭到了暗算。
这其中肯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她不敢妄下断言,刺杀的事是萧远所为,但是,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保命,还是赶紧回到青城县,然后,赶紧离开。
心里有了决定,柳归晚就央求陈县令和南歌,想启程尽快回去。
陈县令担心她后背的伤口,想给她雇一辆马车。
柳归晚说马车太慢,非要骑马。
陈县令怕马缰绳扯动她后背伤口,不同意。
最后,拗不过她,南歌勉强答应,她和他同乘一马。
南歌那匹马是宝马良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柳归晚坐在他身后。
怕她掉下去,南歌用一条长长的带子将她和自己捆到一起,然后,还嘱咐她抱着自己的腰。
骑马行进,速度很快。一路上带够了草药,也带足了干粮和水,就这样,又过了有十天左右,他们终于回到了熟悉的青城县。
像是就久别的游子回到故乡一样,顿时觉得心情气爽,就连空气都觉得比别处的清新许多。
连来带去,一个多月。当两匹马在县令府停下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暖暖的余晖将三人两马的周围镀了一层金边儿。
听到动静,坐立不安的陈正最先跑了出来。
南歌抱着依旧重伤在身的柳归晚下马,然后,将她揽在怀里。也没避嫌,抱着她往里走。
这一幕,恰巧全部落尽陈正的眼中。
他十指握拳,压住心底的怒气,走上前,语气不悦地质问柳归晚:“怎么了?你自己不会走路?”
柳归晚费力地睁开眼皮,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头一歪,软绵绵倒在南歌怀里,昏睡过去。
见柳归晚昏睡过去,南歌心疼不已。
陈县令觉察到儿子的不正常情绪,又见他正虎视眈眈瞪着南歌,便简单将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
最后又告诉陈正,柳归晚为了急于回来,在伤口没有愈合的情况下坚持骑马。这一路颠簸劳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一直忍着。
几天来,她一直在高烧之中。
陈正一听,脸色顿时焦虑起来。他连给父亲请安都忘了,拨开人群,直接跑了出去。
陈正一路疾奔,跑到离家最近的药铺。
“掌柜的,有没有好郎中?”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掌柜的一看,这不是县令的公子嘛!
哪敢怠慢,急忙接话道:“有……有……”说着,从里边唤出一个年轻人来,介绍给陈正。
“这是我能这里新来的郎中,姓容……”
陈正扫了一眼穿着一身青袍的年轻人,看那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少,心存疑虑。
“他……能行吗?”
“陈公子放心,在青城县,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了……”掌柜的一脸笑意,“您尽管放心,我推荐给您的,都是医术精湛的……”
陈正犹豫了一下。
想柳归晚还在高烧昏迷中,就将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然后,说道:“病人是女子……”
忙着收拾药箱的年轻人雷头也没抬,温淡回道:“您放心,在医者眼里,没有男人跟女人的分别,只有病人和健康人……”
陈正被噎了一下。
救治柳归晚比什么都重要,他没心思计较这些。带着掌柜推荐的郎中,急匆匆赶回县令府。
柳归晚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苍白,起了一层血泡,身子骨比原来又瘦弱了几分。
南歌也没避嫌,他站在一边,看着柳十娘掉着眼泪,给女儿擦脸和手。
他的心,也跟着莫名地疼起来。
柳归晚似乎很难受,不安地动了一下,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语速很快,听不太清,说着,说着,眼角有泪水流淌下来。
南歌凝息,听得迷迷糊糊,因为有在密林独处的那些日子,他猜出来一些。她应该在喊她那几个姐妹的名字。
断断续续的,她又说了一阵。
柳十娘眼泪更加汹涌起来。
“乖女儿,你醒醒呀,你这个样子,娘心疼……娘心疼啊……”
陈老夫人也在小翠的搀扶下,来到柳归晚房间。见房间里一片凝重,她朝着外边大声喊:“小红,去,找郎中去,找最好的郎中……”
“来了……郎中来了……”陈正急匆匆的跑回来,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年轻人。
南歌微微退后一步,让开一条路来。
如今,为了昏迷不醒的柳归晚,已经打破男人不得入内宅的规矩,现在,柳归晚的屋子里站满人。
听说郎中来了,柳十娘站起身子。
容若?
当看清来的郎中是容若时,柳十娘无比惊诧,身子顿时僵硬起来。
比她还惊诧的还有容若。他像是被神仙定住,看着柳十娘,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
“柳姨……”他弱弱地唤了一声,那一声呼唤有些激动,还有些苦涩。
柳十娘脸色一变。
可是,眼下救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