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眼尖耳灵,他捕捉一道身影消失在树林里,但是,他没示意给柳归晚。走了正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柳归晚不知所以,惊得差点儿扔掉手里的草药,叫了一声,四处查看。
“大白,人怎么没了?是不是让野兽叼走了?”声音掩饰不住焦急与挫败。
南歌摇头。
柳归晚看清南歌表情,认真问他:“他们不是被野兽叼走的?”
不是。南歌摇头示意她。
“那怎么没了?难道他们自己偷偷跑掉啦?”
可能吗?伤得那么重的两个人,竟然逃了?那她还辛辛苦苦,这么费劲找草药干嘛?
南歌点头。“你说,他们是自己跑掉的?”柳归晚瞪大眼睛,跟南歌确认。
南歌点头。
柳归晚只好接受这个事实。她觉得大白不能骗她,也没骗她的理由。
于是,扔掉手里的草药,使劲儿碾了几脚,有些泄气地说道:“走就走吧,我们也回家!”
逃跑的两人真有意思,走就走吧,干嘛还偷偷摸摸的?难道真是有见不得人的事?
但愿他们是一对至死不渝的恋人,而不是一对破坏别人家庭的奸夫****!
扔了手里的草药,柳归晚开始找自己的蜂房。
采药的时候,明明就放在这里了,怎么会不见?难道会长膀飞吗?
南歌看着她左顾右盼,不停寻找的样子,觉得好笑。傻丫头,蜂房也被人顺手带走了!
找了好一会儿,没找到,她只得放弃。
“大白,你说,我的蜂房不是也让他们偷走了吧?”
南歌点头。
“他们怎么这样?走就走了,还偷人家东西?”太不仗义了!
她也没指望他们说句感谢的话,或是对她感激涕零,她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想救他们,仅此而已。
可是……他们的做法……太无法让人认同了!
无论怎么自己安慰,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南歌似乎看出她的不快。
这个女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冷情不冷血。开始说不救人家,后来救了,人家不告而别,她还一副担忧的样子。
走了正好,少一桩操心事,有什么可惦记的!
南歌走在前边,柳归晚悻悻地跟着。转来转去,又回到挂着蜂窝的树下。他想也没想,气聚丹田,用力一跃,便跃到树上,伸出爪子,将整个蜂窝都给打了下来。
看柳归晚脸上有了些暖色,他才蹦下来。
见他似乎跟自己心意相通的样子,柳归晚的郁闷顿时消散无踪。她拍了拍他头,扛起一人多高的蜂房,往回走。
回到岩洞,柳归晚把明天离开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又包了一大块蜂房在里边。接着,就坐在仍旧散发热度的岩石上,大快朵颐。
她还将蜂蜜粘在手指上,时不时趁着南歌不注意,调皮地往他嘴里抿一下。
弄得南歌不吃也得吃。她指腹柔柔软软的,还带着甜蜜,渐渐的,他由原来的抗拒变成坦然接受,很享受的样子。
看他眯着眼,囧囧的样子,柳归晚很开心,清脆的笑声在树林上空回荡。
笑过后,想到明天的别离,心底还是有些酸涩冒出来。
或许,老天爷也不忍心再让柳归晚受太多磨难了,第二天,阳光正好,适合出行。
早早起来,简单吃了几枚煮熟的鸟蛋,又把昨夜烤熟的山鸡吃了一半儿,才收拾行囊背到背上。
南歌有些精神不济,蔫蔫的。虽然巴不得盼着她赶紧离开,可是,真的等到这一天到来,他竟然有些失落。
还有些……不舍……
习惯果真是可怕的东西。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习惯了柳归晚的存在。
南歌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柳归晚坐在他后背上,很快就来到树林边缘。
从他背上滑下来,她蹲下身子,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依依不舍道:“大白,回去吧,记得离人类越远越好,走吧……”
说这话时,带着颤音,竟然有些不成声调。
南歌用头蹭了蹭她脸,眼里是无尽怅惘哀伤。真的就要分别了!这次是真的!
柳归晚心里百味杂陈,既矛盾又不舍。强迫自己把情绪稳定下来为,对自己的脆弱感到羞赧,强作轻快:“快回去吧,回去找个老婆,娶妻生子,生一窝小豹子,去吧……去吧……”
说话间,拍着他后背,让他先离开。
她想看着他离去。她不想让它看着自己走,她怕那种分别的感伤。
南歌有些动情,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柳归晚看,似要把她的容颜记在心底深处。
“大白,记得,如果以后记遇见叫柳向晚,柳弯弯,柳暖暖的人,替我留心些,她们可能就是我的姐妹……”
分别在即,想道以后自己一人孤苦伶仃四处飘荡,不禁让她回忆起那些与姐妹相依相偎的日子,虽然清苦,可是,彼此有个依靠,有个伴儿。
如今,她孑身一人,什么都没了。就连陪着她多日的大白,也要离她而去。
南歌见她一脸郑重,他点头应承下来。她最后提的这个心愿,他帮她记住,以后,也许有机会碰见她们。
柳归晚告别南歌,凭着来时的记忆,朝着那条宽阔的大河走去。
她有自己的打算,她是在那里被埋的,那就说明,那里应该离人居住的地方不远。她首要做的是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