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说,于记离这里倒是不远,只是位置偏僻。好酒不怕巷子深,这么多年,凭着货真价实的良好口碑,于记点心创出牌子,屹立不倒。
七拐八拐的,她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巷口挂着一个破旧斑驳的牌子。她估计,应该快到了。
于是,加快脚步。
突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很急促。她以为是路人,便微微侧身。
谁知,那人却没超越过去,而是,扬起手掌,朝着柳归晚的后颈,一个掌刀劈了下去!
柳归晚意识到危险,转身回头时,还未来得及看清,人已经软绵绵倒下去。
一辆青色车厢的马车疾驰在官道上。
驾车的是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色袍服的人。那斗笠压得低低的,遮挡住半边脸,看不清模样,更看不清男女。
颠簸引起一阵呕心反胃的感觉,袭上柳归晚的心。
她幽幽转醒,不舒服地哼了一声。没人理会她,马车继续前行,只听得见嘚嘚急促的马蹄声,还有震天响的轱辘声。
她想抬起手臂撩开车帘看看外边,才发现自己被双手捆绑着,嘴巴里也塞满了手巾。
柳归晚顿时警觉起来。她又惹上什么人了?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
知这个柳小桃前世都欠了什么人,怎么死后人人都来找她?
好事没一个人来找,只要是找她的,除了追杀就是绑架。
柳归晚心里暗骂好几句,可是,眼下不是骂人的时候,她需要冷静。
随着车子的疾驰,她像个圆滚滚的水桶,在车厢里不停地滚来滚去。
哪个王八蛋,竟然连一张软榻也不准备?偌大的车厢里,除了她这个活人,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用。
她费力地坐起来,挪到车厢的角处,用双脚抵住另一个的车厢,靠住了,这样免得再次被晃倒。
马车又走了一段路,柳归晚就保持着那么一个姿势,十分难受。
车厢外依旧是急促马蹄声和呼呼的风声,连个搭理她的人都没有。
她想了一下,抬脚,开始用力地踹车厢。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她想知道绑架她的是什么人,然后,便于想出对策。
连着踹了几下,依旧是没人理会她。
柳归晚开始沉思。她首先排除了容家派来的人。上次,容家派来的都是会骑马的男人,还有好几个。
这次,如果是容家人的话,她能安然呆在车厢里?那些人估计不把她斩立决,也会压在马背上回去交差吧。也许,是把带在马背上太扎眼?所以,才困在马车里?
柳归晚的脑袋瓜子飞快运转,她反复合计这可能性。可如果是容家派来的人,应该不止一人。既然那么多人,她踹车厢,引起那么多动静,为什么没人上前来看看?
柳归晚靠在车厢上想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头绪。
但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就是这个绑架她的人并不想置她于死地。那么,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她还是安全的。
也不知这车走到哪里了,她的肚子开始咕咕乱叫起来。透过被风掀起的车帘,她看见外边已经暗了下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柳归晚出去未归,可急坏了陈家的一干人。
柳十娘眼泪汪汪,不停地搓着手,束手无策。
陈正脸色铁青,眉头紧蹙,不停地对着丫鬟们吼着:“你们是干什么的?她一个人上街,你们不知道陪着吗?明天,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小红和小翠都低着头,闭紧嘴巴,眼里扑簌簌地掉。
陈正发了一通脾气,然后,一转身,往外就跑。
“正儿,你干嘛去?”老夫人在身后焦急地喊。
“我找爹去,派衙役出去找……”
南歌也刚刚进了衙门。
他想看看南三和南五。这是他与陈县令商量好的。他答应配合县衙审案,但必须有探视自主权。
刚找到负责探视的那个衙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一群人急匆匆跑了出来。
“怎么了?”南歌不解。
看样子,是有大事发生。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不安起来,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忐忑。
那人见是南歌,没给他好言语:“你怎么又来啦?昨天不是已经有人探视了吗?”
南歌愣住。
“谁?”他问。
“一个女孩子……说是你让来的……”那人很急,摆了摆手道:“不跟你说了,我们还得出去找人呢……”
“找谁?”南歌的心被紧紧揪住。
“我们陈县令的贵客……”说着,急匆匆跑过去集合。
那种不详预感越发强烈起来。那些人集合完毕就匆匆离去,南歌连找个人问问都来不及。
他也转身离去。出了县衙,直奔县令府。
家里,几个女人都含着泪水。
柳十娘更甚,她两眼如红肿的桃子,攥着帕子,正不停地擦着眼泪。
南歌立刻就明白了。
柳十娘见他来了,赶紧起身。虽然南歌跟他们没什么交集,可见到他,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又流淌下来。
现在的她,见到人就想哭。
“夫人,归晚怎么了?”南歌直接问,脸上一副平静,心里却已急得沸腾起来。
柳十娘一个劲儿哭。
南歌又劝了几句,她才哽咽着说道:“我们明天要走。她说是出去买东西的。我们想跟着,她不用。结果,出去就没回来,。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