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莹脸早就白了,精心用西方运来的漂亮指甲装饰的手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也不自知。
似是感觉不到任何疼意。
可看到宋伊人那与自己留着相同血液的身体,容貌却比自己更加艳丽貌美的脸蛋上,连漂亮眉眼都透着明艳的嘲讽时。
她的心里,猛然升起一丝七宗罪里之一的一项罪名;
嫉妒。
“二小姐,秀莹是说的有些过分,但是,您也有不对在先,一年两次的家族宴会,我们为什么迟迟不肯吃食,说到底,是因为二小姐迟迟不到,秀莹一向沉不住气,气极了说话难听也是常理之中。”
“二小姐自己不也是说了?您和我们身份不同,但即便如此,您在这种场合迟到,终究是不对的,可既然身份不同,还请二小姐可以原谅秀莹的冒犯。”
宋秀莹的娘起身微微做礼,容貌秀气柔弱的穿着一身柔弱气质的旗袍,说出这番话,倒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哎呦我这暴脾气!
宋伊人气到肺疼,刚要说话,左手便被祖母搭上了,就看见她,轻轻摇了摇头。
宋伊人整个人微愣。
“这饭还吃不吃了?”
“砰—”一声。
宋家老太指间轻轻夹着的茶杯,便搁在了桌子上,眉眼一抬,里面划过的是凌冽寒意的雪花:
“怎么?合着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是在这里听你们娘俩演出好戏?别以为我看不懂你们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把偏心淋漓尽致展现到了极处!
她就是宠着宋伊人,就算她不合规矩,她宠在心尖上的人,也容不得身份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动上一、分、一、毫!
“二丫头一向自在惯了,她想怎样就怎样,我这老太太就还没说什么呢,你们这几个,不仅说上了,还越说越得劲?!怎么?当我老了,要造反吗?!”
怒意不曾在她脸上露出半分,偏偏,宋家老太的语气间全是怒意。
足以看出,宋家老太是动了怒气的。
一屋的人瞬间安分下来,特别是宋秀莹娘俩。
“爹,祖母。”
宋晨雪适当站起来做个‘好人’,声音柔柔道:“这饭我看也是吃不下去了,不如今年我们改了计划,去野外来一次野游,散散心聊聊天,想必,也比现在好许多的。”
宋老爷摆摆手,知道自家娘和大女儿话语的意思,挥挥手,命令道:“派人着手准备吧。”
宋晨雪微微颔首,转头,对着宋秀莹的娘温柔客气无比无害单纯的笑了下,“二姨娘,小妹说的话是不妥了些,但是也并非全错,譬如那句,‘你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宋秀莹的娘脸色白的都不要涂抹上好脂膏了。
宋晨雪显而没想放过她,“这句话,除了三妹,二姨娘也请牢记,娘亲是去世了,我和伊人两个柔弱女子,唯有头上这宋家主房千金小姐的光环罩着才不让被人欺负。”
“但这不代表,有人可以欺在我头上,特别是,欺在宋伊人头上。”
商家长女,有几个是真的单纯无害呢?
商人狡诈,这是从古至今都不变的道理。
宋秀莹看着她人畜无害的笑,每句每个表情,似乎都在说:
再敢动宋伊人,我生气了哦。
还带着笑的。
她腿不自觉的软了软。
宋秀莹的娘也有着和她女儿一模一样的想法,“大小姐,我知道了。”
宋伊人看到这情况,胸中小人不禁开始捶胸顿足了,直呼道:
宋晨雪终于可以是个人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