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妾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宽敞的马车内设有小桌子,上面摆着果盘。
太子妃坐在铺着狐狸毛的马车上,一向端庄的脸出现了裂痕,轻轻蹙起的眉泄露出了她的忧虑。
作为东宫太子,每日总归是有一堆事要处理,闻言太子头也不抬只盯着手中的折子有些不耐烦。
“既然都开口了就是打算说了,别浪费本宫的时间!”
太子妃抿唇,尽管已经同太子完婚四年有余,可听着他口中透露出的阴鸷仍然忍不住心颤。
虽然太子的话有些不留情面,但她终归是压了压情绪徐徐道来:“容王妃怕是不简单。能拉靖王府下水,还借刀杀人……这女子……”
她欲言又止,生怕惹怒了太子。
可她还是失败了。
猛地一下,太子阴鸷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一改人前那为人着想为人和善的好兄长模样。
他将手中的折子重重放在一旁,一只手狠狠的捏住太子妃下巴,直直的看着她道:“再聪明也只是个女人,该怎么做是太子妃你该想的事,你放心,慕容琪,她还威胁不了你的太子妃之位。”
“容王不过一个闲散王爷,最近也只是有了掌管北山书院的权力,想要夺嫡是不可能的,即使容王妃有心帮他也是不可能!”
“要是真怕有朝一日她助力容王荣登本宫如今的位子,你大可去跟她斗上几个回合,本宫没功夫去搭理你的鬼心思!”
太子神色阴郁,像是根本不把自己的三皇弟看在眼里,也似乎从来没有将他当做对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三皇弟还是他党羽中的一员。
凝神,垂眸,却一眼瞧见慕容琪内心恐惧的模样,顿觉恶心。
迅速抽回手,然后拿起放置在一边儿的锦帕狠狠的擦了擦手。
不管怎么看,这都无疑在表达这一个事实――
太子夫妇并非和睦的一对。
慕容琪不敢再出声,深呼吸几口气,便又恢复了从前端庄的模样。
只不过再未开口说一句话。
心里莫名升起对云玖的一股子烦躁。
她知道不是云玖的错,可她真的压不住这抹烦躁,反而让它愈演愈烈……
―
接到苏月牙的拜帖时,已然又是几天后。
对于这个恬静的老乡,云玖发自内心很是喜欢,于是二话不说,接到拜帖的下午便回了帖子。
次日一大早,一如既往身着浅蓝色衣裙的苏月牙在汀兰的带领下走进了溪云阁。
“小玖,你院子里怎么这么多文竹?”苏月牙一进门便瞧见了到处摆着的文竹,约莫十几盆,无一不是名贵的品种。
只不过就是被剪得有点儿丑。有点儿毁形象。
苏月牙神色怜悯的看了看文竹,在心里默默画圈圈诅咒文竹的Tony老师。
云玖穿着一身便装,闻言顿觉尴尬的摸摸鼻子。
都怪爷!上次让她剪文竹,剪了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放在了她院子里。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叹气,倏然瞥见了苏月牙丝丝怜悯的神色,心里暗道:
还好还好,她真是聪明。
昨天专门挑了最丑的几盆臭不要脸的把它们扔在了爷的书房里。
要是被苏月牙瞧见了,指不定这眸中的怜悯还要多上几分,搞得她挺不好意思的。
云玖尴尬的咳了两声,“都是爷赏的。”
听着她的话,苏月牙神色诧异。
什么时候容王品味这么差了?性子这么吝啬了?
这莫不是容王为了瞒着小玖故意做出来的假象?
看来小玖应该是还不知道那些事儿的。
那么……她该不该跟小玖说呢?
苏月牙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