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玖也是愣了。她的手抚上小腹,久久不能回神。
还是季晏先反应过来,“溪云阁上下每人赏五两银,其余院子的每人二两银子!”
“谢王爷赏赐!”
这里屋里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汀兰和白芷更是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就连小竹子也是由衷的开心。而陈嬷嬷却是眼中有些疑惑。
相较于下人们,两位当事人却格外冷静。
“你们都先下去吧,本王妃跟爷说几句体己话。”云玖嘴角扯出一抹笑,让陈嬷嬷带人下去。
“喏!”众人笑着走了出去。
陈嬷嬷是个有眼力见的,随着“嘎吱——”一声门被关上了。
天色有些昏暗了,桌上原本热乎饭菜也渐渐散失了温度,屋外响起几声不知名的鸟鸣。
季晏看着双眸无神的小王妃无奈摸了摸她的头道:“怎么了?”
“爷,打掉吧。”云玖没有理会季晏的询问,两片失了血色的薄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来。
季晏安抚的动作一顿,眸底划过冰冷。
她发现了什么?
云玖的手一直放置在小腹上,对于这个生命的降临她同此刻的季晏一样心情复杂。
几天前小竹子偷偷来同她说瞧见陈嬷嬷悄悄的往柠檬水里添加什么东西,但他也不好置喙,只能来禀报。
之后她便留了个心眼,让小竹子去查了查才知道原来陈嬷嬷受命于爷每次欢爱后都会在柠檬水里添加避子药。
对此云玖也没什么可说的,她本来也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可真到了有了的时候那心境的确是不一样的。
刚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云玖就想了很多。
爷本就不想让孩子出生,又何必强求?
与其等到生出来后得不到完整的父爱,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这些个后患。
不过,这是个生命啊……
她的……第一个孩子。
想着云玖闭了闭眼,无力的红了眼眶。
怎么就矫情了呢?她又不是贱人……
“爷养得起一只猪还养不起两只猪了?”季晏突然把云玖的身体扳正,带着淡笑的眸子对上小王妃惊愕的眼神。
云玖也没心思去纠结爷把她当成猪这小问题,“要留下来?”
“为什么不留下来?”季晏无奈一笑。
之前命陈嬷嬷下药一是因为之前还没意识到小王妃的重要性,二是不想多个软肋。
可现在想想,有软肋有如何?他季晏要是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好那就是个笑话!
倒是之前没想通干了这破事儿,以至于如今害一向没心没肺的小王妃一阵神伤。
一听这话,云玖本来只是红了眼眶,这下那泪珠如掉线了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悲壮?
哦,不对,是高兴。
她也管不得这么多,一把扑进了爷的怀里,闻着爷身上清冷的松香定下心神,闷声道:“季晏,你是个好人!”
这是什么话?
季晏真的是哭笑不得,转而又对上小王妃猛然抬起的眼眸。
只见云玖双手捧起季晏的脸,缓缓闭上星眸朝着那瑰色的薄唇吻了上去,再睁眼眼里一片清明,看着爷清冷的双眼又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我说真的,爷真的是好人,适合跟一辈子的好人。”
不管过去季晏是出于什么考虑做出的下药这个决定,如今他反悔也是一定的。
一个心思深沉的人能为了她和她的孩子改变最初的决定想必也是要承担后果的。
云玖很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