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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无风之雨落人间

姒熙站在天索前,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中乌云密集,道道闪电不断。天黑沉沉、地雾蒙蒙。姒卯看看天索,天索上龙首仰望天空,稳稳而立,龙首未动,这说明无风。

“宗长,此异象不是什么好兆!”

姒熙点点头,“通知各长老,氏族人众全部到屋中休整!”

姒卯应了一声,转身走下观星台。

乌云越跑越急、雾气越起越浓,闪电过后又是闪电,没有雷声。

突然,一道闪电自天际划过,异常明亮,闪电消失,雷声突现,震得整个人间域地动山摇。

高山之上,树未动,兽群都匍匐在地,禽类也停止了腾飞,都落在悬崖上、树木间、草地上……

闪电依然不断,雷声一声后就再无动静。天地间一片寂静,闪电犹如蛟龙,四处奔走。

伊萨母祖屋外,开元元老摇摇头,转身进入了祖屋内。开元元老伸手接过飞到眼前的一片木块,“你想将我变为瞎子?”

“要是我能,那到想试试!”

木块是文命发出的。近段时间,文命一直在伊萨母祖屋内修炼《制历》,《制历》正规使用器材是龟甲,但开元元老没有上等的龟甲,他虽想到过风耶混的那三块,但文命要求是六块。开元元老寻遍合黎山也没有寻找到符合文命要求的六块龟甲,最后只能取扶桑木做了六片木块给文命。

开元元老虽说要教导文命修炼《制历》,其实直到现在也没有教导文命怎样修炼,一切都是有文命看着《制历》在修炼。当文命提出要六块长得一摸一样,又是万年神龟龟甲时,开元元老也没有问要做什么。文命得到扶桑木木片时,还大肆嘲笑了开元元老一番,但文命也清楚在合黎山质材最好的也只有这万年扶桑木了。

“现在修炼得怎么样了?”

文命把玩着手中的木片,“绝门、勉强完成!”

开元元老点点头,在火塘旁坐下。文命这一修就是半年时间,还有一年就是天劫来临之际,《制历》四门,文命此时已通三门,最后一门是最难的,按目前的进度来看,用三个月应该能掌握这纲门。再用三个月将《索易》、《制历》融合,问题不大。最后就是掌控扶木了,开元元老转头看看炕上还在把玩着木片的文命,柱农对技的教导也是完备的,理论不用担心,可实际使用就不好说了!开元元老摇摇头,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文命放下手中的木片,走到开元元老旁坐下,“今天天怎么突然就变了?”

“天要下雨,物要生长!”

“您就不能感知到?”文命斜瞄着开元元老问道。

“你会永不停歇的使用金丹境的能力?”

“用一下还行!”

“那你用吧!我堂堂一位圣君,使用圣君之力来感知天变来源,那不是要被其他圣君笑死!”

文命起身走到门口,一手掐腰,一手抚着门板,“这也不想,那也不做,要圣君作甚?”话刚说完,又一道惊雷落下,震得文命一跳,文命转身瞪着开元元老。开元元老摇摇头,“我没这嗜好!”

文命想想也是,懒得不想动的开元元老怎么会用雷来吓自己。

雷声过后,响声出现,这次的响声不是雷声、也不是风声,没有任何的规律,也没有任何的节奏感。文命看着屋前不断变凹的地面,心中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冰雹!

昆仑墟建木内的风虙向树内移了移,继续睡觉。

昆仑山之巅大殿内,团伏坐在殿中,看着连绵不断的冰雹,微微一笑,“又开始了!”

姒熙立在冰雹中,冰雹落到身上时,自动融化,成一道道水线自姒熙身上流下。姒熙伸手入怀,摸了摸,“河洛理数,怎样才能学会河洛理数?”

第四纪全新世末年开始的那场雨,也是如同此时。那雨一降就是七年,七年中晴日无几,这雨也要下七年吗?

这是人间域多数人的想法,七年雨两年晴,刚恢复的生机,难道又将一次覆灭?

柱农站在熊洞前,一样看着天空降落的冰雹。冰雹直降,摧毁万物,雨水一过,冲走肢解!天黑雾大,看到的距离有限,但这无法阻止圣君的探测,因为他们在使用自身境界时,都是不用眼睛的。柱农感知到大地被冰雹砸得坑坑洼洼,但所有的生物无一损伤,摇摇头走回熊洞,“这次怎只对大地有损伤?”柱农立在熊洞口,看着开启的洞口,“难道真的是开多久,劫就有多久?”

柱农一声叹,“想不到我不能改变他的看法,反到和他看法一致去了?”

冰雹时间持续不长,冰雹越来越小,落地之声渐渐消失,随即而来的是雨滴,雨滴很是密集。姒熙摸着怀中的息土,仰头看向天空,天空一样乌云密布。

乌云之上一片无色空间,空间之中能隐约看到点点光点闪烁,光点色泽不一。

无色空间之上只见一片红色区域,红色区域中热气腾腾,但见岩浆翻滚。顺着岩浆而去,一座喷涌着岩浆的大山立于这片红色区域中。

大山上有八道身影伫立,八道身影都被岩浆覆盖,血红的岩浆成透明状,能隐约的看到岩浆之内的景象,八道身影乃是四兽四冥。

邪狼传声问道:“大哥,我们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蜚问道:“老三,你那边感觉如何?”

朱厌答道:“我借助盖盈的若盖放出的那道分身已彻底泯灭!”

蜚又问道:“盖盈,你呢?”

梁渠答道:“若盖顺利进入外宇,不知道落于何处,好似被一物压住了!”

雍和问道:“你就不能将之突破而出?”

“可以,但像我们现在这样,我无法发挥啊!”梁渠无奈的答道。

蜚嗯了一声,“要是他们三位能到此处,我倒是有些方法可以试试!”

八道身影同时也说道他们各自对破开这封印的感悟之法,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需要借助外力,外部圣君之力!

大山一直向北,在一片礁石上有着一片建筑群,建筑群之间都使用岩石架空链接,在正中的位置,一个巨大的岩石屋内,三道身影正在交谈着。

跂踵放下手中石杯,“他们八位都被控在太阳山八年了,是不是也应该被释放出来了?”

鳋鱼起身出了石屋,“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最好不要被释放出来。连一,一定记着当初我们弃他们而走之仇!”

数斯将石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记得又怎样,你们看看他造的孽,让我们整个魔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当初我等选择离开,我们的族众、他们的族众还能活命?”

跂踵走出石屋,来到石桥上看着脚下的岩浆,“太阳山是这岩浆的起源之地,如果不能解决太阳山的问题,我等一直只能这样生存下去。我们能不能去改变一下这样的生活?”

鳋鱼在岩石上坐下,“你是说,我们去解救他们?”

数斯一飞而起,悬在跂踵头顶,“不行,有能力将整个魔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只有四位能做到,他们任何一位我们都是惹不起的!”

跂踵抬头看着数斯,“你错了,能做到的是四位,但会做这事的只有一位!”

鳋鱼一跃进入岩浆中,“这八年来,我倒是不惧这岩浆!”

跂踵看看鳋鱼,“你本水生,都是液体,能快速适应那不足为奇!”

鳋鱼在岩浆中四处游荡后,游到跂踵之下,“他还不一样,本就飞禽,在哪里都能飞!”

数斯看了鳋鱼一眼,“反正我是不同意,他们的族众我们一样把他们照顾得好好的,他们的孽就得他们去受!再者这可是圣尊的意思!”

跂踵在石桥上走过,到另一道石台上,“他们的做法固然有错,但你们看,这八年来,岩浆内生存的不只有你鳋鱼一族,天空中生存的也不只有你数斯一族!圣尊当年既然划定了两网四宇十域,又要我们各悟破元之机。八年前,连一聚集我等一十一位圣君共同突破宇壁,我们都参与了,那时我三位虽持有反对意见,但最终都是参加出手的,圣尊真要惩罚我等,我三位能幸免?”

鳋鱼一跃而出,也在跂踵旁站定,“也对,各悟破元。他们八位也受了八年之苦,冤家宜解不宜结,先救他们出来再说吧!”

数斯一声叹气,“随你们吧!”

世事无常,蜚当年意气风发,带着整个魔域十一位圣君,齐聚太阳山一同攻击宇壁,解开他那所谓的破元之机。谁知加重了人间域的灾难,又破坏了圣尊的两网四宇十域规定,在圣尊一怒之下,将整个魔域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魔域诸圣,都是在古生代入圣,都为动植物。入圣后,圣尊都给他们起了名讳。在百位圣中,只有圣尊一直保持着原样,其他九十九位圣君一致觉得人的外形及搭配上相应的装饰更为美观,所以都有一个人的形态。

蜚也就是连一。此时魔域被圣尊所惩罚,为抗拒那岩浆燃身之痛,十一位圣君只能现出各自的原态。

圣尊虽悟出,破元之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人的突破,但也无法确定。之所以,魔域是违反了圣尊成立两网四宇十域之初的规定,但圣尊一样不敢保证自己所做是对的,也就只能对其惩罚,而不将之磨灭。

跂踵三兽急速向南,向着太阳山而去。随着靠近太阳山,三兽也越感炎热。三兽在太阳山中段停下了脚步,整座山一片通红,原来的怪石已不复存在,整山成一椎体,山顶岩浆滚滚而出,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数斯瞪了一眼岩浆灌顶的八道身影,慢慢靠近。

当跂踵走到蜚前,能明确感受到蜚的修为又更进一步。跂踵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连一,这次我等过来,是准备将你们救出。虽我等都有其感悟,但不知你有没有对破解这封印有着什么特殊的感悟?”

蜚嗯了一声,“我们八位都有其破解之悟,但在我们交流之后又出现了两个问题。”

数斯抬抬眼,“说说看?”

蜚哈哈一笑,“第一,我等需要借助你们的圣君之力,但何种之力更为合适还不明白。第二,就是时间!”

跂踵点点头,“时间怎么说?”

蜚看着跂踵,“冉相,我没猜错的话,你也应该由此感悟。”蜚看着点头的跂踵接着说道:“我们被封印到现在整整八年,各自一年,但你们三位呢?虽当时离开了,但还是参与了!”

跂踵再次点点头,“一年四季,我们三位各受一季!”

蜚笑着点点头。

跂踵看看八道身影,“好,既如此。你们身在其中,需用何力尽快感悟,九月后,我等三位在到此破封!”

蜚看着跂踵,“多谢冉相这几年来一直帮忙照看我等族众!”

跂踵笑笑,“并非我独自之功!”

数斯笑笑,转身走下了太阳山。

三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眨眼已消失在滚滚岩浆间。太阳山不因三兽的到来、离开而有所改变,一样的赤红、一样的炎热。

共工站在龙首下,看着远方的?渊。天不再黑沉沉,而是一片灰蒙蒙,雨一样在下,没有闪电、也没有雷声。山涧溪水四处流淌,这次的雨没有九年前那么大、那么凶,山未塌、树未折。?渊的浑浑之声更大、更猛,共工以前在此处无法听到,但现在却能隐约听到了!

?渊之下到底是什么?祖辈到底遇到了什么才被困死?文命为何能进入那么深?天外来物真的就在?渊?那到底是在何处??渊之底,还是?渊之畔?

共工自送走文命后,就一直在龙首下观望?渊,这些问题他一直想不通。想不通这些问题的不止是他一人,节芒得知芒羲用血脉启动大风雨表推测得知天外来物就在?渊后,也是一直在想着这些问题。对于文命能进入到?渊深处,节芒不奇怪,跟随羲皇修炼,对进入伏羲氏地域的一些不可知之地肯定有着相应的对付之法。

节芒不知不觉来到了传舍堂,看着传舍堂中的九副壁画,九副壁画对于的是九洞,那对应其他的呢?没有四门、五楼、九井,难道也没有四处不可知之地?

雨不停,风不吹。在传舍堂节芒感觉到一股冷风的进入,整个传舍堂都是石壁镶嵌而成,外面无风,那这股风来自何处?

节芒随着感觉而动,风来自正中的石台。节芒对着石台拜了拜,伸手拿起石台中的兽卷,风来自石台正中。若是今日节芒没有感觉到风的存在,用肉眼很难看出石台中还有一个小孔,空洞很小,只能容下一根细丝进入。节芒摸摸空洞,将兽卷放回原处,再次拜后,走到二楼看了看正中的石柱,接着到一楼。三楼的石台是直接有一楼对直而上的。

节芒看向老者,“自这里建造后,您就一直在此,不知您是否知晓,此石柱起于何地?”

老者看看节芒,“大地!”

节芒一愣,转身走出了传舍堂。是起于大地,难不成还起于天空?节芒没有避雨,就在雨中行走。雨,本该冷,但此时的雨淋在身上,还有点热!老者看着走出的节芒,点了点头,转身坐回到椅子之中。

芒羲端坐在大理阁中,瑶姬没有跟随。芒羲看着身前的勾芒,勾芒是羲皇创立伏羲氏时所造。芒羲回到凤城后,每天都会到大理阁,因为大理阁是伏羲氏祖堂。

节芒进入大理阁,看看正中摆放着的二十五个牌匾,牌匾成红黄蓝三色,最上面的两块牌匾正是风虙和凤里牺,而最下面的则是芒羲。

节芒在芒羲身旁坐下,“可有所悟?”

芒羲没有回答。

节芒看着牌匾道:“不要强求,该来之时自会来,越是强求越难得到!”

芒羲点点头。

“你说,建筑不从大地起,会从哪里起?”

芒羲想了想,“很多,朱襄氏建于石,有巢氏建于树,我们的凤城建于泽!”

节芒喃喃道:“凤城建于泽,泽,北泑泽。大地?”起身后微微一笑,拍了拍芒羲肩膀,节芒走出了大理阁。

文命吃过食物后,直接靠在炕上。开元元老看看已空的碗,“你在累,也应该将碗收起吧!”

文命看了一眼火塘旁的开元元老,“《制历》我完成了,你说要教导我的?这段时间来,你教导过?”

“你不是会了吗?”

“这是我自修的!”

“是你自修的,我既不会生死之道、又不会八卦之道,怎么教导你?”

“那燧伯会?”

“你会的比他大高深,他不如你!”

文命直接躺在炕上,不想教就算,还老是去找一些借口。睡觉还比和这所谓的圣君交谈舒服。

开元元老没有教导文命,但将文命带到此处修炼,主要就是不想让过多的人接触文命,《索易》的遗失不想再次出现。而文命又都继承了柱农、风虙的真传,修炼《制历》当然不在话下,《制历》所需的文命都会,只需要加以糅合就行。开元元老的话也是真的,柱农、风虙都是择《制历》其一而进一步提升、突破。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文命的《索易》、《制历》较之燧人弇兹氏更为高级。

开元元老看看文命,还有九个月,时间还是来得及的。原来估算融合两术需要一季,但目前来看不需要了!

技,文命有理论,难度也不大。开元元老笑笑,休息就休息吧,看看火塘旁的空碗,也在文命身旁躺下!

文命向内挪了挪身子,一老一少平躺在炕上,相继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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