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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十域之间有因果

清明世七年孟春十六,也是进入清明世七年的第一天,因为今日立春。

每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的历法、民俗等。在前期的十一会,每当一个族群成为统治者时,都会使用他们的制度。就如造山纪中期,由天皇氏统治,他们所用的历法就是十干十二支。到了古新世中期所用是燧人氏结绳历,古新世末期是伏羲氏勾芒勾股历等。但自两网四宇十域成立后,十域每一域都有统一的历法,人间域统一采用的是地支二十四气历。

熊坪

柱农立在观星台边缘,看着忙碌的有熊氏众人。池塘里的花含苞未放、草地上草牙破土而出、石道旁百树披叶。

姒泰带着众人在田间耕作,他在前撒着种子,一群人正在耕作,只见牛角挂着红色树叶,犁上披着绿草,一人披着兽皮扶犁而行,再后人众敲着木鼓,唱着歌儿。

姒鸿鹏带着人众穿梭在熊坪之中,每到一处建筑,都将手中的兽肉挂在门口。

姒鸿安放下肩上的木头,吩咐其他人员继续后,跑到姒莘药室前,敲了敲门,将藏于身后之物递给走出众女眷中的一位后,掉头而走,惹得众女眷哈哈大笑。

众妇人看着柱农雕像前嬉戏的孩童笑成一片。女嬉看看那些嬉戏的孩童后,抬头看向观星台,观星台上的姒熙对着女嬉笑笑后摇摇头。女嬉收回目光,用手揉揉眼睛,转身走回房中。

柱农看着走回房中的女嬉,转身看看站在身后的姒熙,将口中的草吐出,“也难为女嬉了!”姒熙点点头。柱农拍拍姒熙肩膀,“多去陪陪他!”姒熙摇摇头。

柱农看着一动不动的姒熙,哈哈一笑抬头看着天索,四绳稳稳而系、八兽静静而卧,无风、无云、蓝天之上日正当空。

芒羲手伸入阳光中,迎接的不再是雪花。芒羲自回到扶来宫后就直接来到了雪花峰,雪花峰常年落雪不断,此时却没有一片雪花,抬头看看空中的太阳,转身背负起勾芒,向扶来宫而去。芒羲一路走来,山道两边都是雪花峰上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流,到处都是溪流之声、水滴落地之声,远观雪花峰,整座山峰之上就如一条条蛇在爬行。

瑶姬看到芒羲的到来,急忙迎上去接过勾芒背负在身后。芒羲对已突破到金丹境的瑶姬点点头,一同走入扶来宫。

康四三人自离开洛门后就直接来到扶来宫,芒羲经过几日的感悟,决定今日回凤城。此时扶来宫中众人聚集,最前首的是柏皇、康四。芒羲对着两位老人点点头后转身离开了扶来宫。

康四跟在芒羲后,“就不说几句?”芒羲摇摇头,“一切柏叔自会处理!”

瑶姬回头看看扶来宫,柏皇此时正在对众人说着话。

芒羲三人不急不慢的向山下行去,路越来越快、山越来越平,一条河流流过。

芒羲走到河流旁,洗了洗双手,擦拭一把脸后,看着水中的倒影,洛门之行,所悟甚多,冲击渡劫境主要应用雷电来净化自身所修,使之所修更为凝练。我主修木,经过这几日的感悟,对木属性感知更为清晰。看着手中的木之元婴,芒羲微微一笑,一握手收起元婴后,起身看着扶来宫,“四叔,你对我等与朱喜对抗时,所做出的配合有何看法?”

康四抬头看着扶来宫,扶来宫门口岩台上,柏皇众人也看着河流旁的芒羲等人。柏皇知道,芒羲此次离开,再到扶来宫之时,大概也就是自己离开之时了。对着芒羲三人挥挥手,转身对着众人说道:“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康四虽然看不到柏皇挥手送别,但能感知到,也挥挥手。转身看着河流,“人间都是以五行为主修,更远的我不知,就以新生代时期而言,那时燧人木,弇兹火,华胥土,雷泽金,盘瓠水,是为上古上元五行相生之世。五行相生,天道行事,地德相养,公天下之政。后有我伏羲氏公天下之政,也是如此。但使用五行之术来增加对方的属性,我对其也不是那么理解!”

芒羲点点头,五行相生之事,在族中有记载,但那是后浪与前浪的关系,木生火所说的是燧人氏衰、弇兹氏兴,直至此时的燧人弇兹氏的统一,而不是使用对应的术来促使燧人弇兹氏的诞生或变得强大。文命在了解众人各自特性后,所用的是使用术来增加他人的攻击力度。

瑶姬看看发呆的芒羲,“少主,何必在此纠结呢,你直接问问他不就行了,反正现在他还在我们氏族!”

芒羲摇摇头,虽然他还在我们氏族,但现在是跟随我祖在那洛门之中。想到洛门,自然想到了洛门中的师鱼,师鱼顺合逆开!难道这也是五行相生?“走吧,先回凤城,我祖之事就请宗父决定吧!”

沁水滚滚北去,芒羲等人向西而行。昼夜交替、黑白轮换。

芒羲立在城楼上看着凤城,三年一闪而过,在三年前就在此处与宗父告别,今日又在这里与宗父相见,人一样是自己和宗父,只是离别时,自己跟在宗父身后,听着宗父面对着这凤城讲着为人之道、说着天下之事,重复交待自己要认真修炼、将来带领氏族走出这凤城。而此时,是自己静静的看着这凤城,宗父立于身后一样静静的看着这凤城。

天,一样蔚蓝无云,阳光是那么的温暖。芒羲就如同在抚摸着阳光,他还是想不通,宗父为什么要自己到那只有落雪的雪花峰去修炼。

“此次到洛门可有收获?”节芒打破寂静问道。

芒羲点点头,“宗父,你对我祖出现在洛门有何看法?”

节芒走到芒羲身旁站定,扶着护栏,“你觉得这护栏怎样?牢固不?”

芒羲双手放到护栏上。

节芒摇摇护栏,护栏一动不动。转身走到石桌旁坐下,喝了一口水,“我们常食的还是这水,酒是不是比这水更好?”看着在对面坐下的芒羲,接着道:“水,万物皆食,亦无品阶。酒,可增修为,无为而食乱其身。对我们修者而言,酒虽好,但主食还是水!”

芒羲点点头,对着节芒空拜后离开了城楼。节芒看着下楼的芒羲,心中感慨,起身看着武山方向。

一城在历史的车轮中得以保留,还是随着轮痕泯灭,看的还是守城之人,但那筑城之人也不会希望自己所筑之城消失在这车轮之下吧!

节芒收回目光看向街道,街上人来人往,各色声音喧嚣,小贩的吆喝声、妇人的讨价声、孩童的吵闹声。

一人正在街道中穿行,看到人流中的芒羲,躬身说了句话后,继续向着城楼而行。芒羲回头看了看城楼上的节芒,节芒笑着摆了摆手,看着来人自语道:“这时才来?”

“宗主,骊连氏求见!”

节芒看着芒羲的背影,“朱襄,一会请少主一同到三阴堂,听听他们怎么说?”

朱襄肃拜后准备下楼,“待少主用过餐后再去请吧!”看着一样没有转身的节芒,朱襄抬头看看天,用餐时间还早。应了一声后向楼下而去。

节芒转身在石桌旁坐下,喝了一口水,赞叹一声,在石椅上闭目而卧。

三阴堂

整座凤城建于泑泽之上,三阴堂位于凤城西南,芒羲抬头看着堂口牌匾,得知节芒在这里接待骊连氏后,有些事芒羲也就明白了。

芒羲走进三阴堂,骊连氏之人都已在内。众人向芒羲肃拜后,都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芒羲走到骊昆仑前一拜,喊了声兄长,在堂中找了个位置坐下。

自芒羲在明王殿前遇到朱襄直至现在已过两个时辰,但节芒还未到此。芒羲看着骊连氏众人摇摇头,对于这次的事,宗父是真的动怒了。

不一会,节芒一人独自来到堂中,看了在座的人众一眼,到三阴堂正中坐下。骊连氏众人空拜后,未听到任何话语,骊昆仑抬头看向节芒,节芒已然在椅子上入睡。骊昆仑摇摇头,低头跪着未敢起身。芒羲看看众人,又看看节芒,准备说话,想想最终没有开口。

时间如流水,一个时辰又已过去。看着还在沉睡的节芒,芒羲起身走到节芒身前,“宗父,骊连氏众人拜见!”节芒没有回应。

芒羲摇摇节芒,将之唤醒。节芒睁眼看着芒羲问道:“你怎么在这?”

芒羲无奈笑笑,“宗父,骊连氏众人拜见!”

节芒立即起身,扶起骊昆仑道:“这几天,忙着族内立春之事难得休息,加之年岁又高,一时睡着,真是抱歉,还请贤侄不要见怪!”

骊昆仑起身后退一步肃拜,“哪里话,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会见怪?”

节芒让众人起身后,回到座位坐定,“贤侄说得不错,大家都是一家人,那就不要拘束了,都坐吧!”

芒羲回到位置坐下。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洛门之事、此时的一跪就是一个时辰。是一家人应该做的?

骊昆仑看着节芒道:“宗主!此次我等前来,是受骊候之命,向宗主请罪的。”

芒羲斜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看着端坐着的节芒,“贤侄说哪里话了,骊连氏何罪只有?”

骊连氏众人看看骊昆仑,又看看节芒,此次为何到此,大家心中都清楚,但此时听着两人的对答,越发觉得坐立不安。

骊昆仑在堂中跪下,“我擅自做主,将魔域之人放入我族禁地引劫冲境!还请宗主惩罚!”

节芒喝了水后,把玩着杯子。“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骊昆仑愣住,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节芒所问是何事?

节芒也没有催促,自己加了水,又一口喝下。“那你能否说说,为什么要放那魔域之人进入我氏族禁地吗?”

骊昆仑身子更低,“魔域的形成比较特殊,他允诺我,待他成功渡劫后,将渡劫境的一些修炼心得给我,同时在我们氏族进入内宇时能给予帮助。”

节芒看着大乘境圆满的骊昆仑,突破到渡劫境也是迟早的事。魔域都是有渡劫境四阶以上强者组成,来到此处的朱喜也一样,有圣灵阶的修炼心得那倒是能提升修炼进度。到达内宇给予帮助也是常事。

节芒笑笑,“那你这次到此将如何受罚?”

骊昆仑低声道:“一切服从宗主惩罚!”节芒起身走出三阴堂,“今日我们既然在这里相谈,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骊昆仑看着走出三阴堂的节芒父子,看看族众转身进入三阴堂后堂。

芒羲跟在节芒后,来到上弼阁,节芒看着阁中的各种异兽,继续向传舍堂而去。

传舍堂是伏羲氏各大修行秘籍所存之地,斜靠在椅子上的老者看到两人的到来,放下手中的兽皮,对两人肃拜后,坐回椅子上继续看着兽皮。

整个传舍堂中,只有老者一人。

传舍堂共有三层,节芒两人直接来到第三层。楼层全部使用石块搭砌而成,除从第二层进入的通道外,没有任何门户,整个楼层就如一个石窟。

楼顶正中有着一幅刻画,牛首、人面、虎鼻、蛇身。刻画发着淡淡的光泽,整个楼层的光线都是来自这幅刻画。

楼层共有八面墙体,每面墙体上都有一幅刻画。楼顶正中刻画下有一凸起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卷兽皮。

两人抬头看着顶部的刻画,“宗父,你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节芒自然知道芒羲所指的他们是谁。“你觉得呢?”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会有其必做的原因。芒羲记得,他在洛门时问过骊昆仑、也问过朱喜,但那时两人都没有说。刚才宗父问了,骊昆仑也答了,但那些都是不成立的。自己都不相信,宗父会相信?

“宗父,我们惹不起、也不能惹的所指是什么?”

节芒没有直接回答,在楼中行走,“你知道这里的布局有什么讲究?”

芒羲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但来的也不多,算上这一次是第三次。他一样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是自己开始修行时节芒带他来的;第二次是节芒要他到雪花峰修行前特意交代他到这里来的。前两次的到来,都是来这里跪拜,但这一次节芒没说、也没有像第一次来时那样带着自己对着顶部壁刻稽首。

芒羲看着八幅壁画,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出现,急忙转身看着正中的石台,喃喃道:“难道是……”

节芒看着芒羲一脸诧异的看着石台,笑笑转身到正北方的石壁前站定,“正是你所想到的!”

洛门

风虙看着端坐于天水台上闭目修炼的文命,呵呵一笑,经过老少两人多天的参悟,文命对《河图》、《洛书》已基本掌握。

风虙本属燧人氏分支,观日月悟阴阳,取其姓为风,索其悟日月为明,自创《风明》心法。《河图》、《洛书》也是以阴阳为主,且又是开元元老在入圣前所创。身具《风明》心法又在圣君境的风虙,一看自然明了。

风虙此时心中甚是喜悦,喜悦的不是自己总算看到了燧人氏的《河图》、《洛书》原版,而是遇到文命这样一点通处处通的妖孽。风虙心中虽在纳闷文命对这些事物的参悟能力,但想想也是正常,因为直到现在他一样没弄明白文命主修到底是何?文命身具五行不假,但主修竟不在五行中。

风虙看着文命,心有所感。手一挥,整个天水台就如置身在大雾中,一片模糊。

芒羲来到节芒身旁看着壁画,壁画都是一些动植物,有猪、鼠、水鸟、鱼类等脊椎和水类动物;有蒺藜、丛刺、带核的植物。芒羲看着壁画,“这里的壁画比之洛门中石柱上的更多、更杂!”

节芒点点头,伸手按在壁画上师鱼头部一震,一道涟漪荡开。师鱼开始在整幅壁画中游动,随着师鱼的游动,画壁渐渐消失,随之出现了洛门中的景象。芒羲看看画壁的变化,又看看节芒。节芒看着画壁中洛门的景象,哈哈一笑,转身到正中的石台旁席地而坐,“过来一起坐吧!”

“你已长大,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将来的一切都将有你继承,今日就和你说说我们伏羲氏吧!”芒羲在节芒身旁坐下。“你刚才也看到了,洛门之象不可见。不是因为朱喜的出现、也不是因为石壁的损坏,既然我祖不想我等见此时之事,那就不见!”

传舍堂对应着昆仑山四门、五楼、九洞、九井,而此处八壁一台对应的就是九洞。人间域都知昆仑山九洞是羲祖冲击渡劫境各阶段所悟之地,但这里能观昆仑山九洞又有几人知道?

自燧人氏开元元老入圣后,燧人氏解体,各大首领各自为政,出现百族林立。燧人氏一个分支与华胥氏联姻后而诞风虙,华胥氏与婼氏联姻又生凤里牺,风虙与凤里牺合婚后,共建了伏羲氏。在古新世末期风虙、凤里牺相继入圣,此后伏羲氏又再次分为两支,青杆和墨杆。青杆以风虙为尊,而墨杆则以凤里牺为尊。直到两网四宇十域的划分,风虙再次回到入圣之地,并将原有的凤城加以改造,增加了三阴堂、六甲阁、传舍堂,形成现在的一殿四堂四阁。

伏羲氏共有一十九个氏族组成,其中薮魁氏、葛天氏、赫胥氏、有巢氏、骊连氏、祝融氏、尊庐氏、无怀氏主尊墨杆。

芒羲听着节芒的话语,“这么说来,是有那个原因!”节芒笑笑,接着说道:“渡劫境共有九阶,我祖入圣时将所悟全部分别留在这九洞之中,朱喜虽来自魔域,但至少可以确定朱喜在冲击渡劫境八阶时失败了。那你说我们是否需要他给予的修炼心得?这是其一。燧人氏的起源以后你接触到他们,自然会知道,你可知我祖生母华胥氏的起源?”

芒羲看了一眼节芒,你不说我怎知,再者有很多事情都只有族长一人知道,摇头道:“不知!”

节芒起身看着洞顶的壁画,“在我的认知中,华胥氏是盘瓠氏与太元氏后裔!”

芒羲茫然的看向节芒,盘瓠氏、太元氏他们又是什么氏族?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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