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随意地一句打听,“阿尔弗雷德”的脸色陡然一变,紧接着连声音都颤抖了:“你、你……知道他?阿准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最后的声音是越来越轻了。
三三却什么都听到了,除此之外,还有头顶上一只巨大的瓜慢慢崩裂开来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出于激动还是震惊,老人家微微躬身道:“托您的福,先生近年来身体还不错。”
三三干干的笑,觉得自己真应该去当编剧,随随便便地就掳准了一个狗血剧情。只是心里没来由地添了些涩,堵得心头发闷,看着老人家没有起身的意思,她只得也将身子拗成九十度。
“你们这鞠躬来鞠躬去的,是在给谁开追悼会吗?”忽然季准之揄掫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在了脚边。
三三的耳朵像被火箭炮炸了一下,“嚯”地就绷直了身体。她侧头看向他,很快又笑眯眯地说:“真是柳岸花明又一村啊。”
季准之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别忘了三倍的房租哟!”三三提醒他,咬出来的字节轻轻袅袅。
季准之这时才有些恍然,他忍着嘴角的笑意道:“你什么时候跑去联想公司了?”
三三脸上的笑容蓦然一滞。
这时空气中传来老人家朗朗的笑声。
“倒是会说笑话了。”赞赏的口吻里有着说不出来的亲切与愉悦。
季准之这才抬起了头。
阿福立刻颔首向他道明来意:“阿准,小姐让我给你捎来一些东西。”
小姐?!
不容三三的震惊,老人家已经示意随行的司机将手里的箱子递到了她的眼前。
这又什么情况?
三三有些木然地接过有些份量的箱子,不停地问自己。
可回应她的,除了身边季准之沉稳有力的呼吸声外,就只有天边海鸟嗷嗷嗷地欢叫声了。
“可否麻烦你先进去一下?”季准之开口。这回倒是难得的客气,同时也委婉地表示出了潜台词。
三三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挠挠头,刚要转身离开,又听得季准之跟她说,“三明治已经给你做好了,记得吃。”
这……怎么听着都会让人误会吧!
三三的脸微微发红了。她有些尴尬地瞄了眼老人家,却见他暖昧的眼神正巡梭在她与季准之的身上。
眼看她要离开,又要弯腰向她行大礼。
“别别别。您老别再折煞我。”三三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来阻止他。
福叔微微一怔,然后重新展露出他标准的笑容,于是在他温暖慈爱的目光中,三三抱着箱子亦步亦趋地走回家门。
可就在刚刚打算要打算关上门的时候,她听到老人家在轻轻地说——
“其实第二天,小姐就非常的后悔了,而且她真得非常非常的担心你。”
“阿准,她一向都很孩子气,可这几年来她也确实是无时不刻地都在挂念你。毕竟再怎么样她都是你……”
三三听着,手猛地一松,箱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差点砸到自己的脚。她慌乱地弯腰拾起,可一抬头,无措心虚的眸光却是叫那季准之精准无误地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