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镇。
清河镇是以穿过镇子的一条小河命名的,河名清河,镇名清河。
清河镇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镇,距离最近的县城足有一百多里,三面环山,只有南向有一个出口,说是镇其实有些抬举了,不如说是一个较大的村落,辖区也就小河村、临河村、靠山村、石崖村四个小村子,都坐落在环山之内。
这清河镇也算山清水秀,只是灵气不显,应该没什么修炼者,倒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这一天,一对少年男女出现在镇口,男的还带着一只刚刚开始长绒毛的鸟儿,赫然是何欢师徒。
他们离开祁县,何欢决定先找地方修养一阵,至少也让小徒弟形成一定的战力,省的每次都是自己去拼命,他收个徒可不是用来宠的,而是拿来用的!
柳漱玉问道:“师傅,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何欢道:“因为这里灵气稀薄,有修炼者的几率低呀,没有修炼者,危险是不是就小了?我要养伤,你要修炼,还是僻静点比较好。”
“嗯,”柳漱玉点点头,“我说感觉这里的灵气不比外边好,甚至还差一些,以为弄错了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而且,”何欢道,“这里山势不低,等到雷雨天气正好让你入门了。”
为了这个徒弟,何欢还是费了不小心思的,他拖着伤躯炼制了不少减弱版的雷符对着柳漱玉释放,让她提前习惯被雷击的感觉,省的到时候被天雷打蒙了,白白送了性命。
柳漱玉修炼这套功法,叫做雷劫剑,入门便是雷炼,其原本雷炼不需要这么危险的引天雷入体,而是专修雷法的金丹修士引导入门,生成雷元的,这种做法虽然雷元的质量差了一筹,却可以慢慢弥补改善,也是正统的修炼方法,再就是直接接引天雷修炼,危险是大,但是雷元质量好,威力大,还有用雷符入门的,只是普通的雷符是模拟出来的雷霆之力,是伪雷,威力不足,转化的雷元品质低下,最多算是伪雷元,根本没法进阶,修炼到死,也最多不过是个筑基,所以只能让小徒弟自己冒险了。
师徒两人在镇尾租了几间房子暂时住下,运气不错,没几天就开始有雨滴落下。
看着这雨有下大的趋势,何欢把乌鸦放在家中,趁着雨还没变大,带着柳漱玉上山找了一个高处,准备迎接天雷。
柳漱玉对于入门已经模拟过几十次了,所以虽然心底有些慌,手上动作却丝毫不乱,她提前服下润脉丹,口中含着春泽丹,手持一柄精钢长剑高高举过头顶,准备接引天雷。
天遂人愿,不一会儿就暴雨倾盆,雷霆漫天,柳漱玉孤零零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长剑高举,终于有一道雷霆接被引过来。
雷霆击中长剑,柳漱玉整个人瞬间沐浴在雷光当中,身上电光四射,她一阵哆嗦,总算记得要怎么做,不声不响地咬牙运行雷炼诀,收纳炼化天雷之力,只是第一道雷霆还在闪烁,第二道雷霆又击中了长剑。
何欢赶紧叫道:“把剑扔掉。”
柳漱玉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道:“扔不了了!”
一道雷霆,她勉强还能控制,眼看快要生成雷元了,第二道雷霆却下来了,她虽然靠着雷炼诀活了下来,雷霆之力却在体内肆虐,肆意的破坏者经脉、肉身,根本无法引导了,只能哭着求救。
靠!忘了人被电击会下不由自主的抓紧手头的东西了!
何欢暗骂一声,抬手打出一道灵气把她的长剑打落,又闪到她身边,伸手按住顶门帮她吸出了一部分雷霆之力。
雷霆之力可不安分,把何欢电的也是酸爽酥麻,何欢打着摆,颤抖着手拿出几张空白符纸,直接用雷霆之力印上了雷纹,把天雷之力封印道了符纸上,就这一会儿工夫,已经开始愈合的经脉又隐隐崩裂了。
不过总算减少了柳漱玉的压力,而且得到三张纯正的天雷符,也不能说是赔了,现在就看柳漱玉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了。
天雷之力迅捷霸道,是生是死不会缠绵悱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仗着提前准备的充分,还有春泽丹的药力滋养肉身,加上何欢吸走了大半的天雷之力,柳漱玉总算坚持下来,成功入门了,在丹田形成了第一缕雷元力,有了这一丝雷元力作为引子,体内的灵气就会慢慢转化成雷元,再修炼得来的灵气就不是普通灵气了,而是雷灵气!
只是肉体现在也千疮百孔,一时半会儿没法进一步修炼了。
“不错。”虽然何欢也不好受,还是夸赞小徒弟道,“最困难的一步闯过了,以后修炼不说一片坦途,却也简单多了。”
柳漱玉脸色苍白、衣衫褴褛,满是后怕的道:“多亏了师傅。”
“走吧,回去修养一阵,我们再进行下一步修炼。”
......
这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何欢两人又受了伤,只好叫镇上唯一的酒楼按时送饭菜过来,幸好酒楼雨天也没生意,加上何欢出手大方,也乐得伺候他们。
镇上最大的宅子是商宅,商宅的主人,叫做商信。
已经入夜,商宅灯火通明,商信正在待客。
客人并不是什么远方而来的贵客,不过是镇上的镇长和捕头。
镇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他面带忧色:“这雨已经下了三天了,再不停,不说田都淹了,就是镇子,都不一定保得住,小河村和临河村的村老昨天就已经求到我这里来了。”
捕头是个中年人,双目炯炯有神,虽然不是先天,却也不是一般的武者,他道:“大雨过后,说不定还会有瘟疫,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向县里求助了。”
他话里隐隐带着一丝威胁之意,但是显然有别的方法解决,是不想向县里求救的。
商信面容清瘦古朴,三缕长髯漆黑乌亮,他捋着胡须,好不在意那一丝威胁,抿一口热茶,道:“所以呢,二位来我这是什么意思?”
镇长和捕头对视一眼,镇长一咬牙,道:“祭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