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般对她又如何,他们不过听命而已。若可能的话怕不是想要剥她的肉,抽她的血。
那个从?鹰山上出来战过巨虎的少年,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栽倒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吧。
上官蔓换上了衣裳,那些侍女便下去了,关上门。上官蔓去推门却推不开,又去开窗也开不开。
原来是将她锁在这儿呀,怕她跑吗?其实大可不必。
她蹲在门口,头靠着门,闭上了眼睛,渐渐得她睡着了。
窗子咔吱一声,开了,阿翼跳进房里,看见上官蔓正窝在门口。
走过去摇了摇上官蔓“小姐。”
上官蔓挣开了眼睛,看见了阿翼。“你怎么来了?”
阿翼注意到了上官蔓手上的伤。“主子让我来救你。”
上官蔓闭上了眼睛,“我不走。你回去吧,告诉哥哥我没事。”
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被关着未必也不是坏事,若是出去,怕还是有好些事情找上门来。
“小姐,还是走吧,若谢景苑真的出什么事,到时候小姐想走也走不了了。主子安排了出城车辆,小姐出去了便离开上都吧。”
上官蔓睁开眼睛瞪着阿翼,原来这不是救,是让她逃。想不到到这个时候上官萧会不管真相如何,还想着保她的命,若是她走,怕谢景苑他们找上的就是他了。
可若是现在出去,会不会能够找到解他毒的药呢?那个领她来的侍卫不是说谢景苑会醒吗?那岂不是有解药,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
是危险吗?那她可以去,虽然对上官蔓不公平,可是,如今由不得她了。
上官蔓站了起来“你帮我把门打开”
阿翼点了点头。将门打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领着上官蔓出来。
上官蔓没有跟上阿翼,反而走了另一边,她记得她是从这儿过来的。过去应该能看到谢景苑的房间。
阿翼追了上去,拉住上官蔓的手腕。“小姐,你干什么?”
上官蔓甩开他的手。
“你不用管。”
阿翼作势想将上官蔓敲晕,“阿翼,我欠他。不还,上官府难逃此劫。”眼睛里透着泪花,若是能帮上忙,那上官家这个劫不也消了吗?
阿翼愣了一下,欠谢景苑的,看来此事确和上官蔓脱不了干系了。
要知道,若是谢景苑出了什么事。那么上官家便会背上谋杀皇嗣的罪名,那么不光上官萧的仕途不保。上官家怕也在北祁再无立足之地了。
阿翼放下了手,任由上官蔓往前走,
“小姐,万事小心”
上官蔓没有转头,只是后面的人再也没有跟上来。阿翼走了,他知道他在这儿只会碍事的。谢景苑的人不伤上官蔓有理由,但他来救她也会成为他们杀了她的理由。
上官蔓走到一处时闻到很重的药味。她靠在窗户旁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顾晓,有何办法?我方才听说,此毒有解。”
蔺晨曦他们都在顾晓的房里。
只见顾晓的桌上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整个房间充斥着药味。
“确实有解,只是要取着实难上加难。如今我也在想有没有什么要可以代替这味药引。”
顾晓摆弄着桌上的东西,拿起几样兑在一起。
“那现在如何?”叶熠着急地看着顾晓的手“只有四日了。”
顾晓放下手中的东西,摇摇头。
“到底是什么呀?昆仑山和?鹰山这两大险山咱们都去了。还怕啥?”
蔺晨曦拍拍肩说。
顾晓不说话。
蔺晨曦讪讪地笑着“不会真的是昆仑山吧,不怕,就是冷点,那条蛇不是被我们劈成两截了吗?”
顾晓依旧不说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知道昆仑山是纯粹天险,那条巨蛇也是因为无人打扰才修成那般。
可这?鹰山天险还有后天的人为培养,据说,百年前,一位西洲的蛊师到了?鹰山,认为其山势奇,地势好,而后在上面养毒蛊。
而后,那蛊师因故死后,那些蛊虫便跑了出来。有些被蛇虫所吃,养成了非同一般的毒物,有些则躲在了暗处繁衍生殖。加之山中本就有不少的猛兽,也就造就?鹰山无人敢闯的现象。
一想八年前,跟着爷上山的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等到去杀那巨虎时,便只有他一人了。
顾晓从桌后绕到前头“血娃子,长在悬崖之上的草。不过记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至今也没有人再找到过。”
“这血娃子可有什么奇效吗?”
一旁的叶熠问着,去肯定得去,但这药物的重要性取决了要去多少人。
“血娃子有生血之用,服用之人,可以在三日之内换其精血。用银针放血,然后服用血娃子,这样旧的血液便从体内流走,新血便可供爷使用。”
顾晓又补充着“只是,此物极其难找,我们没办法引它出来,只有爬到最高处,然后顺着崖壁往下滑,慢慢地找。在此期间会遇到什么我也不知道。”
随着将血娃子的画纸放在了桌沿,一时间屋内屋外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上官蔓在屋外,手放在墙上,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又挣开。
“我去,我还不信了个邪。”
蔺晨曦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拍在桌子上。叶熠将他按在位置上。
“算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怕本来爷没什么事,被你的娘骂的来耳朵聋。”
蔺晨曦翻了个白眼。他的娘总是占着自己是长辈对爷的事多加评判,有时候还会骂谢景苑,可是爷倒没有追究。
“不然我去吧”
一旁的陈越站了出来。
“陈越,你的影卫自然是要去的,只是你不可去,你得留下来守着府里,府中也不可乱。”
一旁的叶熠补充道。
“那不可能你去吧,你武功还不如我。”蔺晨曦瞪着叶熠。
门被上官蔓推开,她走了进来,
“我去吧。”
屋里的四人或多或少的惊讶。
“我就说关到水牢去吧,你看这丫头居然玄铁的锁都开了。”
蔺晨曦指着上官蔓。
“上官姑娘,你不会武功,怕,,,,”
顾晓走到上官蔓的身边想要将她拉出去。刚碰到上官蔓的袖子,上官蔓便躲开了,抬起头来望着他。
“可我死了也没关系,若我死了,你们派去的人继续找,若我没死,便带回来。”
上官蔓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臭丫头,我们在商量的是,能带领那些侍卫的人,不是一个拖油瓶。”
蔺晨曦倒也没好气地说着。
上官蔓低着头没有说话。走到了蔺晨曦的面前,“我不是拖油瓶。”
“呵,不是拖油瓶,那就是个祸害精。”
蔺晨曦瞪着站在他身旁的上官蔓。然而上官蔓也恶狠狠地瞪着他,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扬起手扇了他一耳光。
啪得一声。一旁的众人都楞住了,随后上官蔓更是使劲推了一把蔺晨曦。她的力气,蔺晨曦倒也不至于摔倒。药倒是上官蔓因为力气不够被蔺晨曦一把倒在了了地上。
上官蔓倒下时手碰到了桌上的瓶罐,一时间乒乒乓乓的所有东西都落到了地上。
蔺晨曦咒骂了一句“疯女人”想去扇她。
顾晓想去扶上官蔓,却被她躲开了。
“无碍,这些东西都还找得到。”
上官蔓站起来后,依然瞪着蔺晨曦。
“呵,怎么你不服呀。”
蔺晨曦插着腰瞪了回去,上官蔓拿起地上的瓶子想要给他砸去。却被一旁的顾晓抓住了手。
“好了,别闹了。来人,将上官姑娘带回去。”
随后,一个女婢便进来请上官蔓往外走。上官蔓望了一眼顾晓,没有挣扎,跟着女婢回去了。
只是在到房间内便晕倒在地。送她回房的婢女见状,立刻出门叫喊人来。
在婢女还没有跨出门时,上官蔓便一凳子砸了过去。
随后将那女婢拖进了房间,换下身上的衣服,将自己衣裳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又将那女婢的衣裳换上。将她拖到一旁的门边靠着。
而上官蔓便低着头,出了门,将门反锁起来。随后四处张望无人,便从回廊里走了。
暗处的影卫只觉得这女婢有些可疑,但也并未去管,只要上官蔓未跑就行。
上官蔓四处走着,她没有来过谢景苑的府邸,一点也不熟悉。
一会儿绕到了洗衣院,一会儿又绕到了厨房。
到厨房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所有女婢都到前厅去。”
上官蔓一愣,被发现了。
四处张望,看见了在一旁堆着的泔水桶。跑了过去,打开泔水桶,恶臭的味道冲到上官蔓的鼻腔里。
上官蔓转过身捂着了口鼻。
“赶紧搜,快!”
蔺晨曦的声音传了出来。
上官蔓又转向泔水车上的泔水桶,一咬牙,一闭眼。
从角落里拿了个空的泔水桶,放在那些泔水桶中间。上官蔓刚一靠近就闻到泔水的味道,不想进去。
“后厨呢?找”蔺晨曦的声音越来越近。
上官蔓用手夹住鼻子。躲进泔水车的桶里,盖上了盖子。
而屋里收泔水的车夫走了出来,想要拉着车就走。
刚要走时,蔺晨曦一行人便叫住了车夫。
“站住。”蔺晨曦将车夫叫住。
“你这是什么?”
那车夫讪讪地笑道“泔水。”
蔺晨曦躲远了一些。上下瞟着那个车夫“你看见一个女人没。”
车夫摇着头。
随即,蔺晨曦挥了挥手让车夫离开。
泔水车内的上官蔓呼了口气。
一般泔水车都会送到西坊那边统一处理。
上官蔓便在西坊乘着那车夫搬泔水的空隙跑了出来。
上官蔓下了车后,躲在一旁的墙边,手撑在墙上,一口便吐了出来。
“唔~喔~阿~咳咳咳”
上官蔓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出了府,现在她便是要去找出城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