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出事了。
一大早，博卫国带着人急匆匆地赶过来，第一时间敲响了董璇的房门。
“董教授，解药的事情，要抓紧了。”
董璇脸色一紧，联想到昨天的事情，心中突突狂跳：“是不是又有人中招了？”
博卫国点点头。
“又有人中了这种病毒？”沈浪闻讯赶过来，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没错，是今天凌晨发生的，就在燕纱大厦。”
燕纱大厦？沈浪和董璇下意识地抬起头，四目相对，又快速调转开来。
博卫国没有察觉到两人微妙的气氛，犹自在分析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晚，留在大厦的保安一共有六个，每三人轮流值班，今天凌晨三点他们中的三个人起来去换班的时候，发现，值班的三个保安一直没有回来。事有蹊跷，三个人便结伴去找，结果在三楼服装部发现灯光全部亮着，走近才发现，他们三个人竟然对着所有的人形模特进行砍杀，而且他们的表情狰狞，跟以往大相径庭。三个人还算聪明，没有惊扰到他们而是直接回避选择了报案。不然，事情肯定不堪设想。”
听完事情的经过，沈浪发现自己对这件事越来越不懂了。
难道说，自己昨天带董璇去燕纱大厦只是一个巧合？对方的人根本就打算在那里制造恐慌？
“沈浪，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当务之急，研究解药。董教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博市长，那三个保安呢？”
“我直接送到这里来了，就在研究室。”
“死了？”
“没有，但是状况并不好，已经呈痴傻状态了。”博卫国说的很无奈。
沈浪皱着眉头想了想：“博市长，麻烦你把他们三个的值班时间，以及发现他们的时间告诉我，我想知道这种病毒，究竟可以持续多久。”
从时间上看，这个病毒所延续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值班时间是昨晚十一点，换班时间是凌晨三点，昨晚发现他们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一刻。但是他们被下药的时间，就无从得知了。”博卫国摇摇头，痛恨不已。
“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查看到有人？”燕纱大厦作为江陵消费之最，不可能对此方面疏于管理吧。
“监控不少，方方面面都有涉及，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怎么可能？”董璇忽然出声。“难道不是人干的？”惊悚的表情让两个大男人一怔。
她可是教授啊，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我想，中间还是有盲点。这样吧，你把监控记录都给我，或许我可以帮上忙。”博卫国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天生就是做侦探的料，就连公安的侦查部门都自叹不如的。
“我已经拿过来了，一会就给你。”
“呃？”沈浪瞬间有种被惦记的感觉。
博卫国快速转过头，抿住的嘴巴看起来怪怪的。
“董教授，解药的事，不知道你有什么发现没有？”从昨天到现在，她根本连实验室都没进。这究竟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根本毫无头绪？
他希望是前者。
董璇夸张地叹了口气。“博市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新型病毒，对我们来说，根本无从下手。眼下要做的就是分解它们，找出它们的特点，其他同行已经在做了，我呢，从昨晚一直在查资料，至今没有任何发现。”
看着她说谎脸说的滑溜，沈浪忍不住为她竖大拇指。同时也对董璇多了一抹怀疑，在博卫国的面前睁眼说瞎话，她的胆子究竟算是大还是小？
“那就这样吧，我们大家分头努力。断不能再发生第三次了。现在我带你们去研究室。”
博卫国起身，沈浪从他脸上没有看出任何异象。
有问题。
董璇可能不知道，这里自从专家住入，暗地里就布满了武警，只是个个隐匿在身处，一般人很难察觉而已。他可不信，昨天带董璇出去的事情没有人向他报告。
研究室里，三个保安分别被控制在病床上。三个人中只有一个是个小伙子，另外两个大概五十多岁。此时，三个人脸色苍白申请呆滞，看起来像是植物人。
“前天砍人的那三个人事后的反应也是这样吗？”沈浪看向博卫国，声音从带着口罩的嘴巴里说出来，闷闷的。
“当时三个人被你打晕了，根本就没有醒过来。”如果不是他们的呼吸和心跳正常，恐怕他沈浪还会成为嫌疑犯。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人还活着的状态下，怎么研究？
“董教授，你说呢？”博卫国看向董璇。研究这块领域，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才行。
董璇只是看了一眼三个人，吐出几个字：“解剖。”
“你开玩笑。”沈浪声音陡然变大，不可思议地瞪着董璇。
“他们还活着，就这样解剖？”沈浪又不是傻子，她说的解剖自然是活解，打了麻药反而会和他们体内的病毒相冲，到时候就失去了解剖的意义。
董璇白了沈浪一眼。“不然呢？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他以为自己愿意啊，这可是三个大活人啊。
“再等等，博市长，监控在哪里？”沈浪显得心焦，他虽然杀过不少人，但是个个都该死。眼前这三个人，两个老人一个小伙子，让他于心何忍。
“在我车里。”
“马上拿给我。”
“哦，好。”博卫国看了沈浪一眼，快速地走了出去。
沈浪重新看向董璇。“这三个人，能救活吗？”
董璇第一反应就要损他两句，他是研究人员可不是医生。可是当她看到沈浪眼中的沉痛时，还是点了点头。“我尽量。”
当下倒也干脆，连忙招呼身后的人推来各种设备，虽然她不能救人，但是最起码可以延续这三个人的生命体征。
博卫国想的周到，不仅带了监控录像还带了一台笔记本。沈浪也不含糊，拖到自己腿上坐在车里就看了起来。
“你看的时间是？”博卫国很不解地看着沈浪，他怎么从白天开始？事情是从晚上开始的啊？
“如果我是那个嫌疑犯，我一定会选择白天客流量大的时间查看所有的监控，才能在行事的时候全身而退。”
“所以，出现在所有摄像头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沈浪点点头。
博卫国惊叹不已。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居然都没有想到。
“可是以你这样看监控的方法，你能看到那个人？”一个页面打开了六个视频口，能看得仔细？
沈浪微微一笑。“这样才能瞬间抓住可疑点。”
博卫国无语，不再说话。看了不到一分钟就看不下去了，这样他的视线根本无法集中。
反观沈浪，看的越发仔细了。
“你看，这个人？”
沈浪指着视频中一个胖胖的男人，这个人很胖很高，跟昨天与沈浪交手的那个闹钟很像，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脸。
“怎么了？看起来并没有太可疑的地方。”只是偶尔站在楼梯上若有所思。
“的确，他没有特别去寻找商场的监控，但是以他的身高和体型，站在高高的地方，很容易看清监控的所在。”
如果不是昨天和闹钟交手，恐怕沈浪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也有道理。”
“那我现在就去调查这个人。”说完博卫国就要出去。“别急，这个人我敢肯定有问题，但是我目前不确定的是，这个人是否就是下毒的人？”
“为什么？”博卫国不解。
“咳咳，昨天我跟他交过手。”接收到博卫国可疑的视线，沈浪急忙说到：“别说你不知道，你安排在这里多少人要不要我数给你听？”
“什么都瞒不过你。”博卫国苦笑一声。
“昨天我和董教授去了燕纱大厦，董教授差点被抓，其中就有这个男人。”盯着监控沈浪欲言又止。
“结果呢？”
“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最后被我放了。”沈浪说的无所谓。
博卫国一听这话，当场气的就蹦了起来。脑袋撞到车顶“咚”地一声。
“你慢点。”沈浪被他的暴脾气吓到了。
“他傻你也傻啊，居然放他走。”
沈浪也很无语。当时是他想的不够周全，只因为自己被戏耍感到了难堪，就没想到那么多。等他下楼以后才想到自己处理不当。
“你抓了他也没用。不会说话也不认识字。”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装的？”博卫国白了他一眼。虽然沈浪侦查能力不错，但是对于一些犯人，还是他了解的多一些。
沈浪想想，也是有道理的。
当下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你自己慢慢看，我下去溜达溜达。”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沈浪连忙殷勤地送他下车。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惹到他了。
少了博卫国在旁的注视，沈浪拿起鼠标停留在几个人的身上。果然，所有的录像中只有他们进入的记录。
那两个小子当时是偷偷溜掉了。沈浪自以为，他们是去逃命了。倘若不是逃命而是选择隐匿起来呢？
下毒的不是闹钟，因为他的块头太大，并不适合这项行动。
相反，那两个小子无论从身形还是行动上都是不错的人选。
更重要的一点，他们的确是背后之人的爪牙。
但是，沈浪又疑惑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对大厦的保安下毒，为何又对董璇出手？而且下毒时间为何又选择了半夜？白天人多不是更容易制造恐慌吗？
难道是因为董璇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还是因为自己昨天的干涉推迟了他们下毒的时间？
“妈蛋的，让我逮住你们，绝对饶不了你们。”烦躁地挠了挠头，沈浪一掌拍在了座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