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声缕缕传入耳中,坐下一男子听得正是痴迷,台上的舞女更是天姿国色,引得小楼里的众人们魂梦颤动。
“好,好,好!”男子不关心他人是否被扰,开始大声叫好,“不知姑娘可否露一下您的面容,大家也好把您供起来不是?”
“公子这话何意?”台上的琵琶女子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宋大人的尸体可还没有下葬呢!”男子手一挥,周围众人抽出兵器,指向琵琶女子。
“哎哎哎,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唉,你是…二哥手下的门客,你在这儿,二哥可是知道?人家姑娘不愿你也不用这样吧?”这青年生的与之前那男子似乎是认识,一身深紫色的衣袍,腰间香囊上还绣着一簇牡丹。
“动手。”男子一声令下,台上琵琶女红袖甩出细针,众人连忙去挡,等再看时,台上早已没了人。
忽然,一声微弱的咔嚓声传入了众人耳中,整个小楼开始坍塌,此时正是夜市的繁华时,人们看到这个小楼坍塌,顿时像受惊的鸟雀一般,慌忙地四散而逃。
这时,一位红衣女子一把火烧了上去,火势开始蔓延几刻时间,这里已变成了火场,一片火焰的废墟。
红衣女子立即离去,绝不多留一刻。
“姑娘莫走。”紫衣男子手中折扇前探,一根燃烧着的柱子倒了下来,使得紫衣男子的声音根本没有传出。
红衣女子此时已经换下了一身黑衣,毕竟红衣太过引人注意,在晚上,丝毫不亚于白衣带来的效果。
在女子赶路时,一道身影却早已在其面前,似乎是在等她。
“姑娘,听我说。”紫衣男子竟已到了她的前面,不仅在小楼里活了出来,而且比她快,这让她十分的不安。
紫衣男子向她走来,他面带笑容,倒背着手,走到了女子的面前,“姑娘,我要是说,我可以帮你活下去,你会怎么想呢?”
男子将她糟乱,遮住面容的长发拨开,理到了耳后,女子倒退一步,男子轻轻一笑,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为了更好看清女子的神情,紫衣男子再次逼近。
“你…你想做什么?”女子直视着紫衣男子,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表情展在脸上。
“我说了,我想帮你活下去,嗯…卫国细作,不过,我不想让你死去,我需要你,你的另一个身份。”紫衣男子在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张纸,“我会找一个死士,而你,今后便是我的门客。”
“如果我跑掉呢?你也没有办法将我告发吧。因为一旦告发我,你也摆脱不了窜通敌国的嫌疑,”
“那么,你是认为他们会相信一个敌国细作的话,还是会‘相信’皇帝的三儿子的话呢?”紫衣男子微笑的看着对方,在那女子的角度看来,这笑容是那样的可怕,他有恃无恐,一切好似都被他算计了一般,所有人只是他的棋子。
“今后,你的名字就叫作勺姜,你原来的名字,苏磬就先隐去吧,你的消息我都知道,苏磬祖上因中原多灾,因而北上,家中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弟弟,四世同堂,但别误会,我没有监视,也没有胁迫。”
说完,紫衣男子回身,迈出一步忽然想到了什么,止步,再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苏磬,“哦,对了。”
紫衣男子拍了两下手,一位身穿夜行衣的人来到了紫衣男子身边,这突然到来的人扔出来了一个被捆起来的男子,这女子一见,顿时一阵惧意自心中涌出。
“不要搞一些小动作,我清楚你的一举一动。”紫衣男子衣袍一挥擦,信步而行,“跟我走吧。”
走出不远后,一到黑影悄无声息地将那被捆起来的男子捡起,去往江边。
“不要想了,与你一同来的人,保证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紫衣男子毫不在意的说道,让别人失去生命本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再拿折扇敲这是,一片白刃自紫衣男子的脸旁划过,苏磬立刻变式,向紫衣男子扫去,却是被紫衣男子先一步打在了腹部。
紫衣男子出手迅疾,使手中折扇敲到苏磬的腹部,打掉了苏磬手中的匕首,再拿手中折扇敲向了苏磬的肩部,“别动。”
不知何时,紫衣男子已经将那只匕首架在了苏磬的脖子上,紫衣男子淡淡一笑道:“是不是以为,没了别人,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子弟?”
苏磬不语
,“我告诉你吧,我从小便是一个野孩子,三年前,我被接到了这繁华的京都城,那时候,我对这热闹的集市还有富丽堂皇的宫殿有这无限的幻想,但是相隔不到半月,我开始被陷害,被迫害,我在一开始只是以为自己的运气不好,便一直对自己说过几天便好了,我想要他们喜欢我,就去努力的讨好他们,也确实得到了回应,但是这只是如同这一串宝石链,一摔,便会散落,我开始变了,阳谋,阴谋,无计不使,所以我若想让一个人死,不会太难,比如说,我明天就可以让你做回你的老本行,但不会再是歌舞坊,而你,只是像一个被丝线吊住的木偶一般,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
紫衣男子收回匕首,拂袖收起匕首,将匕首用丝帕包裹,放入自己的衣袖之中,“如果有下次,这把匕首,将会让你畏罪自杀,跟我走吧。”
紫衣男子前面幽幽地走着,不快也不慢,就像是在散步一般,而他的眼睛里只有冷漠还有一层屏障,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正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苏磬一直跟在紫衣男子的身后,保持一定的距离,从不远一丝,但也从不再离近一丝。
一条幽幽的小路,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赶车人向紫衣男子行礼道:“殿下。”
紫衣男子径直上了马车,车厢里传来了他的声音“进来,我应是不想让一个别国细作大摇大摆地进城的。”
轻轻地进入了马车的车厢,撩起了车厢的帘子,看着紫衣男子的眼睛,紫衣男子被这双灵动的眼睛盯着,微微一笑,“在旁边坐下啊,你好歹也是一个细作,怎么心理素质如此的差。”
车夫赶着马车去往王府,紫衣男子是这个国家的一位皇家子弟,叫作安沅,在其十四岁那一年便被封为尚王,尚王府设立于京都城内,无封地,也就是有名无权,实际行动还是被皇帝管着。
此时,苏磬可以说是坐立难安,安沅一直在那里看着她,她感觉自己身不着寸缕的站在安沅的面前,一切的秘密都无法掩藏,“还看,还看。”苏磬心里如此想着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站住!”守备的官兵一声暴喝道,两把长矛交叉在马车前,拦住了马车的去向。
“尚王的马车你们也敢拦!”车夫眉头一皱令声喝道。
“太子有令,他国细作出逃,但并不代表她不会返回,来一手瞒天过海的把戏。”
“怎么办?”苏磬发出询问的眼神,渴望着安沅可以给她答案。
“现在就看你专业的素质了。”安沅别过头去说道。
外面的车夫扭过头来,试探的问着:“殿下。”
“让他们查。”
一些官兵开始检查,在车厢口确实有些犹豫了,“尚王殿下。”
“没关系。”
话语配上语气,再加上这位,使这小小的官兵冷不丁的一个激灵,“冒…冒冒…冒犯了。”
小官兵撩开帘子瞄了一眼,他看到尚王坐居中,正看着他,立刻,迅速的扫了一圈,就结束了,他看到一个头发散落的女子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好吧,别多问。
“放行!”
马车不久就到了尚王府。
一场大火烧散了人群,烧散了繁华,烧散了熙攘,烧散了安定。
“你看你干的好事,本王的兴致都让你一把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如果你不好好的帮我,可怎么对得起我?并且你还将本王的清誉给毁了。”
“这不也是迫不得已嘛,并且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这清白了,你看你还扭扭捏捏的。”
“这是一起久了,就开始放开了吗?”安沅如此想着,起身走出车厢,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今晚星星也不愿露面啊,“下来了,勺姜姑娘。”安沅将苏磬请出车厢后带她进了王府。
“殿下”一位年色衰老的老者在门口守候着,老者连忙迎上。
“不用管我了,带她去吧。”
“明白。”老者走到苏磬的面前,暗中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勺姜姑娘,请跟老奴这边来。”
安沅看着苏磬那乖巧的样子,竟是有些想笑出来,看着苏磬一步一步跟在老者身后,摇了摇头,径自去了自己的房间。
推门而入,便听到一声“公子”声音甜美,将人书到了到了骨子里,但这些安沅毫不理会,笑着将一个俊拔的青年提了出来,“厉害你了,柳重影,开始来我府上闹了?”
“别别别,哥,疼啊。”柳重影拍打着安沅的手让其松开。
安沅松开提他耳朵的那只手,一松手柳重影立刻跑到一旁捂着他的那只耳朵。
只见柳重影一脸忿忿不平地道:“亏我好心给你带来情报,你竟如此待我,实在让我心寒啊。”
“别耍宝了,快说。”
“嗯…嗯。”柳重影低着头,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说,偷偷地看了一眼安沅。
安沅看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令声一喝:“有话就说!”
“就是这次的后事你帮我处理一下,这次废了不少功夫才搞到了那位周先生的情报,因此就,咳…你也知道我这人的运气…”
“公家报销对吧?”
“好兄弟,就等你这句!”柳重影铺在了桌子上一张纸,那是一张借据,“那我来给你说情报,周庆民,他虽然说是神乎不定,但还是有迹可循,这几天我在赌场,终于在一个赌徒身上给拿过来,……”
之后柳重影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可是等他闭嘴以后,安沅确是脸一黑。
“你到底看上什么了?”
“兄弟果然是明白人,你院子里养的那只鹰,是真的帅,不知能否割爱?”柳重影一脸正直道。
“好。”
“周庆民在王老五家借住,这是他什么时候干什么,去哪,他每天都特别有规律。”柳重影将一张纸递给了安沅,“明天我来领鹰,先走了。”
“这…”安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借据,整整一千二百两,“真行啊。”
另一边,苏磬此时看到眼前的小男孩已经泣不成声,“阿睦,爹,娘。”
苏磬透着窗户,看着里面熟睡的小男孩还有那在两旁的夫妇,“被接到了这里,应该也就脱离了监视,不用再被迫为那些家伙卖命了,真好。”
在卫国,当初在饥荒大灾时被迫逃亡的人们在那里聚集在一起,收到了卫国皇室的戒备,监视,胁迫,说来尚王的本事也是厉害,竟能在如此繁密的网罗中将他们带出来,或者卫国已经被渗透到了如此地步,腐败到了如此地步。
一道身影毫无前兆的出现在了苏磬的身旁,男子抓起了苏磬的手腕,“不知勺姜姑娘对小生送的这份礼物可否喜欢?”
“嗯,谢谢你啦。”
“那不知姑娘是否还想杀了小生?”
“想,当让是想。”苏磬看了一眼安沅立刻跑开,“只要你欺负他们,我会和你拼命。”
“好,短刀给你,放好了。”安沅好不在意的说道,脸上一抹微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又笑起来了,揉了揉自己的脸,恢复了冷峻的神情,“好了。”
“接下来,就是明天的事情了,不知道大哥会做出什么反应?”
安沅回到房中,拿出了一份名单,“李遵,大哥啊大哥,你还真是不小心啊。”
安沅在名单上添上一个名字,又划去了一个名字,划去了李遵。
“是吧。”安沅向身后说道。
一把短剑迎面袭来,确实见一柄血红色刀刃自李遵的胸口刺穿。
“漂亮。”李遵倒下露出了苏磬的面容,“不知姑娘这时间来找小生是所为何事呢?”
“你先让人把他处理了吧。”苏磬看了一眼安沅道,“这不就是那车夫吗?”
“嗯,观察细致。”安沅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苏磬身后的蒙面人命令道,“听到勺姜姑娘说什么了吗?快点处理掉。”
苏磬转身要走,安沅手一拉,将她拉了回来,“姑娘来都来了,今天小生在歌坊听到姑娘的琵琶声至今未忘,况且有一个捣乱的也没有让在下听完,不知姑娘可否为小生再演一曲。”
“没有琵琶。”苏磬转身便要离去。
这时处理完尸体的蒙面人回来复命,听到了这一段,并看见了安沅向他使得眼色,蒙面人立刻会意,去拿了一把琵琶回来。
“你看着不就有了吗?”安沅接过蒙面人递过来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