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王怎不知,本王的王妃初来我大祁不到一个月便结识了来历这等不简单之人,还为本王寻来世间难求的药物?”
墨渊的神色写满了不信,嘲讽的意味明显多了几分,慕容泠也很是忿忿,难道要我说我是为了摆脱你跑去求助香悦阁,结果被对方的全退了吗?
她只得道,“王爷不信,我没有办法,如今王爷无事,我便告辞了。”
她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墨渊凉凉的声音。“本王自是不信,某人为了离开王府,而背后使的那些小伎俩,勾结香悦阁。”
慕容泠转身正走在那圆木桌边,听墨渊那有些意味不明的声音,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脚下一拐,趔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她扶着圆桌,慢慢的转头讪讪的盯着那一身羸弱却神色狡黠的男子,咽了一口口水。
感情这人一早就知道她背后搞得小动作了?
是啊,这人本来就不简单,她的一言一行,又怎么逃得过这人的眼,果然之前觉得有人监视她的感觉是真实的,忽然觉得那香悦阁阁主的奉劝是那么的情深意切。
她抖了抖,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连忙起身就跑了。
门外,香儿在那里焦头烂额的走来走去,见慕容泠出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小姐,你怎么样?那沁王有没对你……”
慕容泠摆摆手“无事,咱们回去把。对了,香儿,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香儿委屈道“是方才白境他们硬要将我拉出来。”
果然如此。
看来现在苏总管他们还是没有放弃让他照顾墨渊的想法啊。只是想到每次和墨渊相见的场景,那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慕容泠觉得,就算是她对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的那一点怜惜之心,也要被消磨完了。
金碧辉煌的宫里,墨恒怀里搂着娇美的美人儿,女子娇滴滴的脸蛋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拿着剥好的葡萄递进凑到墨渊的嘴边。“陛下,来~”
墨恒一手揽着女子的细腰,张嘴含住女子喂来的葡萄,嘴一边吸允这那柔嫩的指尖,意犹未尽。一手举起酒杯喂怀里的美人儿,笑道。“爱妃的手指果真不同一般,香甜软糯,稚嫩爽口,实在是尤为天人。”
女子娇羞一笑,小手握拳轻推墨恒一把,娇嗔一声。“陛下真是讨厌。”
“哈哈哈哈~”
大殿内,男子的调笑声和女子的娇笑声源源不断。
李太医提着药箱,径自走进大殿,见那龙榻上寻欢作乐的两人也不避讳。跪在地上行礼。“参见陛下。”
皇帝见了来人,松了松怀里的美人儿。“免礼。”
李太医道“微臣见那沁王如今是伤的体无完肤,奄奄一息,不过那沁王十分顽固,竟撑到此时,不过也是时日不久了。”
“好。”墨恒听得这话,心情甚好。“朕那七弟本就不一般,若是要死,十多年前早该死了,撑到现在,是他的身体本就与常人不同。李太医辛苦了。这样都没能要了他的命。不过,终究是要败在朕的手里,这次,朕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定要亲手将他挫骨扬灰。恩?”说罢,还不忘挑逗怀里的美人儿,肆意邪魅。
李太医道。“陛下放心,微臣已经配了药,里面含有一些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那沁王墨渊若是服用了。便会在无形之间加速死亡。”
墨恒大笑两声,笑道,“甚好,李太医果然是朕的心腹,知朕所想,为朕分忧。”
顿了顿,墨恒又道“只是可怜了那如花似玉的沁王妃了。那样的美人,连我那玩世不恭的八弟都甚是倾心呢。”
“传朕旨意,十月底太后生辰,皇室宗族所有人必须参加。不得有违。”
时隔半月,祁城的夜雨再次落下,淅淅沥沥的雨粒打在地上,不一会便起了一层氤氲的雾色,院落里的灯盏摇曳着,慕容泠靠在门口静静的欣赏这夜雨,凄凄沥沥,渺渺茫茫。
夜色渐凉,香儿拿了一件大氅给她披上,对她笑道。“小姐,夜已深了,何不早些歇息?”
慕容泠心事诸多,笑道。“你先歇息把。我还想在呆一会。”
“小姐可有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你快进去吧,别着凉了。”
她推着香儿,进屋,这丫头依旧是白日里的那件薄衫,若是在外呆久了,不感冒才是怪事,香儿神色似乎有些异样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回屋去了。
从怀里摸出那块玉坠,放在手心,那玉坠不似白日那般闪着微光,倒是十分安静的躺在手里。本来慕容泠是打算用来别在玉箫上的,但是这玉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的另一条命一般。如不时时刻刻放在心间,便不得安心。
她将玉佩贴身放在怀中,拿起玉箫,再次吹奏起来。
宛转悠扬的箫声藏着她深深埋在心中的孤独,带着淡淡的忧伤,是她无处诉说的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心理,在别人眼里看来,她平淡如水,淡漠的承受着身边的一切,但是谁又知道,她其实也没有安全感,孤独一孑,连自己的记忆力都不曾拥有,香儿性子纯净简单,一切都只得靠自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一步步走着。
雨,渐渐大了起来,风吹得斜了方向,门前的银杏树摇曳着,树叶簌簌而下,那沾了雨水的树叶泛着点点璀璨星光。忽然,一缕古琴的声音和进箫声里,深沉幽静,沁人心脾,如淌过睡月的颠簸,人生的皱折,将琴与箫的合奏演绎出最完美的境界,两人的心境达到一种完美的契合,虽从未一起弹奏过的二人,竟也有了一种相惜相伴的感觉。
过了许久,风声渐停,狂然而下的大雨也渐渐小了,琴与箫的终于有了尾章,渐渐停息。一切又恢复的原始的寂静。
慕容泠遥望远方,那琴声所在的方向,正是白日里墨渊的住所。她阴郁的心情终于散开,嘴角挂出一抹欣然的微笑。香儿的房间依旧是烛火未息,慕容泠看去,这丫头却睡的很熟。她叹了口气,再去将那未盖好的肩膀遮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