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刘冬妮的语气更加黯然：“我知道，你曾经和小雪在一起，可是你都没有和我分手，我以为那不过是一点点的迷失，现在你要和我分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那里不好呢？“
周猛心中升起一阵内疚，是啊！冬妮那里不好呢？
冬妮没有不好，不好的是自己，可是感情的问题那有什么对与错呢？
周猛叹了口气，说道：“你没有什么不好，都是我不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和小雪幽会。我真的很混蛋。”
“不！”冬妮打断了周猛的话：“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我爱你猛子。你不要离开我！”
此时的周猛也哽咽起来：“别这样了，分手吧，我不值得你爱，我喜欢别人了。
冬妮，你忘了我吧。“说完，周猛狠心的挂上了电话。
两行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一头扎进了雨幕中。
这时候的雨更大了，夏天的雨总是这样。
一旦下起来，就会越来越大。
现在的天空，好像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瓢泼一样的大雨，向地面倾泻着，周猛在雨中疯狂的奔跑着，耳边是哗哗的雨声，前面是模糊不清的路面。
周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跑，把心中的愤懑发泄出来。
小卖店的小窗户猛地被拉开了，一个大妈探出了头对着雨中大声的叫到：“唉，臭小子，你还没给钱呢！你给我回来。你是不是人啊？
为这俩钱，至于跑那么快吗？“
大妈一直骂了很久，虽然早就看不到周猛的影子了。
雨中的周猛当然听不到大妈的咒骂。
只是漫无目的的跑着，当然他也不知道在街的另一端的邮局下面，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那是刘冬妮，当周猛撂下电话的时候，刘冬妮也只好慢慢的放下电话。
心情是万念俱焚，看着大雨，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雨中狂奔而来。
那是周猛，刘冬妮的心一紧，目光随着周猛的身影，在雨中移动。
涌上心头的是说不出的滋味。
泪水迷蒙了双眼，这个她深爱着，却就要离开她的男人。
终于刘冬妮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周猛病了，淋了一夜的雨，有心情极差，自然会感冒。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还能听见于大志在说话：“老是泡病号不上课，这回真的病了。”
说着摸了摸周猛额头：“呦，真是热得不行。”
周猛很想骂于大志两句，可是却张不开嘴。
于大志叹了口气，拿出两片药，塞到了周猛的嘴里，又给周猛灌了两口水：“先吃两片药吧，实在不行，就得去医院了。”
周猛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猛醒了过来。
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出了一身的汗。
周猛感到自己好多了。
轻轻地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
周猛点了一支烟，突然想到今天吴晓娜会看到自己的信，一丝期待爬上心头。
吴晓娜看到那封信会有什么反应呢？
烟抽了一半，周猛剧烈的咳嗽起来。
只好把烟熄掉。
又躺在了床上，没多久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次周猛睡得很香甜，中间有一阵侵蚀里面很吵杂，大概是中午午休的时候，周猛虽然醒了，可是没有起来，也没有和水说话。
在感觉到有一只手在额头上摸了摸之后，周猛又睡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寝室里面又没有人了，周猛发现桌子上面有打好的饭。
可是他却没有什么胃口。
突然，寝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开始周猛并没有注意，可是那个人在寝室里面看了看，向周猛的床铺走来。
并且带来了一股香气。
这个味道周猛很熟悉，那是吴晓娜身上的味道。
周猛一下子坐了起来。
四目相对，真的是吴晓娜，周猛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意外。
直盯盯的看着吴晓娜。
吴晓娜显得局促不安，拿着一个袋子，站在那里不动了。
两个人对视很久，周猛才说了一句废话：“你来了？”
吴晓娜点了点头，慢慢地走近周猛：“你还好吧？”
可是周猛却答非所问：“你看到信了吗？你同意吗？”
吴晓娜又站住了脚步，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周猛急切的问道：“你同意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接着是沉默，两个人都沉默了，终于，吴晓娜好像鼓足了勇气，点了点头。
周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问了一遍：“真的？”
吴晓娜这回没有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
周猛的病很快得好了，有了新的感情，周猛感到很开心。
吴晓娜其实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木讷。
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真正相处起来也很有趣，而且对周猛的照顾几乎是无微不至的。
水果就不用说了，还有很多的好吃的。
周猛感到无限的幸福。
至于刘冬妮，周猛暂时的抛到了脑后，甚至在学校都没有碰见过。
好像刘冬妮在刻意地躲避着周猛。
生活变得平静，和幸福。
周猛很是满足。
寝室里面的几个同学，都有点酸溜溜的，不管怎么说吴晓娜也是班花，就这样被周猛摘走了，他们几个当然有点不舒服。
又到了休息日，周猛在寝室里，打扮着自己。
于大志在一边酸溜溜的说到：“干啥去阿？”
周猛没有看于大志，仔细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不在焉的说到：“关你屁事！”
于大志哼了一声：“是不是和咱班花约会去啊？”
周猛笑了笑：“对啊！”
说着还吹起了口哨。
刘胖子也撇着嘴说到：“够得意的了。没想到最后还是你得手了。”
周梦终于把眼睛离开镜子，看着走在那里的几个人，得意地说到：“没办法，两情相悦，怎么办？”
说完吹着口哨出去了。
刘胖子看着周猛的背影，摇了摇头：“唉！我的班花被摘走了，我只好借酒消愁了。
大志，刘越，学峰你们去喝酒吗？“
于大志白了刘胖子一眼：“谁和你喝那土鳖酒，还不如睡会儿呢！”
刘胖子又看了看刘越，刘越晃了晃脑袋：“别看我，我不想喝酒，再说了于大志都那么说了，想喝也不和你喝啊！”
刘胖子哼了一声：“装什么！德行，我还不和你喝呢！学峰咱俩去吧？”
那边的王学峰也在照镜子，拿着一把木梳仔细地梳着头。
一边梳一边对刘胖子说：“嘿嘿，我也没空和你喝酒，哥们也有约会。”
王学峰这话一出，本来已经躺下的于大志，坐了起来，惊讶得看着王学峰：“怎么的！我们高中第一海拔被你稿定了？”
王学峰嘿嘿一笑：“差不多了，多亏了猛子。”
刘胖子骂到：“真他妈没天理了，连你都成事了，得了，我还是独酌吧。”
说完晃动着肥大的身躯，也出去了。
周猛和吴晓娜在一个商场相约，两个人在商场里面逛了一阵，就去了吴晓娜的家里。
家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
两个人说不出的甜蜜，腻在一起。
周猛已经是老手了，一阵热烈的亲吻之后，就开始脱吴晓娜的衣服，开始吴晓娜还不让，可是那里拗的过周猛，两个人还是发生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床单已经被吴晓娜染红了。
周猛心中狂喜，可是吴晓娜似乎有点伤感。
周猛点了一支烟问道：“怎么了？后悔了？”
吴晓娜看着周猛，梦呓般地说道：“没有，怎么会后悔。只是……”
吴晓娜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
周猛看了看吴晓娜，吴晓娜一幅失神的样子，周猛有点不高兴，皱了皱眉头。
起身穿上衣服，就要走。
吴晓娜却没有阻拦，只是拿出一个日记本，递给周猛：“猛子，别不高兴，看看这个吧。
我想自己静一静。“周猛接过日记本，有点后悔，自己的态度可能是有点过激了。
可是看了看吴晓娜，还是决定先走吧。
周猛郁闷的回到学校，寝室里面没有人了。
周猛找到一个角落，点了一支烟。
翻起吴晓娜的日记。
日记是从第一天进到学校开始的。
从第一天开始，日记中就有关于周猛的记载，开始只是寥寥几笔，后来就篇幅越来越大，次数越来越多了。
一直到前几天看过周猛的信，吴晓娜是这样写到的：今天他没有来上课，可是我收到了他给我的信，那是一封情书，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心中真的很高兴，我愿意答应他，愿意陪着他。
尽管我一直认为我们不是一种人，我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我愿意赌一次，用自己来赌一次。
看到这里的时候，周猛感到了吴晓娜但是的那种无比的决心。
周猛被感动了。
越是增加对吴晓娜的了解，越是觉得这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周猛也开始明白吴晓娜今天的反应了。
周猛又看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
跑了出去。
一直来到吴晓娜家的楼下，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周猛给吴晓娜点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吴晓娜的身影出现在路灯下。
周猛跑了过去，吴晓娜靠在了周猛的怀里。
周猛紧紧地抱着吴晓娜：“小娜，我看了你的日记了。”
吴晓娜在周猛的怀里点着头。
周猛扶起吴晓娜，双手捧起吴晓娜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周猛深情说道：“我不会让你赌输的！”
只是这一句，吴晓娜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两个人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多年后，周猛经常会想起那一刻。
刘冬妮让周猛成为了真正的男人，小雪让周猛知道了怎么样做男人。
而吴晓娜让周猛知道了什么是爱，真正的爱。那一刻开始，周猛才有了爱的感觉。
那是一种绵长而清澈的爱情。
周猛永远都记得吴晓娜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
转眼又到了期末，大家都开始忙着准备考试了。
这个时候周猛才知道自己这一个学期什么都没学。
看着都在忙着备考的同学，周猛有点茫然。
中午吃完了饭，周猛和吴晓娜来到学校后面的市场，在一个大楼的台阶下，两人坐了下来。
吴晓娜靠着周猛的肩膀，对周猛说道：“猛子，你想过以后吗？”
周猛茫然地摇了摇头。
吴晓娜继续说道：“我想过，我们可以一起上大学，上同一所大学，那该有多好。”
周猛听着吴晓娜的话，也产生了神往。
心中不自主地向想起那时候的情景。
那家是多么的美妙的情景。
吴晓娜见周猛没有回应，抬起了头，看着发呆的周猛，轻轻地推了一下：“你在听我说话吗？猛子？”
周猛这才回过神来：“哦！在听，确实不错。那情景一定很美好。”
吴晓娜有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学习。”
周猛眼中的神采没有了，是啊！
这样怎么可能考上大学。
周猛叹了口气：“是啊，我没怎么学习，以前是和我爸我妈较劲，不想学习。可是现在，我再想学，恐怕已经晚了。”
吴晓娜捧起周猛的脸，对周猛说道：“我的猛子，不会晚的，你那么聪明，只要你想学，就不晚，这次期末考不好没事，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我帮你补课，好吗？”
周猛的眼中又恢复了神采，看着吴晓娜，点了点头。
这是周猛这辈子第一次从心里往外的想学习，也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做出设想。
吴晓娜见周猛点头了，很是高兴。
在周猛的脸上亲了一下：“你真好！”
周猛却立即站起身来：“说动就动，就从现在开始，回去看书去。”
周猛真的说动就动，一下午都沉浸在书海中，越看越觉得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一直到晚上放学，到了寝室，周猛的手里都没有离开书。
于大志端着洗脸盆，对周猛说道：“呦！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用功？“
周猛眼睛没有离开书，说道：“要考试了，不得看看书，要不到时候抄都找不到地方。”
于大志嘿嘿的笑着：“看了也不见得能找到。”
周猛没理于大志，继续看书。
于大志只好无趣的走开了。
熄灯了，可是周猛没有睡觉，而是独自跑到了水房，那里面是不熄灯的，周猛继续看着书。
最后回到寝室的刘胖子在寝室里面大声地叫道：“号外，号外，周猛这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了，竟然跑到水房看书去了。”
刘越趴在床上：“是啊，今天一下午这家伙都在学习，连活动课大都没去踢球。
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难道这小子转性了？“
寝室中是一片议论声，大家对周猛的转变都感到很惊奇。
可是此时的周猛是听不见他们的议论的，一个人在水房用功，为了自己和吴晓娜的理想努力着。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已经下课了。
周猛还在缠着老师，问了很多的问题。
面对好学的学生，老师当然是有问必答得。
回答了周猛的问题，老师转身要走，忽然又转回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猛，疑惑得问道：“这位同学，你看起来很眼生啊？
这么好问的同学我应该有印象阿？“
周猛尴尬的笑了笑：“嘿嘿，老师您是不记得我了。”
说完赶紧逃命似的回座位去了。
这时候，教室的们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对着教室大叫一声：“谁是周猛，给我出来。”
周猛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中年人，那人怒气冲冲，可是周猛根本就不认是他。
周猛纳闷地站了起来：“我是周猛？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那中年人看了周猛一眼，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周猛走来。
那个男人的速度很快，在周猛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周猛的面前。
他的拳头在周猛的眼前越来越大。
直到重重的打在了周猛的脸上。
周猛的身体向后倒去，压翻了身后面的几个书桌。
这一个变故太突然了，所有的同学都愣在那里。
周猛爬了起来，顺手抓起一个凳子，就要砸向那个男人。
这时候，胡老师进来了，大喊一声：“周猛，把凳子放下。”
周猛气哼哼的放下凳子，揉着发痛的脸颊。
愤怒的瞪着那个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也愤怒的回瞪着周猛。
胡老师拉了那个男人一把：“你是谁？为什么在这撒野？”
那个男人回头看了胡老师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又狠狠地看了周猛一眼。
胡老师感到了对方的欲言又止。
说到：“走吧，去办公室再说。周猛，你也过来。”
周猛跟在了胡老师和那个男人的身后，看到了吴晓娜那关切的眼神，周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到了办公室，胡老师一脸的严肃，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在这里打人就不对。”
那个男人又狠狠地看了周猛一眼，叹了口气：“对不起，胡老师。我是气疯了，我是高一，四班刘冬妮的父亲。”
这话一出，周猛愣住了，连被打的地方也觉不出疼来了。
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
直道刘冬妮的父亲说出了事情的来由，周猛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刘冬妮怀孕了，就在和周猛分手之前，刘冬妮已经一个月没来例假了。
可是刘冬妮由于没有经验，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但是和周猛分手后，还是没有来，这时候刘冬妮才意识到不对，才偷偷得到了医院，发现自己怀了孕。
那一刻，刘冬妮感到好像天塌了下来，慌乱当中也想找到周猛想办法，可是倔强的她发现周猛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刘冬妮十分的伤心。
也决定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又一次到了医院做了人工流产。
走出手术室的那一刻，刘冬妮真的心如刀绞，一个人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可是眼前都是和周猛在一起的情景。
刘冬妮到底没有瞒住父母，她的妈妈发现她有点不对劲。
又找到了医院的单据。
这才有了刘冬妮的父亲来到学校的一幕。
周猛站在一边，听着刘冬妮父亲的述说，脑中晕乎乎的。
乱极了。那时中说不出的感觉，已经不是对与错的问题了，想像刘冬妮那时的情景，周猛真的感觉自己不是人。
这时候，耳边听到了胡老师在叫自己，周猛才醒悟过来。
看着一脸严肃地胡老师，胡老师问道：“这些是不是真的？”
周猛低下了头。
胡老师又看了看刘冬妮的父亲：“这件事情严重了，我去给周猛的家长打电话吧。”
周猛并不知道双方方家长谈的结果，一个人坐在寝室里。
周猛突然很想见见刘冬妮，想给她点安慰。
可是他现在没有这个勇气了。
后来很多时候，周猛都想问问父母，当时谈了些什么。
可是他不敢在他父亲的面前提起这个。
至于周妈妈也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所以直到现在，对周猛来说，这都是个迷。
周猛坐在寝室里，木然地听着上课的铃声，和下课的铃声。
外面的吵闹声，又变得安静了。
周猛的心中很乱很乱，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
突然，周猛又想起了吴晓娜，周猛的心更加疼了。
吴晓娜会怎么想这件事情呢？
还会和自己在一起吗？
突然，寝室的门被推开了。
周猛一惊，回头看看。
是周继山和周妈妈。
看着满脸怒气的周继山，周猛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了。
周继山看着周猛，浑身颤抖，怒火已经燃烧了周继山的脑细胞。
周妈妈担心地站在周继山的身后，生怕周继山会爆发出来。
可是很久，周继山突然叹了口气，看了看周猛，说道：“收拾东西，走！”
周猛一愣，不仅仅是因为没有挨打，还有周继山的话。
问到：“去哪里？”
周猛的问话终于让周继山爆发了，周继山大声地说道：“去哪里？你说去哪里？你被开除了，你因为早恋被开除了。
告诉你，就是学校不开除你，你自己还好意思在这里呆着吗？“
周猛彻底的愣住了，这个结果是他没有想到的。
看了看放在床上的书和笔记，那是昨晚周猛昨晚上熬夜做出来的。
一时间酸楚的感受袭上心头，和吴晓娜的梦想，自己的憧憬，一下子变得遥远，都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
那种失落感，让周猛一下子感到空落落的周猛颤抖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
周继山终于怒不可遏了，一巴掌打到了周猛的脸上。
周猛一下子被打醒了。
周妈妈赶紧在一边拉住周继山的手：“别了，这是在学校，儿子会很丢脸的。”
周继山瞪大了眼睛：“脸，他早就丢了。已经没有了。他想过这些吗？”
周猛晃了晃脑袋，心中很是难受，本来几经开始的追梦的步伐，看来是要停止了。
可是周继山打了他这一巴掌却让他感到心中舒服不少。
也许肉体上的痛苦真的可以缓解心中难过。
周猛慢慢的收拾着东西，周妈妈把周继山拉到了外面。
这时候的周猛已经明白，所有的事实都不是不可改变的了，除了接受已经没有办法了。
而且所有的错，都在自己的身上。
又能怨谁呢！
要怨也只能怨自己。
想到这里，周猛快速的收拾好了东西，扛在身上走了出去。
事情就是这么的奇怪，往往天不遂人愿，在周猛不想读书的时候，就偏偏有书读。
现在周猛充满了动力，想要好好读书，又偏偏没书念了。
周猛走出了学校的楼，外面撒满了阳光。
有蝉在“知了，知了”的叫着，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夏天的午后，可是对于周猛来说确是一个转折。
在这个平常的夏天午后，周猛带着带来的东西，走出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学校，阳光炙热，周猛的心中升起一丝寒意。
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
很多同学跑了出来，周猛也不禁加快了脚步，他不想让同学们看到，他也不想和任何人告别。
只想一个人走出去。
突然，失魂落魄的周猛一脚踩在校门的一块砖头上，脚下一软，摔倒在了地上，一下子滚出了校门。
周猛的身后站着很多的同学，尽管周猛的样子很是滑稽，可是后面没有一点笑声。
只有一道道的目光，尽管那目光中的意思不尽相同，可是都带着一丝遗憾。
周猛慢慢的爬了起来，向后看了看，人群中，有一双热切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吴晓娜，眼神中是疑惑，是不舍，是心痛，是无奈，有太多的东西。
周猛躲开了吴晓娜的目光，苦笑了一下，背起东西，走出了学校。
走出了象牙塔，可是周猛总是忘不了在校门口摔得那个跟头，总是在说，自己是滚出象牙塔的……
周猛过再也没有见过刘冬妮，也曾经试图找过，可是没有找到。
吴晓娜一直和周猛保持者关系，直到她大学毕业，两个人才分手。
之后周猛也没有见过吴晓娜。
在周猛走后，孙皓也曾经一度很是难过，她是喜欢周猛的。
只是对周猛没什么信心，她不愿意赌，她需要的是一种稳定的感情。
就是因为这样，在后来的同学聚会中，周猛和孙皓见面的时候，没有一点的尴尬，反而很是亲切。
孙皓的生活稳定而富裕，周猛感到很是欣慰，毕竟那是他的初恋，是他喜欢过的第一个女孩子。
于大志顺利地考上大学，可是在大学不知道为什么和人家打了一仗，被人破了相。
之后，到国外留学，辗转去到美国，后来失去了消息。
王学峰也算顺利地考上了一所市属垃圾大学，毕业了又找不到工作，同时，感情生活也不理想。
长时间的压抑，使得王学峰，精神崩溃，得了幻想症。
曾经入院治疗后来一直在家中休养。
刘胖子，考取了天津的一所大学。
后来跑到了韩国，之后也失去了联系。
在一次同学会上，同学们一起回忆那无法形容的学校时光。
还有那些失去了联系的同学们。
大家都不胜唏嘘。
溜走的，就溜走了。
没有可以挽回。
那天同学们都喝了不少的酒，说这义气千秋的话。
席间，还看了“筷子兄弟”的《老男孩》结果大家都哭得稀里哗啦，不仅是为了失去的时光，未筹的理想。
更是为了自己曾经走过，而值得祭奠的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