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周猛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继续想着孙皓,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周猛就坐了起来。
再也睡不着了,穿上球鞋,去踢球了。
当他大汗淋淋的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周猛连澡都没洗,就拨通了于大志的电话。
很久于大志才接起电话,声音中还是充满了睡意:“喂,谁啊!”
周猛,诧异的叫到:“我靠!你小子还没睡醒呢?”
于大志显然是听出了周猛的声音,又打了个哈欠:“昨晚上熬夜看电视剧,一宿没睡。
才睡了一会儿!怎么了?有什么事?“
周猛,赶紧详细的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于大志。
周猛感到说出,心中无尽的畅快,尽管中间多次叫醒听得睡着了的于大志,周猛的兴致依旧没有减弱。
一直到周猛全说完了,于大志才懒洋洋的说道:“没什么嘛!我发现你打架倒是挺猛地,怎么一见到孙皓就憋茄子了?”
周猛叹了口气:“是啊,我没看见她的时候,就准备了很多话,可是一见到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说怎么办?“
于大志沉默了,周猛等一会儿叫到:“醒醒,别睡了!”
这回于大志真的没有睡着,大声叫道:“你叫什么,我没睡觉,再帮你想问题。”
周猛松了口气:“那你想到了什么?”
于大志哼了一声:“就知道催,你不会自己想想?”
“废话,我要是能想明白,就不和你商量了!”周猛也提高了声音,真的有点着急了。
于大志的口气却缓和下来:“别急,我想想……对了!说不明白,可以写的!”
周猛也猛然间醒悟了:“对啊,说不明白可以写的,好啊!”
说完周猛兴奋得挂上了电话。
于大志地耳边响起了卡的一声巨响,震的于大志晃了晃脑袋,于大志一边用手指挖了挖耳朵,一边看了看手中的电话,自语道:“哼,我看这小子也时有了异性没人性,没了人性不要命。
希望上帝保佑他吧,阿弥陀佛!“周猛兴奋得挂上电话,兴奋得找出了字笔,兴奋得坐在桌子边上。
这可是他放假以来第一次摸笔,可是一旦收拾心情,却什么也写不出来了。
闷了好久,周猛放下笔,看看空空如也的纸。
突然感到很是饥饿,肚子里面空落落的。
周猛笑了,肚子里面没食,自然写不出东西,看了看时间,已经经近中午了,连早饭还没吃,当然会饿了。
周猛冲进厨房,找出妈妈留下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周猛已经是沟满壕平。
打着膈,拍着肚子坐到了沙发上。
午后的太阳异常的火热,可是周猛地脑子里都是那些肉麻的词在飞舞,根本感觉不到太阳的火热,就那样坐在沙发,胡思乱想。
可是,那些词就是没有办法通顺的排列在一起,越是想把它们弄好,就越是一片混乱,慢慢的,那些词竟然变成一个个钢筋水泥的硬块,结结实实的夯在了他的面前,围成了一个大圈,把周猛围到了中间。
而且还在慢慢的向周猛聚集,周猛很是惊讶,可是那些词汇变成的硬块,很大力的向周猛挤过来,周猛被挤得喘不过气,他奋力的挣扎,除了很多的汗,终于,周猛被憋的醒了过来。
午后的太阳,还是那么火辣辣的,周猛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周猛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周猛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根本就想不明白,好在时间很多,并不是很着急。
周猛叹了一口气,洗澡去了。
天近傍晚,周猛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的在外面游荡着,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孙皓家楼下。
不过这回周猛没有傻傻的站在马路中间,而是坐在路边一个看得见孙皓家窗户的石凳上。
慢慢的点燃了一支烟,头上的烟雾慢慢消散在夕阳下,周猛的身上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周猛还记得昨天的阳光,也是这样暖洋洋的金色。
可是今天周猛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这样静静的坐着,坐着。
让自己的思念,在这金色的夕阳中,随着烟雾消散。
暑假在周猛的踌躇中度过了,周猛几乎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踢球,吃饭,洗澡,睡觉,又吃饭,又踢球,又洗澡,想孙皓,睡觉,再起来。
间或周猛会打电话给于大志,聊聊孙皓的事情,也会天南海北的胡侃。
晚饭过后,周猛经常会步行很远去孙皓家楼下,就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抽根烟,发呆,可是再也没有见过孙皓,周猛也不想去找他,倒是很享受这种孤单的爱情。
不过那封告白的信,周猛想了很久,可是始终觉得措辞不佳,也就一天推一天,直道了要上学了,周猛还是没有想明白。
中午的饭菜异常地丰富,周妈妈特意请假回来给周猛做的饭。
周猛狼吞虎咽的吃着,吃完了饭就要去学校了。
明天就开学了。
周猛一边开心得吃着,一边有些雀跃的心情,竟然有点期待上学。
可是周妈妈眼神却有点阴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猛看得出来,可是又很是纳闷,妈妈一向很是唠叨,可是这副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周猛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他可害怕一会儿老妈又唠叨起来,那可是很恐怖的事情。
可是直到周猛吃完了,周妈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周猛赶紧背上大包,就要走了。
周妈妈才拉住了周猛,拿出几张钞票塞到了周猛的口袋里。
周猛没有说什么。
默默的走了。
在出租车上,周猛掏出钱来数了数,竟然比以往的生活费多出二百块钱来。
周猛很是奇怪,妈妈对于钱财一向很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会多出二百块钱。
可是周猛没有想得太多,而是很高兴,这样可以买点好烟抽。
可是,事实上在多年以后,周猛和妈妈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周妈妈笑了,她一直清楚的记得这件事,而且从那天开始,周猛的生活费就多了二百块钱。
周妈妈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小子抽烟,没办法,只好给你加点钱了。”
周猛是有些不解的:“你希望我抽烟?”
周妈妈摇了摇头。
周猛再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多给我钱,难道不是让我买烟的?”
周妈妈笑而不语。
直道在很远的后来,周猛为人父的时候,才明白周妈妈的初衷,拿钱不是给他买烟抽的,而是怕他抽烟把钱都花光了,没钱吃饭。
这在当时的周猛,是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的。
回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大多回来了。
老师组织同学们进行了大扫除,准备迎接新的高一同学。
周猛根本就没有干活,而是坐在寝室的床上,和于大志以及另外的几个同学。
聊着天。突然,一个同学走了过来,小声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吗?我们要分班了?”
周猛一把拉住那个同学:“你说什么?分什么班?”
那个同意扶了扶眼镜,依旧神秘地说:“分班你都不知道,就是我们上高二以后,要分文科和理科,自然就要分文,理班。”
周猛赶紧追问:“那怎么分?”
那个同学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滚蛋!”周猛一推那个同学:“就他妈知道散布小道消息,还弄得没头没尾的!”
那个同学撇了撇嘴,悻悻的走开了。
周猛看了看于大志:“真的要分班吗?”
于大志点了点头:“恐怕是真的要分了。
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
而且,我同学他们的学校已经分了。“周猛感到有点茫然,不再作声了。
在周猛的心中,对于分文,理班没有什么概念。
学文科还是学理科都无所谓。
似乎更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学习。
周猛看了看于大志,说道:“你学文科还是学理科?”
于大志想都没想,说道:“当然学文科,我不喜欢数理化!”
周猛点了点头,琢磨着:要是孙皓也许文科,那我也学文科。
要是孙皓不学文科,我再仔细考虑一下。
晚上的晚自习很是随便,经过大扫除之后空气也变得很清新,同学又是久别重逢,自然是个个精神熠熠的聊着。
周猛当然是溜到了孙皓的身边,一脸的殷勤,嘘寒问暖。
可是孙皓还是那个样子,不冷不热地面对着周猛。
周猛问道:“你准备学文科还是学理科呢?”
孙皓想也没想,说道:“我当然学理科,我家里人也希望我学理科!”
周猛皱了皱眉头,这对于他来说,有点矛盾,需要想一想。
数理化对于周猛实在是毫无兴趣。
也有很多同学在议论这件事情,这对于现在这些同学们是一件大事,刚刚在一起一年,又面临着分开了。
同学之间,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上了一节晚自习,周猛感戴很是郁闷,就回到了寝室他想一个人想一想文科还是理科的问题。
寝室里谷林靠在床上,正和张勇他们班的一个叫做李强的同学边抽烟,边聊天。
周猛和李强也很熟悉,就走了过去。
谷林递给周猛一枝烟,周猛一边点燃香烟,一边问道:“你们知道吗?
要分班了!你们学文科还是学理科?“
谷林和李强一起笑了笑。
李强说道:“我们刚才也在说这件事情,我们都是要学文科的,你呢?”
周猛也笑了:“你们都学文科,我也学文科,大家在一起才开心吗!”
谷林推了推眼镜:“不过听说孙皓要学理科的,你难道……”
周猛顿了顿,呵呵一笑:“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当然是兄弟重要了,我和孙皓不在一个班也很好,距离产生美!”
真的分班了,周猛如愿的和李强,谷林,于大志一起分到了文科班。
分过来才知道,文科班一共只有七个男生。
学文科的还是女孩子多。
屈燕也和周猛一个班学文科,周猛很高兴,这样可以就没有断了和孙皓的联系。
周猛还是给孙皓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由屈燕帮助转交的。
可是那封信如石沉大海,没有回信。
那几天周猛及其苦闷,每天都很烦躁,如坐针毡,干什么都没有精神。
就在这期间,高一的新生来了。
学校中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那些新生和周猛他们刚来一样,面对着新的环境,充满着好奇,面对着食堂的混乱秩序,也都很是惊讶。
周猛到没当回事,只是寝室里,又被安排进来,几个高一的新生。
这几个新生小心翼翼的跟每个人打招呼,一切都很小心。
周猛觉得很有意思,再上楼上课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周猛的身后响起:“周猛!是你吗?”
周猛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
一个漂亮,清纯的女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周猛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女生,觉得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个女生看着周猛的表情,却不是很在乎的笑了笑:“怎么了?想不起来了?
我们是一个初中的,我比你小一届。
我叫刘冬妮啊。“周猛恍然大悟,有点印象,确实有这么个女孩子,在初中的时候,还是负责领操的呢!
不过自己好像和她不熟。
可是刘冬妮看见周猛似乎很高兴。
走到了周猛的身边,开心的和周猛攀谈起来。
毕竟在这个新的环境里能有熟人,对于刘冬妮来说,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周猛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两个人聊了很长时间。
直到周猛到了上课时间,两个人才分开。
看着刘冬妮蹦蹦跳跳的下了楼,周猛笑着摇了摇头,毕竟和一个美女聊天也算是件很高兴的事情。
可是周猛没有注意到,在理科班的门后面,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偷偷看着他们两个。
那双眼中的内容很是丰富,也很是复杂。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孙皓。
孙皓也回到了班级中,可是无心上课,只见到老师在讲台上晃来晃去的,口沫横飞的讲着什么,可是到底在说什么,孙皓完全听不进去。
恍恍惚惚的,脑海中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周猛和刘冬妮谈话的画面。
心中有点酸酸的。
一直熬到了下课,孙皓才松了口气,趴在桌子上。
周猛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没心没肺的上完了课,跑到孙皓她们班的窗口想看看孙皓,可是看到孙皓趴在桌子上,也没有打扰。
上午很快过去了,到了午饭的时间。
周猛和于大志来到了食堂。
和周猛想的一样,那些高一的新生,就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傻傻的站在食堂的外围,拿着饭缸,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于大志,嘿嘿的笑着:“看来这些新生被吓倒了。就和我们当年一样。”
周猛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敲了敲饭缸,原本混乱的秩序,稍微好了些,靠在窗口的几个人都让开了路,留出一个通道,给周猛,周猛慢慢地走了上去,从容的打了饭。
就在周猛要走开的时候,人群中挤出一个女孩子,一把拉住周猛,周猛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刘冬妮。
周猛惊讶的看着她:“你,你干什么?”
刘冬妮微笑着问到:“为什么你不用抢饭呢?”
周猛耸了耸肩帮,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好像刘冬妮也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把自己的饭缸塞到了周猛的手上:“帮我打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