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锦领着李仁诚,到白娟儿边上,说明来意,白娟儿细细思索了一会,就答应华云锦收下这一侍卫。
天渐渐黑了,酉时过半,华云锦在一群女眷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们聊的内容呢,不过是哪家小姐的服饰是什么款式啦,首饰珠宝是哪家店买的啦,那家公子喜欢上了哪家小姐啦。
华云锦呗烦的不行,远远就看到父亲边上的大麽麽走了过来。
她轻咳一声,周围的人顺着她目光看向来人。
麽麽行了个大礼,毕恭毕敬滴说:“各位夫人,小姐,宾客已经来齐,都在前院等着呢。”
华云锦松了口气,赶忙挽着母亲,带着众人走向前院。
会客堂被珠链分成内外两部分,女眷坐内室,男子作外室,
屋内有摆着长明灯,柱子上镶着金麒麟,华丽至极。
华云锦按照辈分,且没有分封君主之类,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左边坐着华云绣,华云绣今儿个穿着半新不旧的湖蓝色齐胸襦,过了时的装扮。
后面几个小姐议论华云绣,周围人听的清清楚楚。
“一个舞妓的女儿,不过是比锦儿姐姐多生了几天,捡了个大小姐,还敢坐在左边”(历代都有左为尊的规矩)
“不知羞耻,多少年前的衣服了,现在穿出来,不怕别人看不起华家吗。”
“瞧那衣服穿的,随了她母亲的狐媚性子。”
华云锦转过身,看见华云绣脸色不好,就对着那几个人说:“姐姐再怎么样,也是我们华家的小姐,华家的人,不用你们在后面说三道四,懂?”
那几个人闭了嘴,就听着前屋在唱礼了。
什么南洋明珠,什么千年灵芝,什么深水宝玉,什么西域玛瑙......真的比得上太后生辰宴送的礼了。
“你们听到没,欧阳家居然送了昆仑玉。”
“可不是吗,世间只有两块昆仑玉,欧阳家时代是当家主上,当家主母拿的,这......”
“看来欧阳家对锦儿姐姐势在必得啊。”
“两家本就门当户对,互相借力,以后也是一段佳话啊……”
欧阳家的礼物唱完,前屋后舞全都议论纷纷,看来欧阳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显然邱家,辽家都没想到欧阳家玩这么大,他们送的斗不过是一些虽然罕见珍贵,但又没有那么多象征意义的东西。
礼物刚唱完,那侍卫准备退下时,外面小厮尖声道:“太…太子殿下驾到。”
华云锦抬眸看向门口的来人,冷着张脸身着黑色腾龙袍,四爪金龙,头戴冠冕,玉制。
华云锦看着那冠冕狠狠深吸冷气,玉的,戴头上,他妈玉镯子在手上就重的要死,果然南洋人说得好,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接着收回目光,显然对冰山男,不感兴趣。
华云锦现在只想快点结束,回去看词话本,让李仁诚舞剑给她看。
可是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人起身行礼,吴承昱自然而然坐上主座,吴承昱的太监则是拿着一个紫檀木盒,走到屋子正中间,准备唱礼。
太监毕恭毕敬打开盒子,拿出一卷明黄色圣旨。
所有人纷纷跪下见圣旨如见皇帝。
“越南统帅府,华家嫡女华云锦接旨。”华云锦倒吸冷气,起身轻逸莲步,两个婢女为华云锦撩开珠链,华云锦轻轻走了出来。
所有人出于礼节,垂头看膝,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刚刚的太子,抬着头看她,眼睛里划过惊艳,另一个,身着蓝色长袍,还有一件狐狸皮的护腕,华云锦稍加思索,便是绍兴欧阳家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