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亓氏今天氛围有些不对劲。只见满院白纱高挂,不断在空中飞舞。
院中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母亲为何瞒着我?”
“我知道,知道真相的你会不好受。但是这是他的最后的愿望。他不希望你因为他的事而伤”陈淑玲有些哽咽说道。
“可是,母亲。你可知。你和他这么做。我有多难过多痛心。”亓锋然眼中含泪说道。
“我知道,但是……”不知为何?陈淑玲突然不说了。
“但是什么?”亓锋然直问道。
“如今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了。你该知晓一切了”陈淑玲开始讲述起六年来发生的事。
六年前,秋忆澜亲自来到落月亓氏。
“清雅你来了。”陈淑玲说道。
“清雅已逝。现在活着只有忆澜。姑母还是唤我忆澜吧。”秋忆澜说道。
“好,你有话直说吧。”
“我希望姑母扶持亓锋然为落月亓氏家主。重振落月亓氏。”秋忆澜说道。
“忆澜,你,当真以为我会答应你?你太过自信了。往往得不偿失。”陈淑玲用手轻敲桌面。
“姑母,我知落月亓氏现状。我会帮你重振落月亓氏。”秋忆澜跪下说道。
“忆澜,你这是何苦呢?况且,就算我扶持亓锋然为落月亓氏家主。你用什么方法重振落月亓氏?”陈淑玲说道。
“我可以不要河东卢氏,雅闲会比我做的更好。况且还有致闲襄助他。另外是世阳孔氏也会帮他。他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的。”秋忆澜平声说道。
“你为何要帮助亓锋然?”陈淑玲直问道。
“姑母,侄儿无能。当年护不住母亲,留不住姑姑。”
“纵使我千万种方法用尽,仍是一招下错,满盘皆输。”
“所以,我恳请姑母护住锋然。护住这河东卢氏和落月亓氏的传承血脉。”秋忆澜行了一礼。
“你……”陈淑玲微微吃了一惊。转念一想“珺瑶,你我都低估了这个孩子。他居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和声誉,来护住锋然。”
“你可知这样做是一条路走到黑。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陈淑玲还是希望他放下原来的想法。苦心劝导他。
“姑母不必劝我。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我不后悔。”秋忆澜平声说道。
“可这意味着你要放弃在河东卢氏的身份。也许你这辈子都回不到河东卢氏。还要背负上种种骂名。这一切的不该真是你想要的吗?”陈淑玲有些情绪激动说道。“清雅,无论你是否心甘情愿。我都不会应你这个请求。”
“我不介意,只要能护住他。没有什么我不可以为他做的。”秋忆澜面对陈淑玲说道。
“好,好哇。果真跟你母亲一个样。”陈淑玲有些无奈说道。
“多谢姑母,麻烦这些事情不要告诉亓锋然。”秋忆澜说完,再行了一礼。站起来转身离去。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不用我多说了吧。”陈淑玲说道。
“锋然,虽然清雅什么都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意你。这种在意,并非是一种承诺,而是对你的责任与担当。”
亓锋然听后,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没说一句话。只是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旁人也许觉得他和平常无异,但但此刻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自己内心的情感的涌动。
待到门前,他终是忍不住。大声吼道:“凭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
亓廷扬听到亓锋然叫喊,赶忙走了过去。
他见到了此生最难见到的一幕。亓锋然竟然哭了。并且泪流不止。
亓廷扬见状便知不对劲。用手去扶情绪失控的亓锋然。有些担忧说道:“兄长,你怎么了?”亓锋然却一把推开他的手,低声说道:“我怎么了?亓廷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亓锋然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亓廷扬说道:“为什么?是他不让你告诉我的吗?”
亓廷扬听后眼神微微震惊浅声说道:“兄长,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明白!忆澜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哈哈哈,秋忆澜。我真低估了你。”语毕,亓锋然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兄长”亓廷扬用力扶他。
“不必了。让我一个人自己走吧。”亓锋然将自己手抽了回来。
亓锋然一人独自走着,擦了擦嘴边的血。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第二天,静默堂内。
“秋忆澜于亓家有恩,于我有情,亓家上下当以家主去世来治丧。”亓锋然身着白衣说道。
“锋然,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抱拳说道。
“叔父请讲”亓锋然开口道。
“这秋忆澜虽然于亓氏有恩。但并非我落月亓氏之人。这于情于理,如此治丧未免不太合适。”男子站起来说道。
“子和叔父多虑了。秋忆澜于落月亓氏有恩,按理来说。况且,秋忆澜是为了救兄长。才重伤不治身亡的。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把丧事办得妥帖些。”同样身着一身白衣亓廷扬说道。
“今天之事,就到这里吧!其他的,无需再议。”亓锋然说完,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看着远去的亓锋然,亓廷扬忍不住叹了口气。“唉!兄长,这是何必呢?”
此时,一名男使来到亓廷扬的身后。行礼道:“廷扬少主,回川校董王锦瀮阁下前来了。说是有事与你商谈。”
“有事商谈?”亓廷扬转过身来不解说道。
“正是”男使回答道。
“她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罢了,正好我也有事问她。”亓廷扬在心里默念道。
“我知道了。你去告知王锦瀮阁下一声。说我马上就到。”亓廷扬对男使说道。
“是”男使行礼告退。
正厅,王锦瀮早已等的不耐烦。
“王锦瀮阁下”亓廷扬行礼道。
“嗯”王锦瀮只是微微颔首。
亓廷扬见王锦瀮态度如此冷淡。心中不免有些恼火。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瀮阁下,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王锦瀮见状也不好瞒着下去。开口道:“秋忆澜并没有死。你可知你们家族的圆月之舞。他一定会回来。你让亓锋然等着就行。我说完了告辞。”王锦瀮起身就走。
亓廷扬不解,直问王锦瀮:“那何时回来?为何他没有死呢?那日明明是他重伤倒他的兄长怀里呀!”
“身死不代表魂灭。”王锦瀮说道,“还有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那两个人我要定了。”王锦瀮说完就离开了。
“圆月之舞为家族禁忌之舞,只能历代家主夫人能舞此舞。且此舞需在圆月之时。她怎会知晓。”
“王锦瀮”亓廷扬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