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
妈妈没有接听电话。
“妈妈应该在上班,手机放在宿舍里吧。”陈丽梅安慰道。
“下班后她会给你回过来的。”蔡娟娟道。
“那也难说,她对你的手机号码不熟悉。要不这样,你给妈妈发条短信息吧!”戴忠诚说。
陈允诗面露为难之色,短信息怎么编写、怎么发送?
我不会啊!
戴忠臣看出了陈允诗的为难,指导他使用键盘:“你用五笔输入法还是拼音输入法?”
初二上学期开始上计算机课,每周两次,陈允诗对输入法虽然有所接触,但是并不熟练。他迟疑了片刻道:“还是拼音输入法吧!”
戴忠诚给他调到拼音输入法,他开始在手机上笨拙地敲打,跟捉虫子差不多。
一会儿之后,输入了一段话:
“亲爱的妈妈!
您好!
我是允诗,我和妹妹、奶奶都很好,我们十分想念您!
您在粤闽省那边还好吗?要注意身体哦!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手拉手好朋友戴忠诚同学送的),您方便的时候给我回电话哦!
您的儿子:陈允诗
2008年7月21日”
戴忠诚瞟了一眼,笑道:“你这跟写信差不多啊!”
陈丽梅凑过去一边看,一边念,念完之后说:“还不错,提到了我和奶奶!”
陈允诗说:“怎么发送啊?”
戴忠诚手把手地指教,片刻之后,短信息飞跃田野山川,飞过大江大河,直奔遥远的粤闽。
陈允诗还在发呆。
戴忠诚提醒:“发送完毕!你妈妈的手机很快就能收到短信息!”
陈丽梅惊叫:“哇!这么快?平常寄信,总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收到啊!”
是呀,在山里人的印象中,信件总是十天半个月才能到,甚至更久。还觉得邮票挺贵,所以每次都把信纸写得密密麻麻,想让信的性价比高一些,每次都奔着不超重写的。
情长纸短。
陈家兄妹也好,蔡娟娟也罢,最喜欢的是邮递员。有时候还在信封上写着“风吹日晒,邮递员叔叔最帅”,虽然后来才知道,邮递员还有女的。
难道,写信这么严肃、这么重大的事情,就在转瞬间、手指间轻松搞掂?
莫不是开玩笑?
陈丽梅疑惑地看着戴忠诚,问:“我妈能收到吗?”
戴忠诚信心十足地说:“肯定没问题,不信,现在让你哥给我发一条信息试试,保准秒到!”
“啊?”小家伙张大了嘴。
这时候,陈允诗突然看到两个同学——戴爽和李星海走了过来。
三人热情地打招呼,陈允诗问他们去哪儿,他们俩说到镇供销社去买肥料。
听说陈允诗要去沪上,戴爽和李星海羡慕得只差没摘两颗星星放入眼眶里。
李星海喃喃道:“王叔叔张阿姨怎么不让我去粤福省晚啊?”
言语间,李星海的眼睛不时地看着蔡娟娟,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
“滴滴——”
面包车开过来。
戴忠诚和陈允诗匆匆和蔡娟娟、陈丽梅、戴爽、李星海告别,然后上车。
面包车里依然很多人,要上车的人也不少。大家大包小包,挤挤擦擦,好不容易全都上去了。
陈丽梅和蔡娟娟在车下面不停地挥手告别:
“戴哥好走!哥哥好走!一路顺风!”
“陈允诗、戴忠诚,再见!”
“哥!早点回来!”
“记得带礼品回来!”
……
两个美女在车下面尽情告别,两个小伙子在车上左冲右突,摆行李,找座位。最后,两个人好不容易找打一个座位,哥俩打了个尖,勉强坐下来了。
“你多坐点,我没事的!”陈允诗把屁股挪了又挪,给戴忠诚让出更多的地儿。
“你别掉地上了!”戴忠诚道。
“不会的!”陈允诗说。他还沉浸在第一次坐车的惊喜中,东看看,西瞅瞅,一切都那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