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才吐槽过面前的柠檬水,但是贾斯汀依然一滴不剩的喝完。
甚至将里面泡的有些松散的柠檬片塞入嘴中,就像是品尝着上好的牛排一样,仔细的咀嚼着,然后吞了下去。
拿起面前的白色餐巾,仔细的擦了擦嘴唇周围并不存在的污渍,这才慢斯条理的开口说道。
“人可以奢侈,但决不能浪费,对待可以让人类生存下去的必需品,我们一定得心存敬畏。
看来你很疑惑我刚刚的话,或许一直认为自己刚刚完成了一件很棒的事情,心里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毕竟那可是希菲尔德的儿子。
可是这件事情和劳伦斯的案子又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呢?
你需要证明的是这件定为自杀的案子是错误的,应该是一件谋杀案。
之前你的一切行动都是正确的,但是却在机会真正来临的时候,做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
本应该今天在葬礼之前,这件案子完全可以结束,但是现在看起来,我的好朋友恐怕只能是自杀了”。
虽然贾斯汀的话听起来很刻薄,可是他就像是能洞穿人心一样,几乎完全猜到了卡卡罗特心中的想法。
对于刚刚话中所说的那个愚蠢的决定,卡卡罗特第一反应就是想出言反驳。
但是那句失去了耐心,还是让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听着接下来的解释。
不过微微红起来的脸庞,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还是暴露出卡卡罗特对这些话并没有半点认可。
毕竟在他看来,是自己让这件波澜不惊的案子,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至少现在遗嘱上的两位继承人,都陷入了漩涡之中。
“好吧”。
贾斯汀摇摇头第一次将内心通过情绪表达了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失望,手指在桌上轻轻的点了点,将卡卡罗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自始至终你始终忽视了最重要的信息,无论什么人干什么都是有动机的。
比如说刚刚的球赛,阿森纳获得一场胜利,是为了顺利的拿到3分,然后将自己联赛名次稳住,虽然争冠无望,但是参加欧冠对于这支球队很重要。
而伯恩茅斯同样并不是一无所获,他们上半场的表现,同样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超出了自己球迷的预期。
同样,假设你的猜想是正确的,当然,按照得利者原则,遗嘱上出现的人,虽然看起来最不可能,但是他们的几率是最大的。
但是你一直没有找到动机,拿波里犯罪的动机是什么,米兰达的又是什么,至少目前表面上来,他们完全没有。
米兰达只要和劳伦斯顺利结婚,那么她所能拿到的,完全会超过现在所有的。
而拿波里只要等到劳伦斯老了以后,无论是疾病还是自然死亡,都会拿到这些,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些风险”。
像是老师一般,耐心的给自己的学生,剖析着令人头疼的数学题一样的贾斯汀,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卡卡罗特嘴角露出了笑意。
皱着眉头露出了一丝不悦,他觉得自己好像完全没有必要再在这里,说这些让对方认为是笑话一样的话了。
“不不不,贾斯汀先生,我只是开心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
卡卡罗特连忙摆了摆手,开口解释道,“你和我一样,都认为劳伦斯是自杀。
不,我是认为,而你应该是可以肯定。
而且你确定了我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是在细节上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错误。
如果不是这样,你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您宝贵的时间,来和我看了一场快三个小时的球赛后,然后坐在这里对我说这些”。
当贾斯汀说到动机的时候,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但是卡卡罗特却明白了对面贾斯汀的动机。
作为劳伦斯的挚友,无论之前故意在车中表现的多么的随意,但是他绝对算得上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这件案子就这么不明不白沉入水底的人。
而且和卡卡罗特的猜想不同,甚至连自己的葬礼,两人互相都让对方像是最值得信赖的亲人一样,可以交给对方来操持。
那么贾斯汀有足够的自信,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并不是现在已经肯定的自杀。
否则,作为一个蹩脚的菜鸟侦探,卡卡罗特可不会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以值得贾斯汀,费了这么大心思,来委婉的表达出他的看法以及建议。
贾斯汀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接着似乎想通了这些,看着卡卡罗特笑道,“动机”?
“没错,就是动机”。
莫名其妙的一问一答之后,包间传来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接着侍者端着一盘参杂着红虾的意面走了进来。
指了指桌上的盘子,贾斯汀笑着摆了摆手,“好吧,年轻人,虽然我的胃告诉自己。
现在并不想看着你吃东西,但是就像我刚刚说过的那样,人可以奢侈,但不能浪费。
快点让这份糟糕的难以下咽的面条,从我眼前消失吧”。
说着,贾斯汀眨了眨眼睛,从兜中拿出了手机,双手飞快的键盘上敲击上,不再理会对面有些尴尬的卡卡罗特。
尽量以最快的速度,甚至面条都来不及咀嚼,就顺着卡卡罗特的嗓子滑了下去。
根本没有半点心思,来品尝一下这份120英镑的海鲜意面到底是什么味道,随着一声粗鲁的饱嗝声,桌上只剩下一个狼藉的白色餐盘。
贾斯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竖起了大拇指,开口调侃道,“四分钟,哦,上帝,你吃饭的样子和你的长相真的完全不同”。
“好吧,贾斯汀先生,我现在更关心我做的什么决定,让这件事情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卡卡罗特甚至都没有擦一下,自己和盘子看起来一样狼藉的嘴唇,目光盯着贾斯汀期待的开口问道。
考虑到现在似乎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贾斯汀轻叹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遗憾。
“本来凶手已经去了他该去掉地方,可是现在却被你和那位叫鲁道夫的探长,一个愚蠢至极的行为,亲手送进了戒毒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