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静温顺的如同一只,看起来很漂亮的英国短尾猫一般的卡卡罗特,如今不知为何在看到希菲尔德的时候,忽然变成了一只呲着牙的老虎。
可是两人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看起来像个懵懂无知的小丑一样滑稽。
或许同行之间算是冤家,但是这也只是针对实力相近的人所说,比如你开了一间快餐店,而隔壁是一间昂贵的米其林餐厅。
你们之间根本不会出现任何顾客之间的冲突,同样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无论如何一位菜鸟侦探在碰到当地最顶尖的侦探,理应会有一种来自传言的敬畏,就像是追星族遇到了心中的偶像一样。
可惜,这些想象中应该出现的东西,却丝毫没有出现在卡卡罗特的身上。
“嘿,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鲁道夫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愕然,有些惊讶的打量着看着激动的有些过头的卡卡罗特,连忙出声喊道。
心中隐隐开始出现了悔意,早知这小子遇见希菲尔德会失去理智,自己就应该早早送他回去休息。
希菲尔德如今可不能单纯的看做是一位侦探,一个在伦敦有着很高声望的亿万富翁,如果他现在选择从侦探事务所退休,从而走向仕途。
自己的顶头上司杰洛特做梦都不敢想的伦敦副市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夺而已。
这是资本主义社会,谁有钱谁就是大爷,否他也不会是如此模样。
不过,鲁道夫刻意的提醒并没有达到他是想要的目的,卡卡罗特耸了耸肩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以为意,开口讥笑道,“当然,鼎鼎大名的章鱼先生,希菲尔德?梅根?罗伯茨。
出生在贫穷的英格兰格拉斯哥市,幼年时期颠沛流离到伦敦,一直在一家黑心餐馆工作,大概在那里待了十一年的时间。
因为餐馆旁边不远就是大英图书馆,所以,这个出生贫寒的小子一直忍耐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用知识改变命运。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一直想要出人头地的希菲尔德,在刚刚成年的时候,就展现出来他日后过于常人的逻辑。
用一点点的小小的诱饵,就让那位犹太裔的商人,掉入了万丈深渊之中,而他在从中获利大概十四万英镑,一笔在当时惊人的数字。
然后沉寂了六个月,以至于很多人认为他带着那笔巨款离开了伦敦,不过一家叫做哈撒韦伯的侦探事务所却悄悄的成立了。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用了大概区区二十年,就成为了整个英格兰甚至欧洲最富盛名的事务所,没有之一。
一个比所有励志传说还要夸张的故事,不不不,这并不是那些故弄玄虚的励志故事。
在英格兰出现了一个美国梦式的冒险者,如今故事的主角就站在我的面前,不过,我丝毫感觉不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顿时,这个硕大的客厅中的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甚至除了正面面相对的卡卡罗特和希菲尔德。
其余几人连呼吸都开始刻意的放缓,似乎害怕两人身上莫名其妙升腾而起的怒火,开始蔓延到了他们身上。
同样坐在沙发一边的拿波里,心里开始狠狠的咒骂了起来,这里如今已经变成了他的房子,作为一个主人,他现在竟然生出了想要逃出去的念头。
他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窒息了,而且这个该死的沙发,简直只会给自己带来厄运,自己一定要第一时间换掉。
不不不,这栋别墅一同随着沙发换掉吧,这里实在不适合自己。
脸上带着浓浓的悔意,刚刚他也应该站起身子,最起码可以稍微距离风暴的中心稍微远一点,也不至于自己现在连动也不敢动。
拿波里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好了,我和希菲尔德先生现在还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谈,难道你们还没有检查完吗”?
“哦,抱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了,希菲尔德先生的时间一定很紧张,那我先告辞了”。
鲁道夫伸手抓着卡卡罗特的胳膊,不动声色的朝伊丽莎白眨了眨眼睛,嘴里说着伸手就要拖着这个疯子离开这里。
但是就像他之前在车里安慰的话一样,这个世界事情发展的方向,往往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去进行,希菲尔德摆了摆手开口笑道,“等等”。
然后目光撇了一眼伊丽莎白,咂了咂舌说道,“难道我真的已经老了吗?现在竟然开始有侦探事务所可以从我希菲尔德手里挖人了吗?
难道哈撒韦伯已经失去了头顶的光环,沦为一家二流事务所了吗?在我印象中,好像没有人会主动从那里辞职”。
“抱歉,希菲尔德先生,您的哈撒韦伯侦探事务所依然是整个伦敦最顶尖的。
但是顶尖并不意味着适合,况且我只是您事务所一个微不足道的保管员而已”。
伊丽莎白自嘲的笑了笑,她对于希菲尔德只有见面后的尴尬,因为并不是侦探的缘故。
虽然他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很有权势,可是这些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保管员而已。
在侦探事务所中当保管员,或者在图书馆中当保管员,虽然不是同一行业,但从本质上说两者并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说的很片面,但是几乎将我的故事说了一遍,好了,小伙子,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希菲尔德翘着二郎腿,手指漫不经心的在大腿上翘着,看着如同一根挺直的标枪站在他面前的卡卡罗特,忽然心中产生了一些恶趣味,他实在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话了。
哪怕偶尔他故意做错一些事情,可是依然听到的是一片恭维声,刚开始他对此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可是到了这个年纪,他感觉实在是有些无趣。
他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带着面具的,只有他依然我行我素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随时拿出自己的银色酒壶。
虽然里面一直装着的是他在餐馆当学徒时,偷偷从吧台拿来的那种廉价的朗姆酒,穿过喉咙的时候会像一道火焰顺着嗓子蹿了进去。
而此时面前这个成功挑起了他兴趣的小家伙,那张让他心中都难免生出嫉妒的脸庞上,随着裂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
“卡卡罗特?恩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