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卫生间里面走出一个驼背的西装男。
肖冷清楚得看到了在他周身弥漫着的瘴气,难以置信地怔住了。
而之前那股血气荡然无存!
瘴气!
这是尸体糜烂后形成的毒气!
那味道尽管奄奄,但那气息根本就不可能在活人身上出现!
着实诡异!
可眼前这个西装男分明还活着!
不过这瘴气对其他活动物倒没有多大的影响!
肖冷没在顾及魏朴珏。
这影响是直接冲着肖冷是眼睛来着!
这是瘴气对能视察到它的对象的一种自保性质的威胁!
西装男气咻咻地站在门口。
整个脑袋冒着腾腾的热气,齐颌黑黄黑黄、看着像营养不良的头发在滴着水。
杂乱不堪的眉毛在中间断裂,此时面相极凶的断眉正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往下塌着的鼻尖上滚着几颗汗珠。
西装男看见了肖冷,先是惊愕地僵住了,随之一丝可疑的白练状的口水在嘴角挂着。
肖冷恍然想起来一个月前,闫老师所说的猥琐男!
所以问题出在这里没错了!
之前的血气也是猥琐男身上的!
不知血气与瘴气之间是如何转化的,从她追来的这小小时间里,竟然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肖冷握了握拳头想动手,但是惊觉酒店里面装有监控。
她只能沉沉地注视着猥琐男。
有些不甘。
但她又不能暴露自己!
不能在人间有着神奇的传说!
不然恐怕一切都要乱套!
猥琐男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晕趴在地上的男人,一步步朝着肖冷逼近,嘴角的口水愈粗。
猥琐男抬起手,一抹。
肖冷看着猥琐男湿漉漉的袖子,皱眉!
“小妹妹,来男厕所干嘛啊?找哥哥吗?”
猥琐男一说话就漏风。
牙与牙之间的排列着实奇怪,那牙缝间似乎还可以再塞下一颗不小的牙。
一开口,唾沫横飞。
肖冷受不了,暗暗地使着周围无色无味的气把自己给包围遮挡住了。
“哎呀!上面就是酒店,妹妹太心急了,特意来这里等哥哥,哥哥真是太感动了!来,哥哥全都给你!”
那老修女一直攻克不下,猥琐男是十分乐意随时转换攻克角色的!
正当肖冷实在忍不下去,想灭了摄像头大开杀戒时,猥琐男的救星到了。
“哟哟哟,真是干嘛呢!”
与猥琐男不一样,慌忙赶来的纪文康第一注意的肯定是自己的哥们。
看着现场的一站一趴,纪文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药丸!
面对上珏哥都对付不了的男人,自己更是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没错,他以为珏哥被这个男人干翻了!
男人朝纪文康看来,纪文康硬是从那小得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里面看出来灭口的意味!
纪文康塞在兜里的手握紧,原本是来耍帅的姿势,现在倒是拿来隐藏恐惧了!
真是世事无常!
糟了!
男人眼睛发光了,纪文康感觉自己像是被吊在火上灼烧着。
男人动身了!他走过来了!
走还不满意!
啊啊啊啊!用跑的!
纪文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双恐惧的大眼中映着狂奔的男人!
男人抓住了他的手!啊啊啊!不要!我不想当一个断臂潮男!
“啊!纪少!我终于看到活的你了!您还记得我吗?我是RIP分公司的经理常似啊!约见了您父亲好几次了!”
纪文康慌张跳脱的心理戏终于停止了。
常似为难的一笑,展示着他的豁牙巴。
“不过令尊日理万机,还没排下来。”这句话就是重点了。
纪文康咽了咽口水,惊魂定,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多年来的家族培养让他很快把之前的情绪收得一干二净。
他把手从常似手中抽回来,神色淡淡。
常似很有眼力见儿,立马从西裤右后袋掏出了手帕,很是恭敬地递给纪文康。
纪文康垂着眼皮,细致地在手背手心上来回的擦。
心中倒是有些确定了,珏哥大概不是常似弄成这样的。
常似看起来精明怕事,不会做这种害人不利己的事。
肖冷的突然离开才是最大的问题!
想通了这一切,纪文康要做的事便是支开常似了。
“常经理现在似乎有些失态啊。”
纪文康神气十足地看着常似还在滴水的发尾。
常似面红耳赤,又有些局促不安地扯了扯衣袖,怕惊扰了纪文康。
“那……我先去换身衣服……”
都怪那劳什子合作商的女儿把汤碗扣在他脑门上,如果不是有利益牵扯着,常似一定折磨透她!
他说出这句话是万般的不舍!
但纪文康已经满意地点头了,他就没有赖着脸皮的必要了。
往前走的常似如果知道了他已经把纪文康吓得够呛,不知要做何感想。
纪文康朝着肖冷走,步履矫健,气势逼人。
不过突然就听到后面传来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响声,他一身气势尽毁,吓得脖子缩了缩。
哎哟喂,这一趟下来他容易么!
褚真语手中拿着一只裂了一半的玻璃酒瓶。
常似的鲜血从额头上冒出来。
“是这人啊!”
褚真语唯恐天下不乱地提腿踹了常似一脚,然后看着她前方倒着的魏朴珏,吓得腿颤的纪文康。
瞬间爆了!
她高扬起剩下的酒瓶朝常似身上招呼。
纪文康急忙拦住她,知道她也想翻车了。
“没他的事,别冲动!”
常似被转角口突如其来的物体击中,好不容易缓过神就挨了一脚,接着就是一顿乱揍。
被救下来的常似感激地看了纪文康一眼,拖着残缺的身子飞奔离开。
呜呜呜,母老虎!
他一个月前被打得暗伤还没好!
刚刚常似还暗搓搓地准备记下褚真语的脸,结果一瞧见就蔫了。
虽然没见过,但常似凭借着那一张张照片,还是能够正确对应上褚真语的背景。
现在褚家他也得罪不起!
“褚真语,你先把你的那些姐妹们送回去,让我哥们也先走,我得把珏哥扛回去。”
“珏哥出什么事了?”
褚真语好奇地踮着脚尖,脑袋向后探。
“太困了,把自己累晕了!”
这借口真特么见鬼,从小就壮得跟头牛似的魏朴珏还累晕了!
明明刚刚比谁都跑得快!
不过纪文康显然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褚真语自然不会八卦到留下来讨人厌。
况且,以褚纪俩家长辈的思路和行事作风,俩人待越久,他们撮合的态度肯定越强烈!
褚真语扭了扭手腕,无事一身轻地消失了。
“现在,可以跟我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