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里的喧闹很快平静下去,然而这喧闹并不是行玉宾和南梦溪引起的,而是有人刺杀钱中道没有得手,惊动了钱中道的徒弟们。
南梦溪二次进入重阳宫,有两个重要的收获,一个是白石的下落,他好像在联络重阳宫旧部,另一个是青龙七宿,雷震铠很关心这个。
寒路追踪慕容卓,二人的轻功不相伯仲,寒路追不上慕容卓,慕容卓也甩不掉寒路。
慕容卓开始绕圈子,寒路也看出来了,谁先放弃,就看他们二人谁先沉不住气了。实在没想到,这两个人都很有耐性,眼看天就要亮了,他们还是一个跑,一个追,事态没有任何变化。
清晨,寒路败阵了,不是败给了耐心,而是败给了耐力,寒路体力不支,让慕容卓给跑了。
寒路回到白桦林,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最后才承认他没追上,抱怨说:“那家伙体力太好了,不停地跑,连口气儿都不喘。”
“能判断他要去哪吗?”南梦溪说道:
“有点像是长安城。”寒路说道:
“雷前辈,这白桦林和长安城是不是都在青龙星宿的星位上?”南梦溪问道:
雷震铠闻听南梦溪之言,恍然大悟,他意识到犯了一个错误。像他们这样游走江湖的人,碰面地点总会选择人烟稀少的僻静之所,可是青龙七宿不全是关中七煞这样的人物,其中也不乏名门世家,富商大贾,像他们那样家财万贯的人物,是不可能选则荒郊野岭作为碰面地点的。
雷震铠带着众兄弟立刻赶奔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城已经有人气,客栈,餐馆,该开门的行业都有在营业,虽然生意不咋地。
此时的南梦溪还没有鞋,总不能老赤着脚走路,所以南梦溪一进城,就开始找鞋店。此时的长安城生意萧条,鞋店不好找,行玉宾陪着南梦溪转了好几条街,也没找见卖鞋的。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把鞋捡回来,那双鞋是我姐姐送的,也不知道她是在哪买的。”南梦溪道:
“你姐姐?不是,千羽,你还真有个姐姐?”行玉宾说道:
“半年前,她救了我,我就认她做姐姐了。”过往的人,都看南梦溪,看她怎么赤着脚走路。路人的目光让南梦溪不自在,有些烦:“啊,他们怎么回事,没看过人家不穿鞋,有什么可看的。”
“要不还是让我背着你吧,这样看起来更合理一些,反正你又不沉。”行玉宾说道:
“啊,还是算了吧,他们爱看就看吧!”南梦溪气愤地说道:
“前面有个客栈,先去客栈吧,我去给你买鞋。”行玉宾说道:
“啊,好像也行。”南梦溪说道:
客栈挺冷清,一个人都没有,行玉宾和南梦溪一进门,看到柜台上放了一双鞋,真的好生奇怪。
“店家,住店。”行玉宾朝里面喊道:
里面的人闻声,出来迎客:“二位客官,要几间房。”
“两间上房。”行玉宾说道:
“好。”店家说道:“东厢,甲字,上房两间——二位随我来。”
“店家,你这是要开鞋店吗?这放一双鞋干什么?”行玉宾说道:
“有位客官放我这的,你要买就卖给你,老放我这也不合适。”店家说道:
行玉宾看了一眼南梦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客栈的客房在后院,分东厢和西厢,相距三四十米,中间都是花草树木,总之这里跟富家豪绅的后院差不多,如果你想洗脸,东北角就是水井。店家带领行玉宾和南梦溪去客房,路上还介绍说,这本是他的家宅,先祖父做生意将它改做客房,如今都有七八十年了。
“这可真是百年老字号,如今天下初定,你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红火的。”行玉宾接话茬,说道:
店家听了十分高兴,说道:“借你吉言——哦,二位的房间到了。”
到了客房,行玉宾把鞋检查了好几遍,上面既没涂毒药,也没暗藏毒针,就是一双普通的鞋。
“是我多心了吗?这就是一双普通的鞋,放心穿吧。”行玉宾说道:
“既然你说没事,肯定就没事,七煞也不是浪得虚名。”南梦溪说道:
“我这用毒的本事,比不了唐门,可是验毒的本事,还是能说道说道的。”行玉宾说道:“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谁会把一双鞋放在这,看这鞋码和款式,就好像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可能是他,他应该一直都在找我。说也奇怪,他害过我,也救过我。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只能躲着他。”南梦溪猜测自己的行踪应该是被南子枫发现了,只是他为什么不现身呢,上次给了一幅画,这次给了一双鞋,他到底在想什么。
雷震铠以及寒路、徐子毛等人,没有进客栈,而是去了城隍庙。七煞不住客栈,身上的银两不多只是缘由的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习惯问题,或者说是因为身份——七煞是杀手,仇人肯定有,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容易丧命。
城隍庙已经破旧,然而七煞也不在乎,能遮风避雨就行。天已黑透,初春的夜晚还是挺凉的,为了御寒只能生一堆篝火。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乞丐,他正是南子枫。
“诸位,借个火暖暖身子,可否?”南子枫说道:
寒路、徐子毛看乞丐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确实是个乞丐,然后就给他让了一个位置。
南子枫远远地烤火,很不合群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奇怪,雷震铠见之悄悄握住了铁棍。
“雷前辈,南梦溪还得你们多费心,照看好她,我的身份太繁杂,他不信任我。”南子枫一边看着篝火,一边说道:
七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南子枫投去疑惑的目光,这时南子枫又说道:“你们应该是称呼她白千羽。”
“我们能信任你吗?”雷震铠说道:
“能,我爹爹是千音阁阁主南箫笙。”南子枫说着亮出了一个挂坠儿,这个挂坠由檀香木制作,呈扁平的椭球形,正面刻有图腾,背面刻有六指掌印,边缘处有个洞,穿了一条丝线,挂在脖子上。南子枫没有把挂坠取下来,只展示了一下,而后又把它放回到衣服里遮好。
“她跟我们萍水相逢,非亲非故,着实没必要带个累赘。”雷震铠说道:
“她是青龙七宿的遗产,故人之后,理当护她周全。”南子枫说道: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南子枫被雷震铠一掌打出了城隍庙,雷震铠还破口大骂:“混账东西。”
寒路跟出庙门,冲着南子枫吼叫:“还不滚,再让我见到你,非扒了你的皮!”南子枫从地上爬起来,就像夹尾巴狗似的,灰溜溜地跑了。
南子枫跑过两天街,而后直起身,左右环顾一下,飞身跳上屋檐,沿着屋脊,跑了一会儿,而后落到了一个大院里。
南子枫已经十分谨慎,然而却未能发现身后跟踪之人,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南梦溪。
这个院里灯火通明,南梦溪跟踪南子枫来到厅堂外,发现厅堂内有不少人,其中认识的就有南箫笙、慕容卓、唐天豪、唐天逸,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他们个个都全副武装,带齐了自己的家伙事儿,看来今晚是要有重大行动啊。
唐天逸在厅堂门外,看到南子枫衣衫褴褛的走过来,于是说道:“子枫,你怎么穿成这样,跟个乞丐似的!”
“去办了点私事。”南子枫说道:
“什么私事,买鞋啊?”唐天逸故意调侃道:
“少管闲事,里面怎么样了?”南子枫说道:
“差不多都到齐了。”唐天逸说道:
“哎,不是,我说的是我爹,他没生气吧。”南子枫说道:
“放心,里面那么多人,你爹哪顾得上你。”唐天豪说道:
“老天保佑吧!”南子枫说道:
在厅堂里,众人商议行动方案。南箫笙告诉众人说道,李弦已经将南门五成以上的军士都替换了,他们今夜的任务就是干掉李弦。
这时唐天豪说道:“城中细作众多,就算成功取得南门,其他细作肯定会就近隐藏,很难一网打尽呀。”
“我们等不了了,大夏兵马进子午谷已逾十日,随时都有可能出谷,偷袭长安。”南箫笙说道:
“五成的军士,也就是说有一半的士兵并不是我们的目标,然而我们一进攻南门,所有士兵都会一哄而上,我们平白无故增加了一倍的困难。”慕容卓说道:
“所以我们还得调虎离山,你全真教不是一直想闯天牢,救袁道初吗?现在机会来了,长安通判已经被我们策反,投靠大明,今夜他会将天牢守卫减到最少。”
唐天逸和南子枫在门外,唐天逸闻听里面的谈话,跟旁边的南子枫说道:“啊,确实是好计策,如果李弦不上钩怎么办?”
“放心,李弦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支援天牢。”南子枫说道:
“为何?”唐天逸问道:
“因为白石、黄烨等人的辈分都太低了,他们想要夺回重阳宫就得需要一个威望甚高的人出面,这样才能在伦理章法上和钱中道抗衡。此时,放眼全真教,无非就三个人有此资格,南宗的濮阳道长、天云观的弘基道长,另外就是袁道初。”南子枫说道:
“白石、黄烨为什么不请濮阳道长,去年秋,黄烨接任掌门那天,他也不远千里来了呀!”唐天逸说道:
“他是来了,却不知为何又匆匆地回去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全真教南宗和北宗井水不犯河水,濮阳道长无法带领北宗。”南子枫说道:
“啊——这不还有弘基道长吗,他跟青松的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唐天逸说道:
“弘基道长早在重阳宫事发之前就消失了,至今也没个音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南子枫说道:
“照你的意思就是,袁道初是钱中道的唯一威胁。既然这样,当他失手被擒的时候,钱中道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了吗,何必留到现在?”唐天逸说道:
“或许袁道初知道一些钱中道想知道却又不知道的秘密,重阳宫是全真教祖庭,有点秘密也算正常。”南子枫说道:
“嗯嗯,说的有道理。两年前,青松离开重阳宫去大都见完颜德明,让袁道初做代掌门,没准真就把重阳宫的秘密告诉他了。”唐天逸说道:
南梦溪的听觉十分敏锐,她听到了厅堂内所有人说的话,当她得知白石和慕容卓要去劫狱救袁道初的时候,当机立断,赶奔长安府大牢。
在大牢外,南梦溪发现狱卒不多,她避开狱卒,破坏了通风口,进到了大牢里面。南梦溪寻视一番,发现里面的狱卒也不多,而且是喝得醉醺醺,胡扯八扯,说着酒话。
南梦溪手上和脚上带有趾钩,这能让她爬墙,而且南梦溪此时没穿鞋,手脚并用,能让她贴在房顶上爬行。南梦溪不理会狱卒,从他们头顶上掠过,进到了牢房深处。
这个牢房设计的浑然天成,与世隔绝,只有一个门进出。这大牢的里面,牢房十几间,通常都是关朝廷重犯的,崔岱和曹荣就在此待过一段时间。
大牢的顶部很高,下面的灯火基本照不到,很容易让南梦溪藏身,并四处搜索。南梦溪发现这里的牢房都是石砌的,坚不可破,牢门是铁棒打造的,想要弄开,也很难。
牢房里只有小油灯照明,光线很昏暗,南梦溪找了几个房间,未能找见袁道初。就在这个时候,南梦溪发现有人来了,而来的人是李弦,这次他穿的不是盔甲,而是公子哥的打扮!
狱卒喝得东倒西歪,见李弦来了,立刻恭迎。李弦见狱卒醉酒,怒不可揭,压着怒气说道:“怎么就你们几个?”
牢头醉醺醺的,舌头都捋不直,说道:“我们几个——都去守城门了。”牢头说着,还打着酒嗝。
李弦没有理狱卒,径直来到袁道初牢房门前,而袁道初也听见有人来了,从石床上起身,来到牢门前。
袁道初从昏暗的里侧,来到有灯火的铁门前,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双眼已经被挖了,看眼睑收缩凹陷的程度,眼球应该是几个月前就不在了。
“袁道初我最后一次问你,吕祖秘笈在哪儿?”李弦说道:
“钱中道不是早就给你了吗,你还跟我要什么!”袁道初说道:
李弦显得很生气,说道:“我跟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我要的是吕祖秘笈,能够御剑飞升的吕祖秘笈。钱中道给我的那本,我练了四个月了,一点起色都没有。”
袁道初大笑,而后说道:“你粗俗愚笨,还想御剑飞升,痴心妄想啊。”
袁道初的讽刺嘲笑,让李弦恼怒,抬腿就踹了袁道初一脚,把袁道初踹倒在地。
“开门。”李弦冲牢卒怒吼,他想进去,教训袁道初一顿。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打斗声,这令李弦一惊,而后吼道:“去看看,怎么回事?”李弦吼完,又看了一眼倒地的袁道初,然后也跟了出去。
南梦溪由李弦带路,找见了袁道初,她是从大牢顶上爬下来的,头朝下趴在牢门上,轻轻敲了几下牢门,引起袁道初的注意,而后轻轻喊了一声:“师伯。”
袁道初闻声,从地上爬起来,寻找南梦溪的位置。南梦溪看见袁道初干瘪的眼眶,被惊了一跳,小声说道:“师伯,你的眼睛——是李弦干的。”
“别说了,你快走,这里都是无极门的人,快走,别让他们发现。”袁道初的声音沙哑,比他的容貌更加苍老。
“今夜我们就救你出去。”南梦溪话语说完,就从牢门上下来,落到了地上。
为了不惊动外面的人,南梦溪没有用鱼肠剑劈砍牢门,而是运足了力气,把牢门的铁棒给掰弯了。
李弦从大牢里出来,发现是七八个蒙面人,正在和狱卒拼杀,于是开口大喊:“大胆逆贼,敢私闯天牢!给我拿下。”
黑衣蒙面人根本不顾李弦在那喊什么,提剑就奔他而来。狱卒本来就醉醺醺的,没什么战斗力,三拳两脚就被干趴下了一大片。
李弦见状不妙,赶紧吩咐手下快去南门调人,而后带人退入牢房,关闭大门,坚守待援。
退回牢房的李弦,发现关押袁道初的牢房,牢门被人给掰弯了,袁道初也不见了,这令他大惊不已。李弦思前想后,认为袁道初还在牢房里,而后立即吼道:“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袁道初,好本事,铁棒都能掰弯。”李弦依旧没意识到南梦溪进来了,还以为是袁道初自己逃的呢。
李弦环顾牢房,搜索袁道初,这时又说道:“袁道初,这个牢房坚不可摧,他们进不来,你也出不去,等援兵一到,你就有伴儿了。”
李弦带领手下搜查,不知不觉间已经散开。这时,从大牢的一侧传来了一声惨叫声,很快又有一声。李弦带的人本来就不多,狱卒醉酒又不顶用,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天牢里,惨叫声把人的胆都快吓裂了。
这时李弦的奴才,哭求道:“公子,快把人叫回来吧,天牢太大,在这么下去就被各个击破了。”他确实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怕掉脑袋,赶紧找人保护他。
李弦一想,确实如此,大喊道:“都回来,都回来。”
人都是南梦溪杀掉的,她感觉到牢卒似乎是事先得到了什么口风,当她要取一个牢卒性命的时候,他居然举手投降,还装晕。另外还有一个人,见到南梦溪现身,扭头就跑,一头撞到牢门上,撞晕了。
李弦大喊“都回来”,却也没叫回几个。他们把李弦保护在中间,此时李弦等人所处的这个位置是牢房过道,灯火昏暗,空间狭小,太容易遭袭击,所以他示意手下往外面的大厅去——实则那里是刑房,放满各种刑具。
这时南梦溪现身在李弦等人的身后,从后面开始击杀,剑招干脆利落,转眼间,后面的五六个人就倒地身亡了。
李弦回身,发现身后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唯有一个人,她手持短剑,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影里,微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
李弦拔剑,亲自上阵,一招间,他看见了南梦溪的脸,吓得他脑袋“嗡——”地一下,南梦溪的脸煞白无比,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南梦溪孤身一人,敌众我寡,怎样才能占得先机呢?后来那两个装晕的狱卒提醒了她——恐惧,恐惧可以消减人的战斗力,于是她就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李弦一愣神,差点被鱼肠剑斩了脑袋,手里的剑也被劈成了两截。李弦见势不妙,立刻往后退,让后面的狱卒往前冲。
李弦的奴才看到了南梦溪煞白的脸,吓得屁滚尿流往大厅那边跑。李弦见到奴才跑了,气愤他丢下主子不管,当李弦再回过头的时候,发现狱卒已经倒地,南梦溪也消失不见。
李弦追着奴才往外跑,已经看见大厅的光亮,而他的奴才也就差一两步的距离。就在这时,李弦看见奴才的头突然掉了,身体跑进了大厅,脑袋却留在了牢房的过道里——身首异处,大约也就是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南梦溪在通往大厅的过道上,由左至右,绑了一根冰蚕丝,这丝线细而坚韧,堪比利刃。奴才在奔跑中,脖子撞上了丝线,头就被割掉了。
李弦看到血花喷溅,被吓得立即止步,这时南梦溪又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外面的蒙面人是白石和慕容卓等人,他们正在用臂膀撞天牢的大门——虽说计划里有截杀援军这一环,可是一旦有纰漏,将会失去营救袁道初的最好机会,而且李弦在里面急了眼,杀了袁道初,那可怎么办!
这天牢的大门十分坚固,木质门板有一寸厚,四周还镶嵌有铁皮铆钉,想弄破它,难比登天!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开了一道缝,随后白石、慕容卓等人一推门,门很轻松就开了。
白石、慕容卓等人进入天牢,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在大厅里,白石等人看到,李弦被一跟铁棒刺穿了胸口,挂到了石壁上。此外,还有许多尸体,比如那个身首异处的奴才。
白石、慕容卓等人在牢房的最里边找到了袁道初,他们没看到南梦溪的身影,因为她在白石等人进入天牢以后,就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至于,南梦溪为什么不和白石等人见面,应该是因为她的样子,不是怕吓到他们,而是怕他们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