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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快醒一醒。今天还要去海边玩呢。”
“我再睡会!酒喝的太多了!”易念一含糊回着,满嘴的酒精味、房间里都是酒精味。
虽然酒量还可以,但陪着和两个老兵喝,又不敢偷量,喝的大醉。
“刚工作,酒量还没练出来,喝酒还是新兵蛋子。”景建军总结说。被景夫人埋怨了一番,“俩老家伙,也不知道留点量,把小辈灌倒了。”
“女婿初上门,鲁地都有灌女婿的习俗。喝倒了,说明心诚。没事的,睡一觉就醒了。”另一个老家伙易凌山帮腔亲家。
景夫人把客房已经收拾好了,让易凌山俩口去客房休息,毕竟赶了那么远的路,需要好好休息。
景怡没能喊醒易念一,易念一呼呼大睡,直到晚饭才起床,依然如醉梦中。
晚饭时,俩亲家一人又倒了二两白酒。景夫人控制量,把酒瓶收走了。易念一也不敢再喝。晚饭,才算是正式聊起结婚的事。四个老人一致要求——必须举办典礼。并且还要先回到鲁地办典礼,然后到青山宴请青山的客人,苏城也要宴请一下苏城的亲戚和同事。
易念一和景怡一听头都大了。
本来是俩人的事,一场轻松浪漫的旅行多好啊!
还要这么多繁文缛节!
景建军绷着脸说:“仪式感!仪式感!这样才显得庄重,才是承诺!”
“婚礼的事你俩不用操心,安心上你们的班!有我们给你操办。”易凌山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
易念一和景怡对望一眼,免不了,时间就往后推。
“易叔叔、爸爸,我们的新房要到明年春天才能上房,我俩想等新房装修好再举行仪式。”景怡小心试探说。
这个倒得到了老人们的同意,毕竟新婚住新房嘛!
吃过晚饭,易念一和景怡要回宾馆去,老人没同意,就住景怡的卧房。
易凌山俩口住客房。
睡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景怡和易念一早早起床。景怡要带易念一去海边看看。
出了小院大门,上了小道。小道两旁都是高大树冠的不知名大树,稀稀落落的掩映着几个红墙小院。沿着小道上坡走了一段路,又拐到一个石板小路盘旋而下。
早上有些许雾气,空气中湿润的海气浸润着鼻腔,随着呼吸,又流转盘旋进入胸腔,再呼出去,整个身体都轻灵了。
走在石板小路上,已经可以看到浩瀚的海面,远处有翠绿大树覆盖的几个小岛,几艘轮船在晨曦中在海面缓缓而行,又有几艘白帆船点缀。再向远处望去,天际和海面融为一体,眺望过去,天空的云层层叠叠,云层边缘处镶嵌着金色的边沿,如一副巨幅的油画。
近处,都是嶙峋参差、被海水冲刷的椭圆形岩石,在晨曦下都呈现黛色,海水不断拍打过来,激起白色的浪花泡沫,如一副动态的水墨画。
俩人就依偎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如同已成为画中人。
来的早了!
还没有行人。
倘若有后来人,看到此景,只怕也会把他二人的剪影作为这幅巨画中的一景吧!
太阳从海面跃出来,万丈光芒将油墨画转换为流光灿烂、色彩斑斓的大舞台。
易念一震撼于眼前的景像,从迷离中醒过来,握住景怡的双手,转过身看着景怡扬起的脸庞,景怡黑漆漆的眼眸也望向自己,在晨光中泛闪着幸福的光芒。
心中感动:“我一直认为苏城很美,没想到青山如此美的震撼。”
“青山自然很美啊!”景怡一脸自豪。
“是啊!也只有钟灵神秀的青山才能养出娘子这样的美人儿。”易念一哈哈笑。
景怡脸红彤彤地,娇啧说:“又泛酸秀才了。”
抬头望向山坡,茂密树冠下露出一些红砖小楼的屋角,“娘子,有小院不住,奔赴千里和小生去住出租房,去买青年置业的房子。让为夫何以为报!”
“别酸了!越说越入戏了嘛!”景怡咯咯地笑起来,“还真成文士了。”
“文以载道,法以治国。文、法本一体,小生本是一风流文士。”
“别酸了!去拣贝壳去。”
景怡拉着易念一向海滩跑去。已经有孩子们和游客到海边的岩石中捡贝壳、捉螃蟹。俩人跑下去,脱了鞋子和孩子们一起去疯玩了。疯够了,选了几个漂亮的贝壳抓在手里,一起回到小院。
易凌山俩口已经准备去火车站乘车回去了,看俩人回来正好一起同行。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口早点,告别了泰山大人,四个人乘车回到青山火车站。送易凌山俩口上了火车,俩人回到宾馆拿了行李,退了房间,也到了回苏城的时间。
时间转瞬!
俩人几乎已经忘记还要上房、装修、婚礼。
在自己的小窝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收了两家老人的赞助,算了一下装修还有结余,就买了一辆车。除了易念一阶段性的集中办公俩人小别,其他时间都腻在一起。下班在小窝中,一起做饭吃,吃过饭,抱在一起用笔记本看电影、电视剧。周末了,开着小车来个自驾游,把苏城周边的几个景点都游历了。
但生活的责任还是要来了。
上房了。
开始了装修时间。
买了新房为什么还要自己装修呢?
为什么?
……
“嗨!你快醒醒!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办呢!”
“再睡会!好累啊!”
……
装修花了四个月的时间,直把俩人都累的一听装修都头大,听到同事聊装修就躲。易念一都养成了到宾馆、酒店时,就会不自觉地靠近壁橱、大门摸一摸材质,再用手轻轻的敲一下旁边的壁砖是否空洞。
如小燕筑巢一样,呕心沥血!对,呕心沥血地把新房装修好了。
看着漂亮的新房,一切辛苦都值了。
这就是他们的爱巢。
秀水筑,爱巢筑好!
也到了向老人们承诺举办婚礼的日期。
鲁地、青山、苏城。
典礼开始,易念一和景怡才理解老人们让举办仪式的意义所在。
俩人的永结同心,既是俩人的心心相印。
也需要在家人、亲戚、朋友面前做出庄重的承诺!
鲁地的典礼依据旧俗加新式婚礼,繁文缛节最是累人,但一身新娘盛装的景怡让易念一见到了景怡的另一种美。鲁地易、杨俩家的亲戚众多,婚宴办成了流水席,俩人也见了众多的亲戚、朋友。
青山的宴席,景建军操办成了战友大聚会,易念一和景怡成为了活动的吉祥物。
苏城的宴席倒清新,俩人工作不久,仅请了一起共事过的同事,和苏城的亲戚一起吃了晚宴。
终于忙完了,可以恢复无忧无虑的小日子了。
先来一个结婚旅行慰劳一下吧。
这是俩人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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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门上的红灯闪烁,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不再闪烁,白色的双开门从里面推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医生穿着手术衣走了出来,带着手术帽、一副宽大的口罩遮住脸庞,只露出疲惫的双眼。
景怡和小魏急忙围上去,“大夫,人怎么样了?”
“你们是家属?”医生眼睛望着俩人问道。
“是是,我是他爱人。他怎么样?”景怡急切的说。
“好消息是病人无骨折、无颅内出血、无内出血,血压、心跳稳定。”医生平和的语气。
“谢谢大夫!”俩人双手合着,冲着医生感谢!
“不好消息是两个多小时了,病人还昏迷,这不就仅仅是脑震荡了,可能是弥漫性轴索损伤。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语气。
“大夫,‘弥漫性轴索损伤’是什么意思?”小魏问,看医生说的严肃,隐隐觉得有些不好。
“交通事故中的头伤患者易发的一种创伤。通俗地讲,重度脑震荡,但又不完全一样。”医生职业语气,平静地说道。
“危害大吗?”景怡听不出严重与否,担心地问道。
“先观察吧!越早醒来越好。”医生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仍然听不明白的话。
“请您一定尽力。”魏家佳冲着医生举手行礼。
“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但迄今为止,对于该病的研究还是初步的,尚无统一的诊断标准。需要进一步观察。”
景怡一听,哭了出来。
小魏安慰她,“医生都是说的严重。姐夫一定会没事的。”
医生转身离去,小魏和景怡坐在长椅上,刺鼻的医药酒精味弥漫开来。
“如果有事,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给爆出来。”小魏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