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张去山城的火车票——坐票。卧铺票有点贵,没舍得买。背了小背包,带来两件换洗衣服就上了车。找到座位坐下,一路和不断上车又下车的邻座聊聊天,感觉时间好漫长。
上午上的火车,到晚间的时候,困的不行,靠着座椅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好在天已暖,实在又困的厉害,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到了山城,到西南政法大学,找了学校的招待所住下。先睡了一觉。起床已是晚间。到学校食堂吃了一大碗面,又到校园里转了转,接着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起床,在校园里慢跑一阵,找了个僻静角落,打了两套拳。然后去食堂吃了早点,就在在学校校园四处闲逛,走走看看。正是去教室上早课时间,校园里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
学校落在一个山侧,校舍之间落差很大,倒是山城的特点。在校园走路一圈,初夏时分,校园里郁郁葱葱,花木繁盛。逛累了,在毓秀湖中心小岛的长椅上坐下休息。
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感觉也和吴大的氛围相似,也没有游玩的兴致。
出了学校,到街上闲逛,又游走到渣滓洞,接受了爱国主义教育。
晚上便乘火车去成都,逛了一天。去阿坝?去汉中?喜欢三国,去汉中武侯墓去祭拜一下吧。又坐了夜车,这次买了卧铺,睡了一觉。
第二天晨到汉中,帮同行的一对老人家抗了行李一起出站。出了站,遇到老人家人来接,交接了行李,与老人家告了别。
在火车站吃了早点,坐了去武侯墓的汽车。下了车,却是一个乡村。问了路,步行了一阵才到。进了大门,却像一个武侯祠。到武侯像前行了礼。又沿着边廊看了出师表石刻和一些事件石刻,就转出大门。
周围都是乡村田野,也没什么可看。于是又坐车回汉中。买了张去西安的火车票,依然是晚间的车,准备再晃荡一下,打道回府。离乘车时间还有半天。找了一个网吧上网,看看QQ信息,打了一会游戏。
多么无聊的一个旅行啊!
熬到晚上上车,第二天邻近中午时分到了西安。在火车站不远的一条街找了一个七天酒店住下。依然是脱了衣服,到头就睡。
似睡未睡间,突然床铺剧烈的摇晃起来,窗帘、衣架都晃动起来。以为过了火车,心想这动静够大的。晃动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更大了。
怒起身,穿着短裤,赤着上身,拉开屋门,伸出脑袋大喊:“服务员,怎么回事?”
一看走廊里,一帮男的赤膊、女的披头散发狂奔。
“地震了!快跑!”喧闹声中有人喊道。
“啊,地震了?!”
易念一愣了,这么奇葩的、百年难遇的事竟然让自己赶上了。有点难以相信,但整栋大楼都在剧烈的震动着,也不像是恶作剧。
忙回到屋里,穿上裤子,套上T恤衫,穿上旅游鞋,拉开屋门,一口气从五楼跑到街上。
整条街都在剧烈晃动。正是午休的时间,很多男的都是穿着短裤、赤着脚,一脸惊恐的站在街上。过了许久,震动小了一些,但路面还在不断晃动。几个胆大的七天员工到酒店大堂拿了七天的衣服出来分发给酒店的住客。
手机已经没有任何信号!大家问员工什么情况,都摇头不知。酒店的外网也断了。下午就在惶恐中度过。晚上吃点东西,困的不行,震动小了很多,想上楼睡会。
酒店员工也开始守在大堂,不限制住客上楼了。
到楼上躺在床上,看着房间的衣架不停的摆动,身下的床也在晃动,玻璃杯中的水也在晃动。实在太困了,竟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又被一阵剧烈晃动惊醒。看整个房间都在剧烈震动,忙翻身爬起来,又一路急奔,跑到楼下。跑出宾馆门厅大门,惊魂甫定。
借着酒店大堂门厅的橘色灯光,抬眼一看有些昏暗的街道两旁,堆着一团团白色的棉被?
仔细一看真是棉被!都是酒店的住客裹着棉被或蹲或坐在路旁的路牙石上。基本上都是情侣出行,俩人相互依偎着。
七天的员工在酒店前的门厅石台坐了一排。员工旁边,门厅檐下探灯橘色灯光晕下,坐一个裹在白色棉被中,只露出扎马尾辫脑袋的大眼女孩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易念一。
易念一看女孩看他,冲女孩咧嘴笑了笑。女孩也望着他笑了笑,丰满的嘴唇拉了一个微微的上翘弧线。易念一看看周围都被占满了,女孩身边右侧还有半个石台,也坐了下去。
周围还在剧烈晃动,应该是比较大的余震。
不知过了多久,又变成规律的晃动。七天员工又进大堂拿了两箱水分发给大家。女孩递给易念一一瓶水。
“谢谢!”
易念一伸手接过,拧开瓶盖仰头就喝。看女孩又递过来一瓶,把嘴从瓶口移开,举了举手中的瓶子,对女孩说道:“不用了,谢谢!”
女孩笑嘻嘻的看着他,依然用左手举着矿泉水瓶,右手藏在被子里攥紧被子。易念一脸一红,忙把自己的瓶子放在旁边的石台上,接过女孩递来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递回去。
真是吓傻了。
看着女孩接过水瓶喝了几口水,自己也灌了几口水,三魂七魄慢慢归位了。
和女孩相视一笑。发现女孩的眼睛很大,漂亮的双眼皮,黛眉入鬓,肉嘟嘟的脸,鼻梁挺拔,不笑时很有一股英气。
女孩看易念一傻乎乎地看着她,不禁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贝牙,说道:“你刚才上楼睡觉去了?”
“嗯,困的不行。”易念一憨憨地说道,刚从睡梦中醒来,以为还在梦中。
“嘻嘻,你真够心大的。你住哪个房间?”女孩笑嘻嘻地问道,像在看一个特别人士。
“516”易念一木讷地说,突然和一个女孩这种情况下说话,有点迷糊。
“也够高的。中午就看你穿戴整齐的最后一个从酒店跑出来。经理还问还有没有人在楼上,看你这么整齐的出来,估计也都出来完了。晚上还敢上去睡觉。”
“哈~,嗜睡如命。”易念一看着女孩黑漆漆的眼眸望着自己,突然内心活跃起来,脑袋开始清晰,说话也恢复正常方向了。
“嗯!不是如命,是不要命。”女孩认真地说。
“嘿嘿!你住哪个房间?”易念一有点不好意思了。
“202”
“喔,那倒下楼快。”反击一下。
“我晚上根本就没上楼睡觉,你看到对面的那么多人嘛!都没上楼。就你一个住五楼的跑楼上睡觉去了。别再上去了,估计今天是没法上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一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女孩一脸严肃地说道,把左手也缩回被子里。虽然是五月的天气,但夜间还是有些凉意。
“那你困吗?”易念一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困。”女孩笑了笑。
“你一个人?”
“嗯,出来散散心。”
“失恋了?”易念一向女孩靠了靠,小声说道。
“切!姐是失恋的人吗?”女孩拿眼角瞥了他一眼,傲娇地说。
“嗯,形象不错!多大的人,还姐!上几年级?”
易念一开始享受聊天的快乐,夜色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慌慢慢地消散了。
“嘻嘻!认识一下。景怡,燕京财经学院,大三。”女孩从脖子处伸出右手来。
“易念一,东吴大学,研三。”易念一伸出右手轻轻地握握她的小手,肉肉地,很温暖。
“你都要毕业了,来找工作?”女孩又把手缩回被子里。
“找好工作了。出来散散心。”易念一看着马路对面的一排白色被子,俩人靠着坐,也向女孩的身边又轻轻地挪了挪,身体捱在软软地被子上,有些暖意。
“来工作?”女孩也望着对面,轻声说道。
“不是,来玩!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在苏城工作。”
“干什么?”
“税务局。”
“还行。”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景怡裹着被子慢慢歪着的把易念一当成了一个靠挡。一会没了声音,睡着了。易念一僵坐了一会,大地摇晃的如摇篮,慢慢的也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