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炎坐在椅子上,看着茶杯,白依躺在床上,气鼓鼓的盯着龙天炎。
刚才,龙天炎一撩开后院的门帘,就看见白依站在后面,看着进来的龙天炎,不知所措,于是,白依又被龙天炎强行抓回床上。
“刚刚我对张儒讲的,你都听见了?”龙天炎问到,“嗯,你在隐瞒什么?”白依小心翼翼的问道。
龙天炎准备去倒茶的手微微一僵,但很快就缓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没有,你也是跟我一起去的呀,我能隐瞒什么?”
“别忘了,你曾给过我什么。”白依坐了起来,眼瞳变为了赤红之色,一个眼中有花盛开,似忘川旁的彼岸,另一只眼中有大日沉浮。
“真是的,明明是怕你被吞噬才给你的,你现在拿来对我用。”龙天炎有些无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始给白依讲述史书上未曾记载的故事。
中元历九会十五年,梁朝皇帝梁宣帝驾崩,太子也暴毙家中,梁王七个儿子夺权,只有第九子梁子阁醉心于风月之中。
右相不知怎的也对这皇位起了想法,但没有名义的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扶植一个没有好操控的,而梁子阁自然成为了右相的最佳人选。
中元历十六年,七位皇子的实力相当,皇位也已空了许久,在右相的建议之下,七位皇子准备找一处无人知晓之地,在那做出最后的决断。
七位皇子听到右相的提议时,都显的犹豫不决,害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右相看出来七位皇子的犹豫,拿出了七张纸。
“本相所拿的这纸名叫‘誓愿’,想必各位皇子也听过吧,凡是在这个纸上写出的誓言,一旦违背,那么就会遭受反噬。”右相对着七位皇子说到。
皇子们略微思考之后,考虑到北方元朝对梁朝蠢蠢欲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于是,七位皇子都同意了以武斗分高下。并约在三日后的风神崖,那里谁都没法做手脚,皇子们最为放心。
在皇子同意的那晚,右相府中,秘密的大请宾客,右相一系的官员尽数到场。
“恭喜右相即将一展宏图。”许多知道右相的野心的官员开始向右相道喜,“诸位客气了,我谢某有今日与各位离不开关系,”右相嘴里谦虚的说着,但语气里却有一股威胁的意味,“当然了,这次能够成事,多亏了,公孙先生的计谋与拿出来的誓愿。”
右相向着一位将自己藏在黑袍里的人举起了酒杯,“来,让我们敬公孙先生一杯。”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见此,也连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宴罢,众人离开了右相府,公孙先生也离开了,只不过却是去了九皇子梁子阁的府邸。阴暗之处,一名穿着夜行衣,戴着恶鬼面具,静静地看着公孙先生消失在九皇子府中。
“主人,公孙先生回府了。”恶鬼跪在右相的面前,报告着公孙先生的行踪。
此时,跪在这里的还有八十个人,与他一样,身着黑色的夜行衣,戴着一样的恶鬼面具,报告着从府中离去的人的行踪。
他们是影从,是被右相训练出来的,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他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而他便是八十一号。
右相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喜欢给自己找退路,这影从便是他最重要的一条后路。他专门从全国各地拐卖,利诱一些孩子回来,从小开始洗脑,在其中稍有反抗或是不合格便被杀害,直至他们十四岁,那是他们会进行一场考核,考核过了,他们便成为了影从,失败就失去了性命。
影从,是右相的杀人机器,在残酷的训练之中,他们已经没有了感情,只要是命令,便会去完成,哪怕是付出性命。而右相对自己的影从也不信任,在每一位影从体内都有右相的一丝元力,只要右相一动念头,影从便会爆体而亡。
八十一号却不同,在训练之后,他将性命看的十分重,只要能活下来,他不在乎干什么,为谁工作。他知道公孙先生不是真心帮右相的,但是公孙先生帮他解开了右相的后手,于是他便帮公孙先生隐瞒下来。
九皇子府中,公孙先生跪拜而下,“九皇子,属下已按你的安排做好了,三日后,你的哥哥们将会在风神崖一绝高下。”
九皇子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落下一枚黑棋,“一绝高下?这次,谁都别想回来。”九皇子提起来了十六颗白棋,“该是屠龙的时候了。”九皇子手一挥,十六颗白棋变为了七个香囊,“把这个给我那几个废物哥哥吧。”
“是。”公孙先生接过香囊,退了出去。
上元历九会十六年,梁朝七位皇子决战于风神崖,突遇一只白虎,七位皇子尽数丧命于狂暴的黑虎爪下,等其他人赶过去时,七位皇子已经丧命,白虎被暴怒的众人当场斩杀。
同年,九皇子梁子阁继位,成为了梁朝的皇帝,但是仍然醉心于风月之上,不理朝政,右相趁机夺权,一时之间,右相权倾朝野。
中元历九会十八年,右相决定出兵攻打元朝,一年后,元朝首都城破,元王战死沙场。
“皇上,这位乃是元朝的公主—端木云玲。”右相指着身旁的一位手脚皆被镣铐铐着的一位女子。
“不错,右相出兵有功,赏赐黄金千两,中品灵石千石,灵布百匹。”梁王说完,便领着那端木云玲走了。
后宫,梁王解开了端木云玲的镣铐,“我知道你与右相有协定,我也可以一个机会。”梁王坐在端木云玲面前,却是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端木云玲感觉这个皇帝变了,在正殿之上的懦弱,无能,变得严肃,恐怖,真正有了君王一怒,天下哭的气势。
端木云玲低着头,“我不是元朝公主,右相为了一绝后患,将王室全部屠尽,而我只是一个婢女。”
“哦,有趣,然后呢?”梁子阁的语气中充满了玩味。
“他知道皇帝在伪装,想要扳倒他,所以他与我做交易,要我来监视你,”端木云玲突然抬起头来,“我知道你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去完成,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哦,你凭什么与朕提要求?”梁王的语气依旧那样,充满玩味。
端木云玲皱了皱眉,还是摊开了手,一本书突然出现在了端木云玲手上。
“星书?”梁王的语气中的玩味终于消失了。
“对,元王赐我的星书,它无法让我去契约任何魔兽,但是它里面却寄宿着洛书,能帮我预测未来。”
“预测未来?”梁子阁的语气变为了凝重,他知道自己等了许久的机会要来了,“预测未来,好个预测未来,端木云玲,你的要求,朕允了。”
“象中之攸,情迷血散。象生攸亡,国之不灭。”端木云玲手中的星书开始发光,一段话显现出来,“现在只能看见这么多,我会不断帮你预测,但我想要自由,哪怕是乞人也无所谓。”端木云玲说到。
“你要自由,无所谓,但你还如何为朕预测?”梁子阁问道。
“如此,梁王可满意?”端木云玲突然浑身发光,化为了两人,一个手中拿着星书,一个什么都没有。
拿着星书的说,“从此我叫端木云,掌星书,为大王预测未来。”
另一人说,“我叫端木玲,望大王放我自由。”
“如此,汝之求,朕应了。”梁子阁笑到,“对了,你为右相预言了什么?”
“象攸之合,州盛天下合,攸亡天下乱。”
梁子阁听了后,忍不住大笑起来,“那么,作为自由的添头,在告诉您一件事,彼千年万,灰而延漫,敌亡未尽,青衣血剑。”端木玲的声音很轻,在梁子阁的笑声中细不可闻。
中元历二十年,端木云玲遇刺而亡,元朝正统血脉,尽。右相一脉中,公孙先生不见踪影,却多了一位云先生。
同年,梁朝开始广招天下贤士,全国举考,一位名叫饶轩的人夺得了状元,被认命为正四品监天司司长,为梁王搜寻人才。
中元历三十年,饶轩举荐张攸进朝,任命为象州州府。
“大人,云先生所说的攸,必定是张攸无疑了。”一位谋士对右相说,“云先生算计天下,不也说了赤星将升,天下大乱吗?要早作打算啊,大人。”右相沉吟良久,“不错,要早做准备。”
“陛下,”端木云向着梁子阁行礼,“一切快结束了,右相会信的,前面两条预言都实现了,第三条也会信的。”梁子阁有气无力的说到,“朕知晓了。”端木云看着梁子阁这样,说了一句,“陛下,你不该把饶轩分离出去的。”说罢,便离开了。
中元历三十年,张攸任象州州府,游历茶山事,迷失其中,偶遇一茶女,茶女自称端木玲,两人一见倾心,其后两年,张攸时往茶山而去。
中元历三十二年,张攸亡。
张攸一如往常的来到茶山,走到凉亭之处,面前的景象开始破碎,张攸有点慌张,“幻境吗?”一道寒光闪过,张攸的身体破开一个大洞,然后,缓缓倒下,最后只看见了,端木玲哭着向自己跑来,脸上似乎有泪流下。
端木玲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内,一位白衣男子走了进来,头发半束半放,插着一直金步摇。
“你是什么人?”端木云对着来人冷冷的说到,“我是一位商人,想来与你谈一桩生意,有关他的。”男子让开身形,露出身后的水晶棺,张攸安然的躺在里面。
端木玲看着那个水晶棺,咬了咬牙,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有气无力的说:“你想要什么?”
“你说呢,正如我刚说的我是一位商人,商人逐利。”男人微笑着说,端木玲看着男人,“果然命运是逃不了的吗?洛书你可以拿走。”
“交易成立。”男人打了个响指,张攸腰间的玉开始发光,慢慢的愈合着张攸的身体,“对了,张攸死亡的记忆会消失,会转变为他希望的事。”
男人再度一指向端木玲点去,一道青光击中端木玲,“不要担心,当你死后,洛书自然会到我手上,不用现在给我,还有天下算命的都有一个说法叫‘算人不算己,逆天不逆命’但我不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好了,我也该走了。”男人向端木玲挥了挥手,向着远方而去。
端木玲一怔,发现他与张攸正在对望,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中元历三十二年,张攸遇刺乍死而逃,同年,娶妻端木玲,象州大庆三天。
中元历三十四年,右相知道了端木玲的存在,胁迫端木玲,以复元的名义起兵。
中元历三十六年,梁王在首都道源城击破叛军,一改之前形象,精益求精,大赦天下。
中元历四十年,大梁帝朝设祭天坛,晋升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