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韩朵朵锁好门后,依然从屋后的树林中穿过去,她到了何府门口后,使劲敲门都不见有人来,这是出去了?没人在家?
不应该呀,那家里也应该有其他仆人来开门呀。
正在思索间,门被开了一个缝,从里面伸出了一个头,是个生面孔,她没见过这个开门的小厮。
“姑娘找谁?”小厮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找何东家。”
“何东家?”这小厮被买来后,何忠一顿威胁吓唬,就直接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何东家是谁。
“何管家呢?”
“何管家?”
韩朵朵见自己问一句,他重复一句,满脸黑线,这何忠也不知道招的什么人,怕是个傻子吧,自己主子都不知道是谁。
“哎呀,你直接让我进去就行了,我是府里的厨娘!”韩朵朵不耐烦的推开大门,不管小厮阻拦,直接进去了。
“哎!!哎!姑娘!”
“天哪!!!这是怎么了!”
韩朵朵看着满院的狼藉,地上还有大滩的血迹,现在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儿。
她转身抓着小厮的衣领,失措的喊道,“这里发生什么了?!何城呢?!!他在哪!他在哪里!!”
小厮吓呆了,怎么又来了个神经病,这女人也是个疯子,他颤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把我买来,照顾这府里里面的病人,其他我真的不知道。”
小厮快要被吓哭了。病人?!不会是何城吧!韩朵朵快速向何城的卧房奔去,一路上的血迹,残破的花草建筑,还有墙上的刀痕,都令她心惊不已。
加快步伐,终于到了何城的卧房,推开房门,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草药味。韩朵朵颤抖着双手,将帘子打开,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正是何城。
往日风华无双的何城了无声息的躺在床上,他的身上还插着一节箭。
因为是夏日,伤口已经溃烂,原本清冷风华的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没有人打理的胡须,深陷的眼窝,整个人狼狈不堪。
韩朵朵心痛不已,一种愤怒涌上心头,她用心在喜欢的男子,怎么就成这样了。
外面何忠踉踉跄跄的从外面回来,衣服破烂不堪,看到府中大门在开着,暗叫不好,红着眼睛冲了进去,皇上!属下无能啊!!
等他冲进卧房,却见一女子坐在床边,抬起手正要做什么,何忠上前抓着她的手臂,用力甩到一旁。韩朵朵一个不察,被摔了个狗吃屎。
“卧槽!谁呀!”韩朵朵坐在地上,揉了揉胳膊。
“韩姑娘?”
“何管家?!你咋变成这样了?”
何忠这才认出韩朵朵的身份,不过此时皇上身体虚弱,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他警惕的看着韩朵朵。
“韩姑娘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在试试他有没有发烧,你快让开,再耽误病情,他就要嗝儿屁了!”
韩朵朵用力推开何忠,何忠现在也是虚弱不已,他跑了好多地方,都没能给皇上带回来一个能解毒的大夫,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忠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韩朵朵试了试体温,幸好没发烧,准备吩咐何忠点事儿,却见他跪在地上哭了,可把她吓了一跳。
“何管家,你别担心,他就是中毒了,我能解,就是这伤口有些棘手。”
原本悲伤不已的何忠猛然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韩朵朵,有些难以置信。
“韩姑娘可解?此话当真!”
“当然!不就是千日笑嘛!给你写张方子,你去拿药,府里这么大,应该有药房吧。”
“好好好,姑娘随便吩咐!”
一听这毒的名字,何忠心中便升起了希望,不错,那些大夫诊断的也是千日笑,皇上有救了,太好了!
“还有,给我找些针线,还有匕首,蜡烛,酒,我要为他取箭。”
“好,我这就去。”
何忠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按着韩朵朵的吩咐,找到了所有东西。
“再去烧些热水!”
何忠又跑了出去。
韩朵朵用剪刀将伤口附近的衣服去除,小心翼翼的撕掉和血肉粘连在一起的布料。
魏连城似是感觉到了疼痛,皱了皱眉头,她加快了速度,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更加轻柔,减轻他的伤痛。
“城城乖!城城不怕,我会轻轻的,一会儿就好了。”
速度再快其实也没怎么缓轻疼痛,只是那个温柔如水的声音,让他的心得到了安定和放松,像那天在山上一样。
韩朵朵拔掉了那只箭,刮掉附近的腐肉,用针线将伤口缝好后,撒上上好的金疮药,又用纱布包扎,才算是大功告成。
她给魏连城喂了点儿水,转身拿起桌上的几十种药材,开始为魏连城调配解药解毒,调好后,亲自去煎药。
“韩姑娘,主子如何了?”
“伤口已经无碍了,何管家请放心,解药我也调配出来了,现在去熬药给他喝,就可以了。”
何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韩姑娘之恩,何忠没齿难忘!”
“哎!别别别,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这是我应该做的,何管家快去休息吧!我还要去煎药,”韩朵朵拉起地上的何忠就离开了。
何忠默默的守在门口,即使他现在快要撑不住了,也要坚持到主子相安无事为止。
…………
药煎好后,韩朵朵用勺子给魏连城喂药,可是却都撒了出来,一点儿也喂不进去。
“韩姑娘这可怎么办,主子喝不进去药呀!”何忠有些急了。
韩朵朵思索了一会儿,不管了,就这样吧!男神男神!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有办法了!”
她喝了一口苦涩的中药,压下头去,对准魏连城的薄唇,亲了上去,将口中的药渡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