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没有想到,刚刚投降的笮融居然直接背叛了士武。
那想来笮融原本就没想过投降,只是为了诈降夺取丹阳郡。
不过单单笮融应该是没这个胆子的,因为整个大江以南都是士徽的地盘,即使笮融和祖郎联手反叛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么他两个人身后一定是有人唆使,士徽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袁术。
算算日子陈国差不多已经被袁术攻破,袁术在腾出手后,王睿还没有对袁术发出进攻的那段时间里,袁术唆使笮融祖郎扰乱江东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笮融和祖郎在利益诱使和袁术庞大势力的自信里,也会奋而反叛。
如果是袁绍指使他们,离的那么远他们一定不敢这样做。
可惜,笮融祖郎不知道王睿已经对袁术出手,哪怕袁术派兵,在周氏兄弟和陆康的阻拦下,他们永远也等不来袁术的援兵。
那么现在吴郡南部安稳的钱铜,邹他和王晟就可以放一放。
士徽本想让新投效的士人捞些功劳,没有去招降他们。
那么既然丹阳发生叛乱,对他们就可以采用怀柔政策,看能不能招降一二。
士徽准备派张允去招降拉拢这些渠帅,毕竟张允在吴郡的名声是轻财重士。
因为轻财重士,所以张家有六千私兵,因为轻财重士,所以张允在吴郡名望很大,那些渠帅一定会卖张允一个面子。
张允是坐地虎,这次事情叫张允去是再适合不过了。
这次士徽准备亲征,去会一会笮融和祖郎,吴郡由顾雍暂领,掌管后方,士徽准备带凌操,朱桓,全柔,王奉出征。
各大家族私兵被士徽收过来,充当此次出征的军士,他们当然没把装备最精良最精锐的私兵给士徽,但是总比现征用农夫要强太多。
加上士徽原本的士兵,将近两万五千人。
而笮融和祖郎合兵足有三万余人,不过士徽并不害怕,他们连每人都拿着制式武器都做不到,平时训练也不充分,拿什么和士徽斗呢?
征发农夫,调拨辎重,丹阳和吴郡并不远,士徽五天就把士兵聚集,向丹阳出发。
为了保持最大战斗力,这些家族调拨来的私军还是由他们家族的人统帅,士徽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把他们训练的整齐划一。
朱桓带着朱家的私军跟着士徽的大部队行军,朱桓如今才十八岁,还未及冠,不过朱桓平时就爱习武,喜兵法韬略,家中也有足够的能力支持朱桓。
如今士徽占据江东,朱桓父亲早亡,朱桓理当站出来为家族争取利益,况且朱桓认为自己即使年龄稍小,最多是经验少些,能力不会比其他人差多少。
士徽年轻有为,对于吴郡的所封官职也多不同于会稽大族。
吴郡所封官职多为少壮派,像朱桓自己,尚未及冠能成为大将军部下。
朱桓觉得士徽相当有野心,也有前途,肯于用人才,不拘一格。
对于这次征讨笮融和祖郎朱桓也是信心满满,虽然朱桓是第一次出征。
但是朱桓对自己仍是很自信,毕竟哪个年轻人不幻想自己能够征战沙场,大破敌军呢,朱桓自然不例外。
常年掌管自家私兵,朱桓对行军训练并不陌生。
不像是隔壁顾家的顾雍,专心学问,平时很少掌管家中私兵,只是顾雍拜师蔡邕闯出好大名声。
朱桓年纪稍小又多遇战乱,没有能崭露头角的机会,其实朱桓觉得只要有机会,自己不会比顾雍差什么。
郡中之人都说士徽征辟自己和顾雍是因为我们的家世,顾雍还算名声够格,可自己就显得年少而身居高位。
朱桓带着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战前向士徽请求充当先锋,希望能在顾雍不能参战的情况下,立下头功。
为此朱桓做了很多准备,特地派家中之人查了笮融和祖郎的资料,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查看资料后朱桓对笮融这人真是相当厌恶,也不觉得他麾下的军队有什么战斗力。
心中想的是笮融这种人就该死在世上,屡次袭杀收留他的人,又大肆劫掠百姓。
居然还传佛教这种以仁慈为主的宗教,笮融真是让朱桓大开眼界。
祖郎才是朱桓认为真正要注意的人,身居吴郡的朱家对于丹阳郡这位大渠帅的资料是相当详细。
不同于笮融这种人,祖郎在整个丹阳名声很响,原本是泾县的大族,本就如同坐地虎那般强盛,又与当地山越合作。
随后连结山贼,在泾县周边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土皇帝一般的人物,而且听说祖郎为人颇有勇力。
身为大族的朱桓知道,在当地对付本地人的困难程度,一定要小心,如果不甚中了埋伏,别说立下什么功劳了,连命都要丢进去。
朱桓是想立功,但也不是傻子,知道祖郎不好对付行军也随之相当谨慎。
朱桓每日行军都多次观看地图,结合地势,派出的斥候是正常数量的三倍。
朱桓就这样谨慎行军,直到遇到溧水的支流,这河流流速并不急切,但是朱桓来说有些宽,不能够让军队快速通过。
朱桓初次行军相当谨慎,觉得自己如果是祖郎一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半渡而击之是一种古老而有效的计谋。
但是朱桓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轻易渡河,故意反复三次来回装作要渡河的样子,看对面没人出来,朱桓也没有带兵过河,反而是带着士兵走了。
没错,朱桓走了,再往南走三十里就能绕过这条溧水支流,泾县是祖郎的地盘,这么好的埋伏地点,朱桓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犯险穿过?
果不其然,朱桓还没带着军队全部离开的时候,河对岸就有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出现了。
看到埋伏的人数相当多,朱桓心情也随识破埋伏而好起来,对着对岸大喊道:“就你们这种埋伏也能让我中计?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看我怎么击破祖郎,立下大功。”
不过让朱桓有些疑惑的是,对面着甲的人怎么这么多,祖郎作为一方豪强地主而已,能供应起手下这么多的盔甲么?
对岸一名黄脸大汉听到朱桓的话,咬牙切齿道:“我就是祖郎,你要绕过这河是吧,那我就在南边三十里等着你,看你这个小娃娃是怎么击败我的。”
祖郎虽然手下人多,但是还要阻拦北边士武南下,东边士徽又要征讨丹阳,自觉的难以支撑,便想着在士徽军渡河的时候埋伏一手。
没想到士徽军带队的这个年轻人居然轻易的识破的祖郎的埋伏,又大声嘲讽。
让祖郎在手下面前很没面子,决定要和朱桓硬碰硬。
朱桓当然是对自己训练时间不短的家兵有信心,回话后,又暗暗嘲讽祖郎两句,心情愉快的带着士兵向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