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洵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在讲镜界的消息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九五二七愣了愣，不知道郭子洵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镜相局有没有去过镜界？”
这是郭子洵临时想到的一个问题，因为他觉得有些滑稽，以保护现实世界免受来自镜界的闯入者的侵扰为己任的镜相局，居然对他的敌人知之甚少。
九五二七依旧面无表情，严肃道：“自镜相局成立以来，并没有先辈去过另一个世界。”
郭子洵见他回答的很肯定，觉得他也不会在这点上欺骗自己。
“那镜相局是什么时候成立的？而你们又是怎么知道镜界的？”
面对郭子洵更进一步的疑问，九五二七居然笑了，他浓浓的电子音里还夹杂着一丝可笑：“郭子洵，这虽然不是是么高级机密，但怎么说，我都觉得没必要向你这个还不知是友是敌的人讲述吧？”
郭子洵摸了摸鼻子，一想也是哈，不过九五二七话一落，他就接下去，赶紧表明逢场作戏的立场：“当然是友啊，我们都是一伙的，这毋庸置疑。”
“呵呵。”
郭子洵：“……”
“随着我们合作的深入，有些内幕你自然会一点一点知道，现在我们还是先说说眼下的事吧。”
接下来，郭子洵就开始了他的回忆录，将他所知道的镜界的表面各种体系都简单明了地讲述了一边。
他一边说着势力结构、城市规模等，一边观察着九五二七的神色和动作。
可惜的是，纵使自己的火眼金睛能够发现极其细微的变动，也没有再九五二七的脸上发现什么合理之外的变化。
他都忍不住怀疑，其实这些内容，镜相局都已经从其他的非正规途径知道了，至于他们让自己再说一边，也许只是因为那个途径并不百分之百的值得他们相信，所以才在自己这边核实验证一下。
不过，当郭子洵讲到另一个世界的长生碑、盗灵的存在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九五二七的瞳孔发生了为不可察的缩小。
而且，在这点问题上，他的询问比上面更加详细、系统。
当然，郭子洵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说，只有镜相局这边对镜界那里了解的更深，才能在天气计划面前，不是那么的毫无准备。
当在文武市的那一道巨大的投影消失的那一刻，郭子洵就隐隐有一种直觉，现实世界，不会再像他之前那般平静了。
因为，一个全新资源的出现，定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激起掠夺者难以掩饰的野心。
而且这种野心给这个新资源地多带来的革新，或者说是破坏会在最初始时达到一个顶峰。
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最开始一样，那种无穷无尽的资源，不正是南美洲原住民和栖息地遭到破坏的原罪吗。
所以说，现实世界，也必定会出现一股血雨腥风。
其实郭子洵一直都对五圣地的做法持有深深的疑惑，他们明明知道这两个世界之间有着很深的联系，甚至有着命运共同体的存在，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消失的这种世界规则，可为什么不持有一种和平解决争端的态度去和现实世界的人交谈，而是以一种有伤亡的方式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的命运共同体也意外身亡？
费解……
镜相局也知道命运共同体的存在，这点郭子洵知道，毕竟当初在火车上他们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快要消失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判断一个人的命运共同体的死亡的。
把镜界的这些背景啥的讲的差不多后，郭子洵待九五二七理了几分钟之后，就开始告诉他重头戏了。
“我们这个世界，恐怕不会再平静了。”
“就在我从镜界回来之前，镜界的五圣地，刚刚开启了一个惠及全镜界，却对我们这个世界带有巨大威胁的计划。”
郭子洵看到九五二七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他继续道：“五圣地从核心方舟上得到了逆天圣物——界环，界环可以蔑视两个世界的壁垒，不需要用破界符这种奢侈品就可以将大量的镜界的觉醒者带到我们这个世界。”
“而且，他们再我们这个世界中，还可以不受世界规则的压制。”
九五二七大惊失色，失声道：“这怎么可能？自从我们知道镜界的人类开始，他们就是处于一种被极致压制的状态。如果他们的超能力可以再我们这个世界完全使用的话，即使是镜相局，也全无反手之力啊。”
“郭子洵，你不会是在危言耸听吧！”
“呵……我骗你干什么？不过，我话还没有说完，你不要着急，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郭子洵苦笑一声，“界环虽然逆天，但是它只能再镜界与我们这个世界的秘境之中建立通道，所以，他们暂时除了破界符，还不能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大众视野。”
九五二七长呼一口气，刚才差点提到嗓子眼地心也放了回去。
但他还是眉头紧皱，总是不用对镜界的入侵者形成近距离对抗的局面，但是秘境这个地方，有点敏感啊。
这涉及到镜相局的机密，但时九五二七还是粗略地与郭子洵交换了意见。
“秘境对我们镜相局很重要，如果失去了对它的绝对掌控权，那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啊。你快把关于天启计划的详细资料，全都告诉我。”
九五二七的话语有着一丝丝地激动，郭子洵很轻易就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为自己争取一下权力，那郭子洵就太傻了。
呃，其实，去了一趟镜界，对五圣地和自己的渊源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之后，郭子洵对镜相局的态度还是很正面的，至少知道，双方都站在五圣地的对立面上，而且还都有着同一个故乡。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更何况，这个朋友本就自己的朋友。
那自然就是友上加友了。
只不过，由于自己实在太弱，就在一星期前都还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所以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榜大腿的同时提升自己的合理地位。
“那是自然。”郭子洵也不先提条件，而是主动交出了在镜界拓下的《天启草案》。
见郭子洵如此爽快，九五二七总觉得有点怪异，但他还是立马接过了文件，道：“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吧。”
“这都是我身为一个现实世界的人应该做的，能有什么要求啊。”郭子洵违心地道。
九五二七知道他的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嗤之以鼻道：“那既然如此，以后也别提什么要求了……”
这下可把郭子洵给诈了出来，他赶紧道：“要求说不上，就是希望你们记住，我们双方是平等的地位，不要强迫我做那些不该我做的事情，我没有义务，也没有时间。”
知道他这是在通过自己向镜相局宣告立场，九五二七本以为他会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没想到只是这个。
镜相局只是世界上的一个组织，即使它有很大的能力和权力，但这全都是民众赋予的，即使，很大一部分的民众都不知道自己的赋予的权力。
而且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至于郭子洵，也是一个民众。他当然有自己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判断的权力。
“没问题。”九五二七没思索多长时间，“郭子洵，镜相局没你想的那么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