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琳不断疏导着在经脉中左冲右突的魔气,她能明显得感受到其中一部分的魔气是很温和的,甚至是她感觉那魔气就应该属于自己,而另一部分魔气相对来说要霸道许多,但也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在其全身不断制造些难忍的疼痛,仿若一个顽皮不羁的孩童插着小腰,对你勾着圆润得小指头,对你挑衅般喊着:你过来呀!降得住我我就是你的了~
一幕幕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识海中展现,正是仙魔大战的终结之战,凌空中洛渊手持念珠打向了魔帝,使她的父帝灰飞烟灭,而自己,也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跃向空中本欲接住魔帝破残的身子而受不住念珠的后劲而魂飞魄散。
难怪这念珠上的魔气如此熟悉,不就是魔帝和自己本源的魔气吗?原来他们父女俩的一身魔气皆被这念珠所吸收封闭镇压,难怪这两股魔气都对自己比较乖顺。
是故悲从中来,沧然而泣下。
灵魂在颤抖,巨大的悲伤之后是难掩的怒气。曾经原主短暂的一生,有过喜,有过哀愁,有过欢乐,有过痛苦,唯独没有过愤怒和怨恨。但顾一琳不是原主,能够在洛渊不问清缘由也不信她的辩驳就杀了魔帝而不生恨。
魔帝日日在魔界对自己严加教导,希望自己能够有朝一日能很好得继承魔界,哪里有时间去修习那些邪恶之法残杀人界的普通人呢?
纵使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顾一琳都不住得愤怒,更何况是她现在就是这魔界的公主呢?
可能正是凭借着这一股不服之气,让顾一琳生生地抿唇忍住了魔气融合带来的痛苦,任凭额角的冷汗夹杂着毛孔中的热气自粉白的小脸上滑落,加紧速度疏导着属于魔帝和自己前身的魔气。
李广从收了上手的异火,一双微微下斜的眸子夹杂着惊恐看向她,看出顾一琳的挣扎,也不管什么修仙之徒的傲气不傲气的了,忙向着高位行了一礼,低哑颤抖得曲其一指指向顾一琳道:“此,此女浑身魔气,是,是为不详啊!帝皇!”
大殿上的一众人等皆被李广从的一声惊呼从佛香中清醒,下意识得纷纷顺着李广从的手指朝那三公主看去。
恩,面上是略微粉白了些,圆润微胖的小手正有板有眼地执着筷著夹着食案上一块半透明软糯的糕点,哪像是魔气萦绕,样貌不详的样子?
顾一琳另一只掩在红袄下的手用力得攥了攥,强压下经脉运行了七八成而被阻断的不适,安静恬淡得把那块圆圆的糕点塞入口中,然后才像是发现自己俨然成了殿中之人的焦点一般的疑惑抬头,僵着脖子疑惑得左看看右瞧瞧,整个大殿若不是有顾一琳那转头的缓慢动作,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嗨呀,顾阳你个不孝孙儿,过年这种大日子怎的也不等等你曾祖父我就擅自开席了。”只见一个身着麻布衫的小老头咋咋呼呼得从空中跃下,打破了这一殿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