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思绪回归于思考者的心神——恒祖的回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回忆中的漫天的雷鸣声让他想起来了以前见过的某个场景。良久,他微微一笑,看了申公氏一眼:“我越来越看不清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申公氏则恭敬了行了一礼。恒族见状也不再追问,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小家伙上前来!“恒祖看了看远方,然后才对姜明道,遥远的天空中没有一丝光亮,而一些目力较好的家伙才会发现,那边的空间已经漆黑一片,周围的光线出现了细微的扭曲,仿佛是一面湖泊被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泛起一阵涟漪。
小家伙自然指的是姜明,他摸了摸鼻子,在阿月的示意下走上前去,由于恒祖的存在,凡是妖族除了鲲鹏以外都是以臣服的姿态,而阿月也不例外,好在恒祖没有刻意将威压降临于她,不然刚刚提醒姜明的小动作她是做不出来的。
“那个被你称为五叔的人后来怎么样了?”恒祖仿佛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目光却从不触及姜明这边。
”还是老实的说了吧。“
姜明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是无法骗过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于是接着恒祖的提问说:“听爷爷说五叔被抬到山下的时候,突然醒了,对着天上一通大骂,然后又骂那个布阵的人是王八蛋,居然敢阴他,还说有机会一定要报仇后就重新晕了过去,一直到茅屋中休息了好久这才苏醒过来,不过奇怪的是从哪里以后,一直守着不出来,偶尔见面就是拿着一把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二胡胡乱的拉一通。”
“没了?”恒祖问。
“没了,那时候我还小,很多记忆不是很清楚”姜明回复一句,不过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远处终于起了变化,随着涟漪越来越剧烈,一道漆黑且巨大的身影从中逐渐渗透过来,那物浑身长满鳞片,两颗巨大的眼睛泛着幽光看着这边。浑身弥漫的黑烟预示着此物已经属于不灭混沌体。
应龙,重新降临于世间!
“正主来了,不过你刚刚的回答可不够完善,一个能回忆起初世的人,不会有这点记忆力吧?”恒祖笑了笑,姜明脸色一变,果然装傻糊弄不过去了。
待他正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鲲鹏怒喝一声:“应龙,你终于来了!”
那声音是如此巨大,肉眼可见的声浪将天空中重新凝聚的云朵有震碎,实质的音波一直扩散到应龙的鳞片上面溅起一道道火花。
“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冲动,居然还敢在恒祖大人的面前动手!”应龙自然早就发现了恒祖,不过碍于穿越空间屏障所花费的力气只能以本尊穿越,等到穿过后立即化作人形飞掠道恒祖面前,双手抱拳半跪于地说:“拜见恒祖!”
免了!随着恒祖摆手,应龙这才起身,而此时的鲲鹏早就安耐不住,也向恒祖行礼道:“恳求大父成全!”
鲲鹏说的成全自然是和应龙的大战,而恒祖转过头去看了看应龙问道:“你可愿意接受?”应龙则毫不在意,他立即后退百步后飞翔于天空,冲着鲲鹏一声巨喝:“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么些年有什么长进,小家伙!”
“别小瞧我!”鲲鹏像是一个被激怒的孩子一样浑身也逐渐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细小飓风,无数的小飓风开始汇聚成一道大飓风。向着应龙夹杂着毁灭气息而去。
“冥雷风涌!”
巨大的飓风中滚滚雷霆交替出现,冲向应龙的途中空间也被飓风绞碎,而应龙也不敢大意,双手做出一连串山上下翻动的动作后右手呈爪对着那飓风虚握一下,那飓风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居然开始消散了。
“还没结束呢!”鲲鹏从手中拿出了四颗石头,这正是四神兽的星石,只见他将四神兽的星石跑向天空,手中动作立即变换,一枚造型奇特的法印出现在半空中,而那四颗星石也正好镶嵌在法印的四角。
四方神印现世!
应龙见状眼角跳了跳,这鲲鹏真的是为了复仇拼尽一切。居然连着玩意都弄出来了,不过这东西只要出现必定有四次镇压,只要有一次没有扛过去,那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恒祖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四方神印,仿佛在想什么,而申公氏看到四方神印现世,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明显,可当他感觉到有目光投过来时候,赶忙将这笑意压下去。
天庭中的昊天镜终于是又一次不堪重负的破碎开来,玉帝很是恼怒,好不容易修复的法器居然承受不住的破碎了,而自己还没看到一丝画面。于是他面有温色的看着千里眼和顺风耳,下旨:“命千里眼与顺风耳前去观察,这边全力修复昊天镜。
此时的鲲鹏嘴角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他暗道自己大意了,没想到这区区四方神印居然如此恐怖,持在手中时候无数的法力流入印内居然没有一点的变化。相反法印上传来的吞噬之力量愈来愈大。
就在他快要只撑不住的时候,恒祖出手了,他一只手指上面缠绕着绿色的光纤,一直到四方神印上面将其缠绕起来,鲲鹏只觉的那无底洞般的四方神印居然被瞬间填满了。
“多谢大父出手相助!”眼下决斗中,恒祖居然会给鲲鹏帮助,这和以往那种从容不迫且自律的恒祖变化甚远。
一旁的姜明一直在回忆恒祖刚刚的话,自己的确是记忆起来不少的东西,不过自己只是自己,没必要因为以前的回忆而要变成以前的自己。这是姜明给自己的底线,虽然心中的那个意识并不认同!
如果成为了以前的自己,那么现在的自己岂不是被抹杀了?
看来后面有机会的话要找阿月和申公氏好好聊聊,申公氏此时将心神沉寂在自己的储物袋内,里面空空如也,唯一一个东西,是一把朴实无华的大斧。
申公氏有些犹豫,因为他太明白这东西加上外面的四方神印意味着什么。
忽然,他自嘲的笑了笑,看来经历这么多让自己的性格已经变得怯弱了,说罢便伸手将手放到了斧柄上,却被剧烈的震动所吸引。
此时的应龙身体上居然出现了血痕,漆黑的战袍上有着大小不一的破洞。嘴里穿着粗气看着不远处的鲲鹏。
此时的鲲鹏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恒祖帮助他注入了足够的法力,不过催动起来还是要靠他自己。加上之前和那帮神仙的较量,此时的鲲鹏居然奇迹般的感觉到了一丝困意。
想我修炼至今数万年,居然也会到如此程度。只见鲲鹏双手托住了法印,而下面的恒祖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然后问姜明:“知道我为何帮助鲲鹏吗?”
“不知道”姜明老实的回答,毕竟一个活了许久的家伙,再撒谎也没有了意义。
“因为鲲鹏根本赢不了!“恒祖轻飘飘的说出了让姜明心脏骤停的话。鲲鹏的实力他是见过的,开始那种所向睥睨的压倒性实力,力战佛界而不落下风。现在面对一个传说中的应龙居然会赢不了。
“不过”恒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继续说:“你倒是没有对我撒谎?”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是正眼看了姜明一下,姜明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恒祖这话有弦外之音。
“你能抛却那些小聪明,这倒也不算太坏,比起那个家伙,我更喜欢你!”恒祖目光瞥了一眼申公氏的位置,后者发现被观察,赶忙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五.......前辈可了解申公氏?”姜明尝试着打听一下,不是说他不相信,而是他不知道那家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自打被引入这条路上为止,他们对于自己都是遮遮掩掩不会完全告知,而眼前的人,似乎不像是那种喜欢遮遮掩掩的家伙。
果然,恒祖听到姜明的问题稍微顿了顿,然后才说:“你这家伙真的是大胆,若是我座下十二巨妖还在,你恐怕早就被撕成碎片了。还敢向我提问!”
姜明莫不作声,他知道恒祖能这么说,反而说明他愿意告知自己刚刚的提问。果然见到姜明没有预想中的惊慌,恒祖心中微微一赞。
姜明觉得内心仿佛被一道温柔触及,却无法用语言所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彻底敞开了心扉。接着恒祖的声音响了起来。
“回答你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听到申公氏的名字,你最先想到是谁?想回答就心中默念,你也可以这样说话”恒祖声音回响在姜明的内心中。
“回禀前辈,我想到了申公豹!”姜明老实的回答了上来。不过他有些好奇,为什么恒祖会问这种问题。
哪知道恒祖却抛出来一个让姜明猝不及防的假设:“如果我告诉你我觉得他像是盘古呢?”
“盘古?怎么可能,若果他是盘古,眼前这些小喽喽谁敢还造次,别说鲲鹏了,就算是恒祖他自己都没法办摆架子吧。这种想法太疯狂了。
“呵呵,我也就随口说说,不过他身上确实有盘古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机缘。不过要说对于他的了解,恐怕普天之下莫过于我......”
说罢恒族在姜明的内心世界伸出三个手指:
”首先,申公豹还活着,不过他藏的比较隐蔽,几乎没人察觉!“没等姜明搭话他自顾自放下一根手指继续补充:
”其次,申公氏是作为引导者而存在的,这是申公豹从诞生就赋予的使命。“剩余一个手指,姜明感觉到恒的目光看像自己。
”而至于你自己······为执行者!“
这就是申公氏的秘密......不过他自己的具体计划我也不清楚。
“又是引导者和执行者。上次还说是见证者”姜明嘀咕了一句,不过这种想法刚刚出现就被恒祖明锐的捕捉到。
“没错,他本来是见证者,可是在观察的途中,他失去了作为见证者的中立性,所以变成了引导者。”
“等等,你说申公豹被赋予了使命?是谁赋予他的使命?神吗?”姜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追问道。
“世上从未有过神!”恒祖留给姜明最后一句话后再没了声息。等到他从那种奇妙的状态出来时候,才发现鲲鹏和应龙的战斗接近尾声了。
”你看,即便是不逊于现在任何人的应龙,也有败亡的时候。“恒祖指了指应龙,此刻他浑身鲜血弥漫,在鲲鹏不要命的攻势下气息渐弱。对于强者的战斗,这一瞬的时机鲲鹏绝对不会放过。
”死吧!“四方神印朝着应龙镇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