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
穆羽猛得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性。
“不要这么紧张啊，大叔我长的也不像坏人啊。”
一个大叔模样的男人陪着笑脸向穆羽搭话。
“我这里有虚拟歌姬PRAY的独家周边产品，绝版珍藏版！要不要看一看？”
穆羽长出了一口气，刚刚简直心脏都要被吓得跳了出来，原来只是一个买东西的小贩。
“不要，不要！你去找其他人吧！”
“别拒绝得这么快嘛，先看看东西再说，保证你会满意的。”
说着那个大叔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戒指般的东西，朝着穆羽比划起来。
“你看啊，这可是五周年限定版的戒指，市面上根本看不到的！你看这做工多精美，这色彩多匀称，就算不是粉丝买一个留着升值也好，现在PRAY人气高的很，我保证你转手就能赚一笔的。我要不是急着用钱肯定不会急着出手的……”
穆羽不停地朝着这个大叔摆手，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买这种东西的。可大叔似乎仍不死心，继续死皮赖脸地缠着穆羽。
“要不你先戴着感受一下！”
说着，大叔就抓起穆羽的左手想帮他戴在手指上，这时他看见了穆羽手上的金色戒指。
“你看简直绝配啊！金色的再配上这个银色的……”
“如果你再缠着我，我可就叫保安把你赶出去了！”
穆羽有些愤怒地拽开大叔的手，把他推开。
“不买就不买嘛，推人干嘛！真是的！”大叔嘴里嘀咕着，终于是从穆羽身边离开了。
“怎么了？刚才那个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清韵从台上飘下来，看着那个大叔的背影问穆羽。
“推销周边的小商贩罢了，真是的，从后面拍我一下吓了我一跳！”
“是吗？”清韵不再追问，“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应该离场了。”
“嗯！”
穆羽立刻从演唱会的现场离开，又来到了十字路口附近。雨下的还是很大并且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很难让人相信它会在不久之后突然停止。
“我看见你的车了，就停在前一个路口的红绿灯前，似乎是整条道路都因为雨水太大而堵住了。”
清韵悬浮在上空向穆羽汇报着情况。
“不过这么大的雨真的马上就会停吗？”
“会的，如果和那时一样的话。”
这时，天上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霎时间照亮了整个街区。如同接到了停止的信号一般，整个天空的乌云立刻停下了降雨。雨声瞬间消失了，只有下水道里还有流水的声音。
“来了，快藏好！”
穆羽躲进街边的书店，假装读着刊物，观察外面的动向。车子在街道边停下，紧接着可瑜从车里出来，手里抱了一个纸袋。顾晨拉下车窗，似乎正在可瑜向叮嘱着什么，然后可瑜就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你没看错吧？那个纸袋里真的都是治疗‘戈多症’的药物吗？”
“千真万确，一点没错。”穆羽咬着牙，追了上去。
跟着可瑜，穆羽穿过了街道，却不曾想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贫民巷？可瑜原来住在这里吗？穆羽继续跟着可瑜，多亏了巷子曲折的小道，跟了好久可瑜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终于，可瑜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入了那栋房子。
那是一栋旧的不能再旧的房子，房顶是用砖瓦砌筑而成，墙壁则是用最低级的水泥做的。虽然胡乐不止一次和穆羽说过可瑜家里不太富裕的情况，但穆羽亲眼看见之后还是有些惊讶。
“真可怜呢，家里似乎只有她和生病的母亲。”
“你是怎么知道的？”穆羽有些惊讶地问清韵。
“我刚刚黑进了她的手机，得到了一些情报。”
“等一下，我没让你这么做吧？在我们之前的讨论中我不是否决了这个提议吗？”
“你看看她现在的状况再重新考虑吧。”
随即清韵黑进可瑜手机的摄像头，为穆羽播放着此时的影像。里面的可瑜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正躺在床上抱头痛哭。
紧接着，可瑜突然就停止了哭泣，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不要出现！快从我的面前消失！”
可瑜尖叫着，开始打砸家里的东西，撞击墙壁伤害自己。
“可瑜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立刻阻止她！”
穆羽急忙想冲进可瑜的家里，这时可瑜却好像平静了下来。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向着镜头移动过来。
“可瑜要拿手机了，似乎又要出门了！”
穆羽重新隐藏到巷子的角落里，看见可瑜从家中出来朝着西边走去。
“可瑜她在走之前打开手机，翻出了一条短信，应该就是要去里面提到的地方。我认为你还是暂时不要现身，继续跟着她。”
“是什么地方？”
“一家小诊所，我不太确定是哪里。从表面上看，这条短信只是普通的广告，很简短只有一句话，没有什么疑点。”
说着，清韵把那条短信发在屏幕上。
——金神诊所，欢迎您前来问诊
正文只有这一句话，除此之外，只附上了地址和一个鸟状的黑白图标，似乎是这家诊所的标志。
事情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刚刚从大医院回来，可瑜又去那家小诊所是想做什么呢？穆羽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跟上可瑜的脚步。又到了刚才的十字路口，可瑜继续向西走，穆羽紧跟着她进入地下人行通道。
“可瑜应该是想去坐地铁才会来到地下通道的吧？或许我们应该跟紧一点，毕竟在地铁站里是很容易丢失目标的。”
“地铁站？”穆羽顿时被清韵的话点醒了，“上一次‘清除者’追踪我的时候，最后我是不是也来到了地铁站？”
“确实是这样没错，可你在担心什么？现实里可是不会出现‘清除者’的，你也不可能被再次杀死。”
“不，我只是觉得有一丝违和感……”
穆羽再次站在地铁进出口的玻璃门前，看着上面自己清晰的倒影，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这里似乎还有一个大屏幕会转播刚刚那场虚拟偶像的演唱会。”
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穆羽向着地铁站的深处走去。果然，这里也有一个投影在墙上的大屏幕，正转播着演唱会的场景。
“看不出你还挺喜欢这场演唱会的。”清韵也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台上虚拟女孩们的表演，“她们真的很出色，不是吗？”
“不一样了！”
“什么？”清韵困惑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不一样了？”
“那时唱的歌不一样了！”
“吓我一跳，不就是歌不一样了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也许只是我大惊小怪了，可是我总有感觉……”
穆羽胡乱抓着自己蓬乱的卷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快点！没时间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可瑜要上车了，我们快点跟过去！”
听到清韵地催促声，看着演唱会转播发呆的穆羽终于清醒了过来，向着一号线跑去。可瑜已经上车了，穆羽清楚地看到她坐在了第一节车厢靠窗的位置上。
跟上去吧！穆羽顺着人流想要进入二号门。虽是周六乘坐地铁的人依旧很多，也许是上次被‘清除者’刺穿个透心凉的阴影，穆羽刻意地排在了人群的最后。
“不要说话，快上车。”穆羽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紧接着腰部就被什么硬物顶住了。
“是枪！不要轻举妄动，穆羽！这个人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微型枪！”
没等穆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清韵就尖叫着起来。
可恶！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穆羽暗声咒骂背后拿枪的男人，只能暂时乖乖按照他的话来做。
进入地铁，男人紧挨着穆羽坐了下来。他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自然抱胸的姿势，当然袖子里的微型枪的枪口也极为自然地对准了穆羽，外人完全察觉不到什么异样。
“你是谁？要对我做什么？要把我带去哪？”
穆羽看似面带惊恐地与男人周旋，其实在和清韵秘密地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怎么回事？穆羽，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家伙？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也一头雾水！他难道是AI管理局的人，发现了我违例使用战前科技了吗？】
【不太可能，如果是管理局的人完全可以直接逮捕你。不要紧张，有我在呢！总之你先尝试和他对话，如果可以沟通的话，事情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要再秘密地和你的朋友联络了！我警告你最后一遍。”男人不理会穆羽的问题，而是用低沉地声音向穆羽发出警告。
什么？他能够看到屏幕的存在吗？穆羽脸色有些开始发白，屏幕中的清韵似乎也被震住了，他们停止了屏幕里的文字交流。
惊恐之余，穆羽看向男人的拿枪的左手，那是一把微型的射线枪，一发子弹足以打穿穆羽的肚皮。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了男人左手上戴着一枚戒指。
戒指？这枚戒指我是不是见过？是演唱会上那个小贩的那枚戒指！原来是这样的！穆羽双手抓紧裤腿，额头上的冷汗低落到了地板上。
我早就被盯上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