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米在等待墨寒回来的日子里,每天都照顾她的花儿,期待着依米花盛开的日子。
墨寒不在的日子,她偶尔也会去偏僻的街市寻找老铺子,她喜欢画陈旧的铺子,总觉得很有历史怀旧感,很温暖。
终于临近墨寒演出的日子了,依米早早起来,带着小白兔狸藻去了罗曼的墓前,祈祷他一切顺利。
那一天她坐在罗曼的墓前写生,她第一次尝试画这幅风景,虽然失去一些人很悲痛,但是剩下来的人只能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她努力留住这一切,罗曼也永远活在了依米的心里。
可能是秋寒,依米在外逗留了一天后,居然久违的发烧了,喉咙焦灼着,好像干裂了一样。她马上从墨寒为她急需时准备的药箱里找到了退烧药,服下后便睡下了,连晚饭也没有起来吃。
晚上定时联络时,墨寒怎么也找不到依米,甚是急切,虽然明天就是校庆日,但此时他却心神不宁,生怕依米出了什么事,导致彻夜难眠,一直等待着依米联系他。
清晨醒来,依米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和往常一样,她第一时间去楼顶,准备将依米花放到阳光下,吸收温和的朝阳。
她刚捧起依米花,就发现花儿已经含苞待放了,“要开了!”
依米兴奋的说起来,虽然以前也经常无声的自说自话,但是这次居然有声音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
“我能发出声音了!我真的能发出声音了,我可以说话了!”她捧着花,飞奔到楼下,准备打电话给墨寒,然后发现有很多未接来电,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定期联络,她睡着了。
“依米,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昨天一直打电话,没人接?”墨寒听到电话铃声一响,马上便接起来问,他担心的差点连今天的演奏都要放弃了。
“你听我说,依米花开了,我能说话了!”她说的还有些顿,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了,也太兴奋了。
“依米,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真想马上回去,听听你的声音。”墨寒非常激动,距离上一次听到依米的声音,已经十几年了。
“我可以去找你吗?”依米也很想很想见到墨寒,一刻都忍耐不了。
“但是,我可能抽不出时间去接你,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墨寒犹豫着。
但是听到墨寒这样说,依米就感觉被拒绝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好吧!我帮你定机票,落地后,你直接坐taxi到学校来!一定要保持电话畅通,让我随时知道你的情况。”墨寒不忍让依米失望,与其违背她,不如帮助她。
“好,我现在就出发!”依米二话不说就跑回房间拿包和找证件。
“不用急,飞机是准点起飞的,不会因为你早到就早开哦!”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依米,墨寒心里也特别激动。
“没关系,没关系,我愿意等!”依米不顾墨寒的劝说,一定要早一点去机场。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对不起,因为你来到时,我们刚好要准备演奏,不能去接你。”墨寒为此感到很内疚,毕竟依米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
“放心吧!如果我找不到了,会打给你的,挂了,挂了!”依米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正午,依米顺利抵达了维也纳音乐学院,这座学院很古典,也许它本身就是一项艺术吧,第一次亲眼看见这西式的建筑,依米真想马上把它画下来!
但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去见墨寒,她随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偶然能听懂一些路人的英文对话,大概他们都在称赞着这次校庆的活跃。
当依米走进校园剧院时,正传来优美的钢琴曲,全场安静的一片默然,依米看着坐席上陶醉在钢琴声中的一张张享受的脸,再看看远处演奏台,穿着燕尾服侧面对着观众席的演奏者,她也闭上了眼,倾听着这一场音乐盛宴,这首曲子,依米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却有一种很温暖很熟悉的味道。
她当然没有认出来,那是墨寒,因为舞台太远,也因为上台前修饰了妆容。当最后一个琴音落下时,全场一片欢呼,很多声音都在说,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表演结束后,墨寒郑重的感谢了学校的邀请,也为大家解释了这首曲子由来,“这首曲子,包含了十三年的深情,到昨天为止,它还没有名字,但是现在有了《依米花开》献给她!”
墨寒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依米,他迫不及待的走向观众席,走向依米,依米在观众席的最后面,看着墨寒留下了深情的泪水,这是开心,一点悲伤也没有的眼泪。
他们相拥时,依米在墨寒耳边轻唤,“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