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上级警官接着开口问道。
“暂时这些。”苏暖筝一愣，随即开口回答道。
“你太厉害了，你这一段时间获取的资料，是近年来我们的突破了。”上级警官对此表示赞誉，同时把苏暖筝说的所有情况全部记下。这些资料确实是每一句话都非常珍贵，这也是他们计划这个卧底任务这么多年来，取得的最大成绩。苏暖筝刚刚说的每一条资料都值得深入研究，当然也都可能从某一条中衍生出来关键的线索。可是，有且只有这么多，要他们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不满足。
“这是我应该做的。”苏暖筝很谦虚的开口说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了这些线索到底付诸了什么心血，也许，都是意外发现，没有什么是凭借她的计谋努力而完成的。
“你是说黑道之中可能有一场强强联合，是这样吗？”上级警官叨中了苏暖筝话中的要点，开口询问道。如今肖以然的黑道势力已经很强大，可以说是一枝独秀了，如果说他要再吸收那么一只强势的黑道势力，那么，无疑是更加的不好对付了啊。
“可能是，我也不能确定，反正那个女子最近经常和肖以然在一起，也许会结成姻亲。”苏暖筝想了想，疑惑的开口说道，一句话说几个大概也许可能的词汇，彻底泄露了她的不确定。做他们卧底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不确定了。如果什么都是用猜的，还做什么卧底，写小说算了吧？而且，因为她的一个不确定，很可能就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甚至于是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
“那你呢？你为什么没有介入？”上级警官接着开口问道。她能够理解苏暖筝口气中的猜测，可是，她奇怪的是，苏暖筝到底在这场强强联合中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我意外撞见过一次，其余的时候，肖以然都在避开我。”苏暖筝犹豫了一下开口回答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心虚。她知道上级警官的意思是问她是否有主动出击，可是呢。没有！她任性的和肖以然叫着劲，他躲着他，她就避开他。从来都没有一种身为卧底的自觉，以为这是情侣之间的吵架。苏暖筝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上级警官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啊，用一句常说的话就是吃过的盐比苏暖筝吃过的饭还要多，走过的桥比苏暖筝走过的路还要多。所以听着苏暖筝的言语和语气，她就果断的开口说道：“小苏，你没有尽力。”
“是。”苏暖筝抿了抿嘴，开口应声。什么叫尽力，起码是使出全身的力量，用尽浑身的解数，拼尽了自己的性命，流光了自己的鲜血。她的脑子里面要全部都是卧底的任务，她的大脑要根据突发的情况对任务是否能够顺利进行做出反应，可是这些，她统统没有。
她所做的一切，只能用四个字概况，那就是顺其自然。她顺其自然的和肖以然接触，顺其自然的对肖以然的秘密进行了解，从来都没有主动探听，甚至于连打听责问都没有。她错了，错得很离谱。
上级警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小苏啊。咱们已经耗费了太大的功夫，拖得越久，就会越危险。而且相信你也知道，咱们作为卧底的警察，不光是你。很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犹豫，害死很多战友。”
她自然是知道身陷敌营，和一个黑社会老大周旋的卧底的无奈，因为，她也是从那里过来的。所以，她知道其中的艰辛和痛苦。不过，一个卧底的底线起码还是要有的，那就是绝对要时刻把任务放在第一位。而现在她看得出来，苏暖筝开始犹豫了。这可能是每个卧底都会经历的阶段，而这个时候，最需要人及时的劝导她，把她拉回来。
“我知道。”苏暖筝抿着嘴唇，咬着牙，低声应道。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一个失误就有很多人陪她送死，可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她现在每天忙着工作，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卧底了。她错了，大错特错。她很感激有她的老大这边在最关键的时候提点她，要她抛弃一切，义无反顾。
“小苏，这么多年对于你的苦心栽培你也知道，这么久以来很多人在围绕着你展开工作。想想你安逸的生活是否对得起他们。”上级警官继续循循善诱的劝说着，对于苏暖筝她还是了解的，有的时候就需要给她一些压力，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知道，苏暖筝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这是一个优点，可是也是缺点。
“师傅，妈妈已经很尽力了。”赵橙橙忽然在一旁插话道，事实上，要妈妈执行这种任务已经很为难了，师傅还这样责怪妈妈，他真的很不忍心。
“橙橙，闭嘴。”苏暖筝轻声的斥责道，然后用手指了指窗外，要他认真观察，不要多话。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坦诚道：“老大说的对，我最近太犹豫了，我一定尽快探听出来那个狐狸的真实身份，和关于肖以然黑道势力的更多事情。请你相信我，虽然我确实犹豫了，但是我不会背叛组织，我一定会坚决的完成任务。”
听到苏暖筝信誓旦旦的保证，上级警官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苏暖筝是那种很重视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于是，她便接着开口说道：“小苏，别怪我太心急了，咱们耗费不起时间的。”
苏暖筝听到老大对她说了软话，心里更加的觉得对不起众多的同事。她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老大。您说的都对。我最近确实是犹豫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我放得下面子，那个狐狸的真实身份我早就了解到了，也许，肖以然也已经带我去他的大本营了。”
算一下她这次重新接触目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成果却是少的可怜。事实上，她完全可以制造机会涉入肖以然的黑道势力，或者假装和狐狸偶遇，从她的口中探听一些消息。而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
“小苏，我提醒你一件事。”上级警官事实开口说道。她知道这样是很为难苏暖筝的，可是，她又不得不开口劝说，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从事过卧底工作的女人，她觉得自己更应该给苏暖筝一些意见，虽然这有些为难她。
“您说。”苏暖筝客套的开口回答，老大这样客套的样子，欲说还休，直觉告诉她，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你和肖以然目前是什么关系？”上级警官想了想，用了一个还算是合适的措辞。
这几个字听到苏暖筝的耳中，就像是几把尖刀一样，狠狠的刺痛了她。
她和肖以然目前是什么关系？
她也时常的问自己。
妻子吗？肯定不是，他们没有婚礼，也没有登记。
那么是情人吗？可是她却一直避免和肖以然发生身体上的接触。
那么就是男女朋友吗？可是他们早已经过了恋爱的年纪，就算是如今的九零后，也不会有这样单纯的男女关系了。何况，任何情侣应该做的事情，像是一起逛街看电影吃路边小吃拍大头贴，他们也都没有做过。
可以说他们的关系是很微妙的，是介于这些种关系之中的一种关系，说成是其中的任何一种都很勉强。而苏暖筝也知道，她的老大这样问她，一定不会是问她他们到底是情人还是男女朋友，而是问她她和肖以然到底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心灵上的估测是不可估测的，那么就只能身体上的了，苏暖筝叹了一口气，说道：“有名无实的关系。”
“我知道有些东西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可是小苏，你要记住你是卧底警察，从你开始接受任务的时候，你就不应该再抱有幻想了。”上级警官适时的提醒道。她知道她这是在勉强苏暖筝，可是没有办法，如果有第二种选择她也不会这样做的。因为，苏暖筝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而做了卧底这一行，就没有不牺牲的。她知道她这样说会很残忍，可是，她和苏暖筝都别无选择。
“我知道。”苏暖筝咬紧了牙，佯装镇定。失身是她早就有过的准备，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肖以然看出了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她早就失身了。一个男人只有在床上才是最放松的，也只有成为了他枕边的女人，她才有机会探听到更多的信息。
苏暖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想要尽快搞清楚肖以然的问题，想要获得更有价值的信息，想要尽早的完成任务，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了。这是她主动出击的最好方法，不成功便成仁了。只不过，连她也不确定，如果肖以然真的得到了她的身体，会不会更快的把她甩到一边。
哎，她叹了一口气，实在不行就假装怀孕，或者是假装受伤，只要能够留在肖以然的身边，就一切还有机会。
“从某方面来看，肖以然确实是一个很正派的人，因为他可以坐怀不乱，可是你要记住，她不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们是永远不可能长久生活下去的，你需要的，是尽可能的获取一些信息，然后早些离开肖以然。”上级警官接着又开口提醒道，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好色的，即使心里不需要，身体也会需要。特别是像苏暖筝这么美丽的女人，没有人能真的逃脱她的诱.惑。而从肖以然目前还没有动苏暖筝丝毫来看，他喜欢苏暖筝的程度真的是非同一般。毕竟，像这样纯情的男女关系实在是不多了。
“是，我知道。”苏暖筝接着点头。上级警官的意思很正确，牺牲她一个，完成任务，要所有的同事从此都摆脱了威胁，这是一件很好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