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筝的眼珠转了转,她是一个电脑盲,仅仅局限于简单的打开网页,所以要跟组织联系,还是得通过赵橙橙。可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赵橙橙。看来,这个任务虽然薄纱已经被一层层掀开了,可是,要完全吃透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苏暖筝就这样混混噩噩的闭着眼睛睡着,大约两个多小时之后,念忆谦进来给苏暖筝拔掉了手上的吊瓶,他的动作很轻,从进门到拔针再到离开,终究连灯都没有开,只是借着窗外微薄的光亮,就快速的完成了一系列动作。苏暖筝算了一下,估计前后也就二十秒的时间左右,而且他拔针的手法很专业,要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
这要是在这个屋子里面杀一个人的话,估计念忆谦也就二十秒就可以做到了吧。因为,他只需要在拔针之前,在针管里面注射一点毒药,就一起OK了。快到一般人都不知道房间里面何时进来了一个人,他就已经死翘翘了。
不过,苏暖筝不是一般人,她是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警察,所以,在念忆谦打开门的那一刻,苏暖筝就已经醒了,不过,她一直都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她才更清楚的查清楚了念忆谦到底是用几秒钟才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
听着房门又一次被关上,苏暖筝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念忆谦这么熟练的动作,苏暖筝不相信他是混黑道的都不成了。他那种身手,很显然是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只要不是警察,那就一定是混黑道的。
不过苏暖筝觉得自己应该关注一下黑鹰帮,听起来应该是刚刚被肖以然灭掉的一个帮派。肖以然这个黑社会老大实在不是白当的,竟然在不露痕迹的情况下,正经生意人的伪装下,名门子弟钻石王老五的名头下,一直从事着黑道的见不得人的生意。
这点实在是要苏暖筝不得不佩服。
肖以然他到底是如何管理他黑帮的事物呢,她到底收集什么样的证据,才能够把肖以然抓捕呢。而事实上,苏暖筝觉得警方对于肖以然真的是有够无可奈何的,因为,警方现在对肖以然的帮派叫什么还都无所知。这几年调查出来的成果几乎等同于零。
是警方太过无用,还是肖以然隐藏的太深了呢。
苏暖筝觉得,通过了今天这件事情,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肖以然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关于白小影肖以然念忆谦以及黑鹰帮和肖以然所领导的黑道群体的一些问题,足足是苏暖筝纠缠了一个晚上,她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知道今天早上,她快亮的时候,她才朦胧的睡着了。
估计那个时间也就是四五点钟左右吧,因为她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被叫起。就快养成生物钟了。苏暖筝也记得,今天正是自己当值的日子,虽然她也知道偷懒是不对的,可是,她总不能托着自己还受着伤的右手,去那里蹲在擦地吧?那还真的是没事找罪受,她可没有那么敬业。
所以,苏暖筝便心安理得的入睡了。
好在苏暖筝知道,她现在还是很安全的,肖以然也不会用一些无声无息的仿佛就解决掉她,所以,她睡的很安心,就连感觉到有人进门给她继续扎针,也仍然继续睡着。
不过,她就纳闷了,当时她中了枪,也就打了一夜的吊瓶而已。而现在是怎么样,非得要把她的小胳膊扎成蜂窝煤才甘心吗?
在艳阳高照的时候,苏暖筝睁开了眼睛。
估计是一夜没有睡的原因,所以刚刚补的那一觉她感觉还是不错的。
忽然间,在苏暖筝睁开眼睛的刹那,她觉得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可能吗,这屋子安静的都快要她听清楚自己的呼吸声了,还会有人在吗?再说,谁来她这个小女佣的屋子干嘛?
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苏暖筝的身前不远处,竟然并排的坐在两个大帅哥,似乎是在比帅一样。僵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薄弱。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啊?”苏暖筝干笑着开口问道。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来给你换药。”念忆谦见到苏暖筝终于醒了,才从凳子上站了起身,抖了抖他早已经僵硬的四肢,开口接着说道:“老大是来监督的。”
监督?
苏暖筝听着这两个字,不由得脑袋前多了两个问号。
怎么念忆谦真的要杀她吗?所以肖以然来监督?苏暖筝被自己滑稽的想法给逗乐了,她又没有招惹念忆谦,他应该不会要杀她吧?
“你赶快准备药和纱布,哪里那么多废话?”这时,肖以然微微抬眼,带着一丝怪罪的开口提醒道。
“……”念忆谦听言,顿时闭住了嘴。然后,开始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纱布和药,走向了苏暖筝,肖以然见状,也跟在了他的身后朝着苏暖筝走去。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靠近了苏暖筝,气氛不禁有些诡异,不知道为何,苏暖筝就想到了鬼子进村。
而鬼子进村之后,就一个人钳制住了苏暖筝的胳膊,另一个轻轻的帮她缠绷带换药,不过,要苏暖筝不能接受的是,为什么她需要人按住自己胳膊呢,她又不是小孩,不会乱动的。
看来,肖以然这个监督的指责履行的太到位了。而这边,念忆谦因为摘纱布的时候,力气稍微到了点,引得苏暖筝皱了一下眉头,那边,肖以然就离开黑溜溜的眼珠恶狠狠的瞪了过去。于是,念忆谦赶忙垂着头顺着眼不敢出声,只得手上的劲更加放得轻缓了。
实际上他刚刚已经很轻了,可是,因为血都干了的关系,换药难免会碰到皮肉,这也是他无可奈何的。肖以然叹了一口气,心里知道自己的工作不好做了。
眼见着换药到了最后的程序,估计今天是没有什么危险了,念忆谦一边小心翼翼的给苏暖筝包扎伤口,一边笑眯眯的对苏暖筝说道:“小女佣啊,你看你待遇多好,老大亲自服侍你。”
还没有等苏暖筝答话,这边,肖以然的怒火冲天,厉声的对念忆谦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叫女佣吗?”
也好在是念忆谦性格比较大条,见过大风大浪,和肖以然关系实在是太久了,不然一般人,被肖以然这样吼,估计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他讨好的笑着挠了挠头,故作不太明朗的样子,装傻充愣道了一声,“啊?”
其实,念忆谦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无数遍,明知道老大对这个小女佣的感觉不一般,他刚刚竟然还是得意忘形,把老大昨天的警告给忘记了。
他真的有打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了,好长长记性了。不过,他知道自己这顿打是逃不了了,自己打自己一顿,还得被老大再打一顿,也实在是太亏了。他还是放低姿态,等候老大的处罚吧。
念忆谦等着肖以然对自己的处罚,却发现许久没有动静。
于是,他微微抬起眼,却发现此时,肖以然和暖筝正在对眼,互相看着。
眉目传情?
果然是有奸情。
念忆谦正在想着,却忽然发现自己又得意忘形了,便赶忙垂下了头,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被肖以然斜眼看了过来。
“她姓苏。”肖以然冷声的开口对念忆谦回答道。其实刚刚,是他的反应太过强烈了。
念忆谦的医术还算是没有问题的,对苏暖筝的处理也算是得当和小心,可是,看着苏暖筝那么深的伤口,看着那只为了他而挡刀的手臂,他即使提醒自己再镇定,也是来不及的。
那么深的伤,那么多的血,一夜都弥漫在他的心头。
他当时甚至于想过,如果苏暖筝真的离开他的怎么办,好在,伤的是胳膊。好在老天垂怜他们,还给他们活着见面的机会。
可是,看到那么深的伤口,他的心痛啊。
苏暖筝只是一个小女生,娇滴滴的大小姐,不管她父亲是否还在当官,可是,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市长。苏暖筝自小锦衣玉食,受人吹捧,哪里受到过这样的苦。而这样的苦,却是他给她的,他情何以堪。
他总是说要保护苏暖筝,可是,到头来,他却只能逼着她用冷水洗地板,看着他替自己挨刀子。
肖以然啊肖以然,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人家苏暖筝是新一代的影后,娱乐圈里面的当红明星,有关爱她的丈夫,有聪慧灵巧的儿子,有一心为她着想的蓝颜知己,有高档轿车,有名门别墅,可谓名利双收,正在事业的巅峰。可是,他却亲手把这一切都给毁了。
要她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成为他的一个卑微的女佣。而且还是一个舍身救主的女佣。肖以然看着苏暖筝那血红的伤口,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疼。比苏暖筝的伤口更疼,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希望那伤口留在了他的身上,而苏暖筝可以平安。
肖以然别过了脑袋,故意不去看苏暖筝胳膊上的伤。
如果看不到他,她肯定会高兴很多吧,哪怕是一个花匠,她也都可以相谈甚欢的。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要自己放手。
既然当初费尽心机的设计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他就不会放她走。
他想,他还是爱自己多一点,爱她少一点。不然,他怎么担心自己孤苦,而不肯放开她呢。肖以然只是无奈的苦笑。
“啊?苏,苏小姐。”听到肖以然提醒他这个女佣姓苏,念忆谦赶忙后知后觉的开口唤道。
他真的是太笨了,怎么没有早一点问清楚这个女佣的姓氏呢,明知道她是老大在乎的人,他还敢叫人家小女佣,自己真的是嫌命太长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