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母,也就是林雯,乐一诚和乐池的亲生母亲。高中语文老师。平时上完学校的课程后,就会回家整理家务,然后晚上就给自己在大学执教的丈夫煮饭。
“吃饭吧。”
林雯把饭菜全都端上桌,乐父,也就是乐涛则一脸漠然地走到餐桌上,然后拿起筷子,也不等自己的妻子,就开始吃饭。而乐母在里面收拾东西,等她再次出现餐桌,乐涛早已经吃完饭,一看乐母走来,便淡淡地说一句:
“我饱了,去看电视。”
“嗯。”
于是乐母吃饭的时候,乐父在大厅一个人默默地吃饭。如果乐一诚在家里的话,他们还会一起坐在餐桌,但一旦乐一诚不在,他们两个人就会分开吃饭。而且在家里乐池和乐少琴的话题是禁忌的。平时两个人基本上是没有说话。不过在外面遇见,如果有外人,两个人还假装亲密。可是没有人,遇到只是点头就走过。
林雯知道,她与乐涛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其实已经冰冻到极点,两个人只是名分的关系。
但林雯不管,对她而言,她为了与乐涛保持关系,已经牺牲了自己唯一女儿,所以就算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她也会继续保持这段婚姻。
待她在收拾碗筷,门铃突然响起来,林雯把碗筷放进厨房里面,急忙地走到房门,透过门孔,她看到一个意外的人,她微微一愣。
“是谁?”乐涛突然问道。
林雯顿了顿,还是打开房门,然后就看到穿着时尚的乐少琴拿着墨镜,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林雯。
“嫂子,我还在纳闷这个时间段你们应该在家才对。”
“谁呀?”乐涛在里面喊道。
“哥,是我——”
乐少琴看林雯在一旁发呆,便直接走过林雯,然后张开双手对自己的哥哥笑道:
“哥,你还不快点,给我一个拥抱?”
“少琴……”
两兄妹因为很久没见面而激动相拥在一起。相比较他们感动地相拥在一起画面,林雯却一脸沉重地盯着他们。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乐父才不去理会林雯的异样,温柔地抓着乐少琴的手坐在沙发上,全然都不顾林雯。
“只是突然想你,还有嫂子。”
乐少琴看着林雯很意味深长地说道。林雯立即无语。
林雯看着他们两兄妹正在亲密说话,她干脆走进厨房去洗碗了。等她洗碗后,正准备出去,乐涛突然说出一句话:
“林雯,少琴她很渴,你切一些水果过来。”
林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下,然后默默地转身打开冰箱拿出许多水果来清洗,就在她清洗过程,乐少琴突然走进来:
“嫂子,要不要我来帮忙?”
“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回来中国,至少这个家,但我觉得你好像太随性所欲了。”
“对不起,嫂子,有时候事情不是我们所想,它要朝东发展,我们也不能控制它向西发展。”
“你这个什么意思?”林雯冷下脸。
“如果我搬回家里来住,你觉得怎么样?”乐少琴突然说道。
“乐少琴,你太过分了。”林雯的脸冷下来。
“我明白了。”
乐少琴拍拍手,就走到客厅,也不理会林雯的惊愣,一脸失望地说道:
“哥,我看我还是离开了,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很欢迎我。”
“怎么可能,你的房间,我一直替你留下。”
“唉,哥,一言难尽。”
乐少琴说完后,就离开了。于是整个房间只剩下林雯与乐涛。林雯仍旧走回厨房洗水果。乐涛顿了顿,急忙地走到厨房那里生气地问道:
“这个怎么回事,我妹妹为什么心情那么差,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乐涛,你知道你在用什么语气?”
“我只是想要你对少琴好点,她难得来我们家,如果招待不周,我觉得太没有情理。”乐涛努力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没有情理,那你对我就有情理,你知道你刚才跟你妹妹说得比跟我一年说得话还多。”
“林雯,我怎么会娶一个像你一样自私和妒忌心那么重的人。”
“应该说我怎么会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乐涛,如果你还想平静地生活,不准再提乐少琴的话题。”
“她是我妹妹,为什么不能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她是你妹妹,那她为什么要抢夺我的女儿,害得我女儿小小年纪就没有母亲疼爱,你自己想要你妹妹好,却没有想过我自己,要说自私的话,你才是更加自私和狠心。”
“我自私和狠心?”乐涛好笑起来,“那是谁主动答应把乐池送给少琴,是你好吧,你自己愿意就不要把所有责任全堆给别人。”
“我愿意?”林雯更加好笑起来,“谁愿意,是你逼我,是你说不给乐少琴,就要跟我离婚,乐涛,你说话要负一下责任。”
“总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乐涛大声地说道,脸色有些不自在。
“没有理,就不敢再说,乐涛,我真是很恨你,你说我当初为什么会被你的博士学位和花言巧语给骗了,你,才是一个自以为是和自私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这种虚伪的日子我也过腻了。”乐涛突然说道。
“可以,你把乐池还给我,我就跟你离婚,这种日子我也过不下去了。”
“林雯,你是不是疯了,乐池现在有这么好的发展前途,我们应该感激少琴,感激她还来不及,怎么可以跟她要回乐池?况且,乐池也不一定会认我们。”
“你说得非常对,我的亲生女儿都不认我了,我为什么还要跟你离婚,凭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搬去外面住就到外面住,可是家里,包括一诚,我不准你带走他们。”
“林雯,你还真是太……”
但乐涛的话还没有说完,林雯就走过他,然后一个人进去卧室里面,把乐涛的衣服、枕头和床被等等全都放在客房里面,然后又一声不吭用力就关上房门。
“林雯,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乐一诚下班回到家,刚刚打开灯,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因为上厕所,也从客房刚好走出来,两个人相视一愣。
“嗯,我最近要写一篇论文,所以一个人呆着才比较好。”
“……”
“呃——我上厕所了。”
乐涛说完后,就一个人走进厕所那里关紧厕所门。乐一诚立即无语。
隔天早上,乐一诚起床,正看到乐母正在厨房那里准备早餐,看向客房,门已经打开,而周围没有乐父的痕迹,很明显乐父已经提前上班了。
“妈——”
“哦,一诚,早餐要好了,你先等一下。”
“昨天晚上我回家,看到父亲在客房。”
“他要写论文,所以我们最近暂时分开一阵子。”
“妈,你还当我是八岁小孩,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跟父亲吵架了?”
“……”
“妈,虽然我不知道你跟父亲有什么矛盾,可是你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快要一百多岁了,现在吵架分房睡觉还是有些太过了。”
“一诚,既然你都知道我们吵架,你就假装不知道吧。”
“可是,妈……”
“一诚,妈妈早上第一节课有课,我把早餐放在这里了,你自己吃完放到厨房里面就行,我放学后就回家洗。”
乐一诚立即无语地看着乐母穿好衣服带上背包就走出门了。他一脸忧伤地看着刚刚煮好的粥,又看向刚买的面包和油条,根本是三人份,结果没有人动过。也许他应该假装不知道才是正确。
高云海看着乐一诚一脸忧伤,便微微一笑,拿着一瓶啤酒给他,然后柔声地说道:
“好了,你也不要自责,你父母吵架又不是你的问题。”
当时他们两个人大男人坐在公园某个偏僻角落,远处是一直在说笑的老人和嬉戏的孩子,他们这一边却喝着冰冻的啤酒看着远处景物。
“只是觉得自己好无能为力,小时候他们吵架,我小才没有办法,现在没想到长大后还是老样子。”
“父母吵架跟你长大没有关系,他们也有自己的矛盾,我们作为晚辈有时候是无能为力。”
“就像你妈妈?”乐一诚突然说道。
“高云海立即无语。对他而言,看着母亲时好时坏,最令他烦恼还是母亲一直撮合严清子跟自己在一起,而自己又很想跟母亲说清楚,偏偏医生又说她不可以受刺激。所以他每次去医院都只能沉默或者默默地收拾东西。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你妈妈有问题,你却因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总觉得你好像一直有所察觉,却又不敢正式面对。
“我……对不起你妹妹和小雨,我没有给她们想要的幸福稳定生活。”
“云海,如果你有时间在自责,我觉得你还是找个时间跟伯母说清楚,除非你不想跟乐池在一起。”
“这个……我以后再看吧,不过你爸爸和妈妈不是人民教师,人民教师也会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