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这话不早不晚,刚好卡住了档口,将顾小意的狠话堵住了,她现在说肯定是不行了,只能看她到底要说什么了。
“这位小姐,我也知晓今日这事儿是我女儿做错了,这样吧,我们赔钱,你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赵姨娘看着像是在道歉,实际上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却像是施舍一样。
顿时将顾小意气了个倒仰,她心道看来这母女两个根本就是同路人,顿时也就不管不顾了。
“赔钱,要不要我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你看看她会不会出事。”
顾小意现在很生气,她一直都觉得孩子是最后的底线。
可是这对母女跟没有这个底线,或许在她们看来,穷人的孩子根本不值得关注,那就让她们自己想办法吧!
“我知道余家是有钱人家,但是不要忘记我相公是谁,我出事了,我相公说不定是什么态度,可是莫寒是他亲儿子,我猜他应该会第一次和赵良求助吧。”
“余家难道比赵良还厉害不成?这件事我会记住,然后告诉莫云琅和赵良的,赵良可喜欢莫寒了!”
顾小意放下狠话后,看都不看赵姨娘,直接对马老板道:“既然她们还是灵顽不灵,那些劝说的话你就不用对我说了,就让她们自己走完这段路吧,反正没危险了,她的钱我来补!”
马老板点了点头,他在听了赵姨娘的话之后,就做了决定。
生意当然要做了,但是顾小意也是他的客人,今日一事,还是赵姨娘和余天兰的错,他当然知道怎么选了。
毕竟顾小意今日也算是救了大家的命的,他可不想失去人心。
至于余家的事情,马老板可不担心,顾小意和赵良认识,就算她相公不愿意求人,他只要打着顾小意的名头,就行了。
到时候上门了,他求人就可以了,低三下四求人的事情他从来都没少做,自然也没有心理负担。
“赵姨娘,你请吧,我们先走了,再过一里路就是甘泉寺了,这一段路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安全。”
马老板这样对赵姨娘道,无视她一脸的错愕,然后走了。
赵姨娘也没想到马老板真的会同意顾小意的话,让他们自己走,顿时就急了起来。
赵姨娘年轻的时候也是狠角色,不然也不能在余爹的后宅里挣下一亩三分地,以前也是个厉害人物。
不过后来生了余天兰之后,就一直没怎么在外面活动过,自然不了解这块地界的事情了。
就算马老板和顾小意都说了,她依旧觉得这地界不安全,刚刚才有山贼抢劫,怎么可能马上就没事了。
“马老板,你说没事就没事,我可不觉得啊,你今天要不把我们送到地方,这事儿你就别想了了。”
赵姨娘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有气势的,这要不是马老板身边还站着以为少寨主,只怕是被吓到腿软了呢。
“哎呦,我真的好怕哟,你真有本事就朝着我来啊,别搞其他人啊。”
马老板现实装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样,余天兰那个傻子还以为他真的怕了,就要说话的时候,就被勘破一切的赵姨娘给拦了下来。
“我说没事,那肯定不知道有没有事,可这位少寨主说了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了,你真以为我每年的供奉都是交的假的吗?”
马老板见没能戏耍余天兰,赶紧拉过在一边看好戏的少寨主来,指着他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少寨主有些懵逼,可是他也知道马老板说这话的意思,他不可能自打脸说马老板说的不对,因为这是实情,他也不能贬低自家山寨不是。
“马老板说的是真的,这一块都是我们憾天寨的地盘,只要交钱的人,那就没事了,如果有人在我们的地界出事,还有赔偿。”
少寨主的话令顾小意眼前一亮,她倒是没想到一个山寨居然还有这么超前的意识,顿时有了兴趣,也不走了,干脆听少寨主介绍自家的山寨。
“憾天寨?就是那个一直令知府头疼的憾天寨?”
赵姨娘很久没出过门,自然也不知道憾天寨早就肃清了那些大大小小不服管教的山寨了,但是她听余爹提起过憾天寨,只说是知府十分的头疼。
压根就不知道真正头疼的不是知府,而是余爹,憾天寨的存在对知府而言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只会收取过路商队和商人的银两,然后保其安全。
对过路一些家中无产的穷人是不会出手的,况且憾天寨不闹事,只拿钱,没人抢劫客商,对府城而言,这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知府不仅不用担心突发的恶性案子,导致自己年末在朝廷的评审等级会被降低。
更加不用担心因为山贼肆虐而导致商业不发达,还让他节省了许多用来办事的时间,岂不美哉?
余爹之所以在赵姨娘的面前唉声叹气,只不过是他嫌弃憾天寨开价太高,却从未想过,憾天寨是看家底和货物多少拿钱的。
他被收的钱越多,那就代表赚得更多,不想放弃高额利润,也不想去装那点小钱,自然会抱怨的。
“有没有令知府头疼在下不知,可是有令一些吝啬之人头痛,就是不知道赵姨娘是不是了。”
赵姨娘那句话直接戳进了少寨主的肺管子里,他年纪还不大,自然不像山寨中的老人那样能坦然面对每一次对山贼身份的刁难。
他知道自己是靠什么而活,但是就是觉得羞耻,没人说的时候,他就当不知道,有人提及了,他当然生气,于是这番话也阴阳怪气的。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罢了,就是不知道马老板时候您在,为什么我们能一路平安了,刚刚不是还发生饿了这种事?”
赵姨娘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说错话了,只是已经来不及补救,也不好再道歉,只是语气柔和了很多。
毕竟对方是个山贼,她可不想惹怒了对方被杀了就完蛋了。
“你还有脸说这种事?赵姨娘,如果不是看在余家的份儿上,我早就打你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