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少卿,这不是普通的客商。”
顾小意一把就将气急的吴少卿拽了回来,低声相告,虽不是顾小意想的长远,但就凭着络腮胡雍容富贵的打扮,在加上他那随从说的话,这络腮胡来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声音不大,但络腮胡却听的一清二楚,收起了自己的淫笑,将神情正色了几分,着眼看向了顾小意。
“客人,您远道而来,我自然是要好生招待,我这弟弟不懂事,您可莫要见怪。”顾小意说着话,这次终是礼貌的笑了笑,将吴少卿拉拽至自己的身后。
但至此一言说出了口,酒楼中的众人都纷纷抬眼看去。
以江波逐流为首的伙计仰首挺立,而一楼的流客们对顾意酒楼的事件频发的实例早已是司空见惯,虽没有立即躲出去,但却很是警惕的在一旁寻觅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位置,继续看戏。
这塞外人依旧是冷眼相看,顾小意心知他不是个善茬,但也不卑不亢的站着,耐心的等他打量完这酒楼的形势。
“你这酒楼怕是没吃过亏吧,各个都是个练家子。”
络腮胡走上前去,说起话来叫人瞧不出喜怒,却在话闭倚上了柜台,将自己的弯刀收回手中把玩。
坏蛋气质不会因为地域差别就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只不过就是富者的痞劲会被称作放当不羁。而这络腮胡就更不用说了,本就是塞外胡人,更是天生的豪放。
“客人说的哪里话,既然您听闻过我顾小意的事迹,自然是知道我刚经历了牢狱不久。”顾小意依旧谦和,但脸上去隐去了笑意。
她不由得谨慎了起来,可不想在脚跟刚站稳,在这世风日下的表面繁荣上,成为邦交的靶子。
“这我倒是听说了,不过这小白脸不是把你捞出来了吗?”
说话这么犀利的,只有两种人,要么纯属实出门没带脑子,要么就是背景够硬。
而顾小意猜测,这络腮胡绝对是属于后者。尽管他刚进门时狂妄的神色叫人厌弃,但现在沉稳也不是轻易能装出来的。
小白脸,除了吴少卿,这东城县城可找不出这第二个符合条件的人了。
在加上这络腮胡男子余光更是瞥向了吴少卿,但凡在座的,就算是不知情的人,也都知道他言下之意说的是谁。
“我警告你,说话给我放干净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唔!唔唔……”
这吴少卿火气一上头,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利落,如不是顾小意就在他身旁,什么不干不净,言辞污秽的的话都会被他口无遮拦的讲出来。
顾小意捂住了他的嘴巴,便立即意识逐流江波过来将人拦住,顾小意走出了柜台,还特意交代江波说道:“看着他!”
“客人莫怪,我这弟弟脾气冲,说话总是这么口无遮拦,我在这替他向您赔礼了。”她说这话便拱手抱拳,向着络腮胡男子致歉。
“不怪不怪,我怪他作甚。”
这络腮胡男子还当真是一顶一的见色起意,顾小意一出柜台,看到了她的全貌后,便立刻两眼放光,竟还伸手想要搀扶顾小意。
可看他脸上的神情,色眯眯的样子,分明就是想占便宜。
顾小意可不是旁人随意碰的,一个转身便立即从自己的身后拔出了殊途,握掌挡在身前,厉声道:“您是显贵之客,但我顾小意也不能平白任人欺凌,想来您不是轻易听人挑唆之辈,听闻塞外武力较胜负,小女子斗胆,请教一二如何?若是我胜了,还望您不要见怪,和气生财,如若我输了,悉听尊便。”
这一场比较,怎么都是这络腮胡占了便宜。不论输赢,顾小意图的是一个安稳,自然也不想惹事生非。
这络腮胡本就对顾小意怀着歹心,如此胜券在握的赌局,他自然是乐在其中。看了一眼甚是急切的吴少卿苦苦挣扎却挣脱不得,便更是得意。
“应你所求,可一定要言出必行!”只见这络腮胡轻蔑一笑,甩给了吴少卿一个不屑的眼神,便昂首走出店门。
顾小意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殊途,踏步跟了出去。
这二人一出了顾意酒楼,众人便立即纷纷散开,任谁都看的出这架势不对。摆在路边的货郎见此情形,都立即搬走了自家的摊位。
“用不用本……我给你立个凭证,省的你这小妮子输了不认账。”
这络腮胡嚣张狂妄,打心里认定了顾小意定会败下阵。但就是有这个认知,却也丝毫不害臊。
“不用不用,我顾小意的名声不好,但凡是我的事迹,一刻钟就能传满东昌县城,是个人都能见证。”
这话顾小意倒是说得没错,但凡是有关顾小意的事,三岁孩童都能脱口而出,侃侃道来。
顾小意说完话,笑盈盈的挺身而立,依旧是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嚣张不屑,但也没有丝毫的怯懦之意。
这络腮胡男子本就仗着自己胜率大,早已是对这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急不可耐,既然美人不在乎,他就更不在乎了。
“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可别后悔,别以为我不知道悉听尊便是什么意思。”
他与顾小意也不过是间隔不过十米之远,对着一场比试更是自恃骄傲,话未说完,便将手中的弯刀扔给了一旁的随从,一拳出击。
可顾小意去迎面不动,任凭着一拳打过来。虽然吴少卿知道顾小意身手了得,但如此对待,他仍旧是担忧的蹙起了眉头。
而这男子见顾小意依旧挺立不经犹豫了几分,当他的拳头出向顾小意时,顾小意只是一个侧身,便将这拳头躲过,右手顺势抬起,以柔力缠臂收回,稍稍后退一步,再次出掌,便直接将人推了出去。
四两拨千斤。可顾小意并未用出全力,去已然将人推了一个踉跄。
“你使诈!”这络腮胡男子一时怒上心头,扬手便指向顾小意问责。
顾小意不怒反笑,略有轻蔑之意,“未曾,再来?”
任谁都瞧的出言语之中的轻蔑,这络腮胡男子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