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斐尔可头也不抬问着眼前的人。
“爵爷殿下真要决定迎战了?”红色的文官袍正跪伏在案几前方。
“是,我心已决,宰相大人请回吧。”斐尔可有些不悦,开始驱赶沃克。
“果然是红颜祸水,戏子误国呢,”沃克突然笑了,叹口气,起身就要走。
“你说什么?”斐尔可在卷帙浩繁的奏章中抬起头来,自从克利弗和小默走后,他就一直是帝国代统,整天处理的政事一大堆,如今莱特再次大举发兵边境,他刚决定迎战,沃克就来这里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
“殿下刚才,可是听得比谁都清楚,”沃克笑的有些得意,顿了顿,接着说道,“陛下探秘未归,殿下就这样贸然迎战,可否考虑过后果?”
没等斐尔可回答,沃克突然凌厉起来,向前跨出一步,双眼紧紧盯着斐尔可的眼睛,抢下话头接着说,“退一万步讲,万一陛下遭遇不测,已被敌军擒住,那么两军阵前,殿下是打,还是不打?如今陛下杳无音信殿下就要贸然发兵,是不是另有打算呢?”
“这......你休要血口喷人!”斐尔可有些激动了,“皇兄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对皇兄不忠!”
“我自然是相信爵爷的,想当年爵爷作为莱特守卫军的时候,可也是勇猛得很呢!”沃克特意把“莱特”二字说的很重。
“你住嘴!”斐尔可已经在失去理智的崩溃边缘了,他重重地锤了一下桌面,站起身来与沃克对视。
“爵爷不要动气,”可沃克还是不慌不忙地说道,“作为费埃尔的子民将军也自然是有勇有谋,不过此次发兵可是真的洗不清。”
“怕不是被戏子伶人迷了心智吧!”沃克顿了顿,站直了身子,后背上的文官袍也在微微抖动着。
“你最好收回你的话,我不允许你侮辱小迪!”斐尔可彻底暴怒了,隔着案几,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沃克的领子。
“我自然是知道,凡尼迪尔小姐对爵爷可不是一般的好,将爵爷从梦魇中解救出来,可是爵爷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梦魇,本就是一个骗局呢?”沃克抓着斐尔可的手,同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这......”本来用力抓着沃克的斐尔可,突然变得有些慌张,脑袋上浮现出一层致密的汗滴:“不可能,不可能,小迪她还帮我找回了记忆!”
“一个外族人,还是能够控制人的心智的外族人,所谓的记忆,就不可能是生造的吗?”
“可是神谕......”
“大祭司现在已经确认,贝斯卡已经挣破了封印,如果神谕被他修改,我们又何以得知呢?换句话说,爵爷殿下,你在环境中所经历的开启封印,会不会是真的将贝斯卡放出来了呢?如果当真如此,那么,是谁最有可能做这一切呢?”
“这......这......”斐尔可一时间汗流如注,甚至有些语塞了。
“当时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爵爷的身边,一直有凡尼迪尔小姐一人吧。如此说来,诱导殿下释放贝斯卡的,就是凡尼迪尔!红颜祸水,戏子误国,不妥当吗?”
“这......你先出去,我一个人静一下......”斐尔可有些恍惚,待沃克退下走出房间后,重重地跌在椅子上。
他的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如果沃克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小迪这个人,就是贝斯卡派来的间谍,自己之前从未遇见过的!什么梦魇,什么回忆,都是骗局!
头又开始痛了......
“办的怎么样了?”
沃克此时低下头,行了一礼,道,“殿下不必担忧,这斐尔可又陷入梦魇里,估计用不了几天,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贝斯卡的奸细,那妖女就会被赶走了,到时候咱们和莱特里应外合,斐尔可已经是废柴一个了,克利弗也是凶多吉少,整个费埃尔帝国,不对,是整个克雷丁大陆,就都是殿下的啦。”
“今日如何,战事都安排妥当了吗?”看见斐尔可一脸疲态地回来了,凡尼迪尔马上迎了上去,有些关切地说。
斐尔可抬头看了看她,说道,“这么晚了,还不睡下?”
“我刚刚做了个梦,惊醒了。”小迪觉得斐尔可今天有些奇怪。
“哦,”斐尔可竟然只是冷冷回了这一个字。
“是关于陛下的。”
“什么!”
克利弗还在祭坛顶上一筹莫展,不住地叩着头。
他没有别的方式,只能寄希望于安布.伟素显圣,所以一直在磕头。
渐渐地,凭借着自己的火之亲和力,他感觉到,这个台子上有一股炎之灵气在剧集。
难道叩拜可以打开这座祭坛?克利弗心下想着,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一直叩头。
随着他在祭坛顶上的叩拜,炎之灵气果然浓郁起来,心里大喜,克利弗铁了心继续叩头。
克利弗默默数着,当他叩头到第六十下的时候,平台上的灵气已经十分浓郁。与此同时,克利弗听到脚下有轰隆隆的响动,似乎是一些机械齿轮咬合的声音,过了一会,自己面前的一块石板缓缓被移开,一座方形的石台伸出了平台面,正对着克利弗的那面上有一枚菱形的孔洞。
“感谢圣祖,感谢圣祖!”克利弗一边激动地叩着头,一边将自己的族晶按入那菱形孔洞。
石台竟然自动分为两半,向两边移去,显现出一条通往下方的通道。
通道两边的墙壁上点着红色的火炬,可是这通道却看不到头。
来不及迟疑了,克利弗没有多想,就踏进了通道里。
通道的一开始即便是有火炬照亮,也可以说是比较暗的,可是当克利弗越往深处走,火元素也就越浓郁,慢慢地,整个通道都被照亮,而且,灼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因为族器是凝炎刃,恐怕克利弗早就忍耐不住这种炙烤与高温了。
隧道走到尽头已经是很深了,克利弗估计是在这祭坛的中央部分,现在挡在他面前的是一道石壁,而石壁上的壁画,则令他叹为观止。